這話,讓唐蘇凡暖心的動了動嘴角。
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老王叔,面對如此常人難以拒絕的官職,第一個想的居然只是他能不能找到趁手的鐵匠。
接下來,唐蘇凡的話,讓李世民都連忙抓緊去聽。
「老王叔,如果……我這兒若是有更好的法子,你覺得,你能鍛出比你那百錘鐵更好的鐵嗎?」
旁邊的李世民頓時眼神一亮,他就知道,這狗東西,果然是藏著掖著呢。
終於抖出來了!
雖不知蘇凡這小子為何說這個,不過老王叔皺了皺眉,攤了攤手道——
「蘇凡吶,這……恐怕不行……你想啊,就算有法子,如今也沒鐵給咱們琢磨啊。」
唐蘇凡點頭,自然是知道如今大唐官府對鐵料的管控,那叫一個森嚴。
也就導致之前他剛回長安的時候,老王叔鋪子裡的生意那叫一個慘澹。
這時候,李世民激動問道。
「蘇凡,莫非,你還有奇法能打鍛出比五熱四冷更好的鐵?」
唐蘇凡眉頭帶起一分深思。
「有倒是有,而且此法,相比之前老王叔所說的百錘鐵,恐怕還要好上幾個層次,也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鋼鐵。」
不過很快就搖了搖頭。
「不過,我對打鐵一竅不通,雖然懂一點法子,那也得需要老王叔這種行內人去研究。」
唐蘇凡說的,自然半分不作假。
雖然他那《天工開物》中有記錄更好的打鐵之法,似炒鋼法,融鋼法還有明朝工藝頂峰的灌鋼法都有。
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有,不代表他跟開掛一樣的立馬就會啊。
只有老王叔幫忙,才有那希望能正兒八經弄出來吧。
鐵,對一個國家的意義自然不用說,若是能提升大唐的國力,他這個女婿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哈哈哈哈,好,甚好!!」
李世民眼神振奮,直接不裝了,轉頭就對老王叔所說。
「王老哥,鐵的事兒,並不用擔心,若是王老哥願去工部,某願保證,便不缺鐵料。」
雖然如今大唐鐵料緊缺,但對於這種繼往開來的軍國大事,就算把他李世民承慶殿的樑柱拆了去換鐵都願意。
最後,一邊唐蘇凡想了想。
還是覺得對老王叔當官兒的事兒說道說道。
「老李,不如這樣,不是我非得留住老王叔,而是官場……確實不適合老王叔,從五品的司值,確實太大了。」
「不過,要是老王叔願意,我有個法子……」
唐蘇凡的話隨之繼續而來,說出了他的法子。
「讓老王叔先在工部先掛個官名,不當其他值,少點限制,我再提供法子,找個地方,跟工部的人一起研究這更好的鍛鐵工藝。」
「而鋪子這邊兒,老王叔也開著,等到那鋼鐵的法子研究得差不多了,甚至真的弄出來了,再把老王叔這功勞歸功而論。」
「最後,老王叔決定是開鋪子還是去工部當官兒,就隨他如何?」
李世民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他又何嘗不知曉蘇凡的心思,官場一道,於這位性情耿直的老王哥來說,確實並非最好之道。
「老王叔,你覺得如何?」
這時候,老王叔的臉色更加漲紅了三分。
連忙推脫道:「不行!」
「蘇凡,老王叔聽明白了,如果你那法子成功了,俺老王頂多不過出個力氣,怎能搶你的功勞!」
唐蘇凡哭笑不得還是先擺手說道。
「好了王叔,這法子能不能研究出更好的鐵,亦然是兩說,這事兒以後再說,若是願意,咱就試試能不能把這鐵弄出來。」
鐵的發展,是王朝發展的大道,開疆拓土尚且兩說,至少能抵禦異族來犯。
想中華歷史上之前惡名昭彰的五胡亂華,後面唐末的潘鎮割據。
何不能留下更大的力量未來免除類似這種的外來之犯?
如今,既然歷史已經被他這個小蝴蝶給影響了,何不做些正兒八經對歷史發展有好處的事情。
老王叔聽完,直接喝完面前的酒,酒杯往桌子上一跺,直接答應了。
「好!咱爺倆試試!」
最後,三人齊齊碰了個杯,相談甚歡。
這邊李世民還是佯裝出一副「富貴閒人」的模樣說好了為老王叔保官兒。
當這事兒真落在老王叔頭上了,老王叔已是激動又緊張,菜都沒去吃了。
說定下午去試試那犁,老王叔找了個由頭去找牛,興沖沖的就一溜煙兒先走了,約定一會兒村東邊兒的地里見。
對此,唐蘇凡挑嘴笑了笑。
這事兒對了老王叔,也算個好事兒。
老王叔走後,唐蘇凡不由得說道。
「老李,鐵這個事兒,你切記弄著信得過的人,哪怕弄出來了,你也應該知道吧。」
李世民忍不住白了這小子一眼,廢話,這他李世民都不知道,他李世民就別當這個皇帝了。
酒過幾盞,酒足飯飽。
翁婿二人就直接出門而去。
好不容易出趟宮,還有今日這些好事兒,李世民是越想越高興,走路的步子都昂揚幾分。
身後默默跟隨的徐德都是心頭暗知,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何這位唐公子在陛下心中聖眷顧如此之高。
這動輒便是國之大計,這天下人,何能有人能及這位唐公子?
一邊……
剛剛幾乎是振奮的踩著步子回家的老王叔徹底硬氣了。
幾乎是用腳開的門,隨即就聽到一陣「嚎啕」大笑。
「哈哈哈哈!!!老婆子!老婆子!你男人要當官兒啦!!!哈哈哈哈!」
一旁,正好在縫補衣服的王嬸兒直接被這聲響嚇得冷不丁的被針刺了一下。
那面色,頓時狠狠地陰沉了下來,很明顯,是在蓄力老王嬸那驚人的河東獅吼。
可此刻老王叔自然沒有絲毫自覺,一邊「目中無人」的挺著胸膛跟得了癔症似的大笑著。
飛快的找到了趕牛用的杆兒直接就跑了。
「王大鐵!!!你腦袋……」
王嬸兒這還沒罵完,老王叔已經溜了,只留下一陣粗獷似神經病的笑聲。
這也老王叔算躲過了一劫。
莫不然又是一場家庭武打戲。
一邊,知道自己男人已經跑遠了的王嬸兒氣得臉都紅了。
怒不可遏的啐罵了幾句。
這狗東西,還當官兒了!
也不照照鏡子你那德行,這不是鋪子裡睡覺白日夢還沒醒吧。
不過,很快王嬸兒的身子一僵。
試犁,是在村南的地里。
如今雖然沒了大雪,但還能淺淺看出還未消散的雪意。
久凍了數月的地,正是硬實的時候。
一般春耕都是農二月乃至三月開始犁地,現在的地,大多數都是荒跡一片。
那邊犁的上把兒很快,而老劉叔的手藝自然是沒的說,聽說要試犁。
老柳叔帶著自己的兒子一起跟了過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