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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借條被撕掉了

2024-09-02 02:05:31 作者: 雲垂賞竹濤
  他再次醒來時,已是下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堂屋內那個大嗓門兒吵醒了他。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胸口那壓抑之感已大為舒緩,手腳也稍微能用上些力氣。

  這說明,他外寒內濕之證已大為改善,此刻他並未發燒便是佐證。

  他暗暗鬆了口氣:太陰病已明顯轉輕!至此,我這條命才算徹底保住!

  嗅到廣藿梗和蒼朮熟悉的香味,他精神一振,強撐著坐了起來:「娘,可是二叔來了?」

  黑瘦任二郎笑著跑了過來,這廝居然在他炕前又蹦又跳:「小乙,二叔身子明顯輕快許多!你看,我還能蹦!哎,我還能跳!我這老腰一點也不酸了!」

  秦琪仔細觀察著他的氣色,認真聽著他的聲音。

  見他臉色不再黑如鍋底,一對細眼炯炯有神,說話也中氣十足,他呵呵笑道:「二叔身體底子好!明早卯時您再喝一服,到中午我再給您瞧瞧。」

  任二郎見秦琪氣色已漸紅潤,自己的病又是一劑便明顯好轉,當即哈哈一笑,掏出一厚摞紙,當場撕了個粉碎。

  孫氏既驚且喜:「他二叔,您這是幹什麼?」

  任昭天撕掉的不是別的,正是秦家打的借條。

  任二郎笑道:「小乙,等你痊癒便跟著二叔做夥計吧!先說好,你一年沒工錢,到年底二叔再根據你表現給你錢!」

  他這才回頭看向孫氏:「你家小乙跟著我走南闖北,你沒意見吧?」

  孫氏連忙擺手:「他二叔,這可使不得,我家欠您足足五十多貫,小乙得白干多久才能掙回來這麼多錢?」

  任二郎翻了個白眼兒:「可不止五十多貫!昨日那碗酒,可是樊樓佳釀,一碗便要賣五貫!

  還有,昨日那附子理中湯,老子用的可是百年黨參,那劑藥也需五貫!

  不過無妨,有小乙這高手在,我收藥材能省不少心,生藥也更好賣!

  嘿嘿,只要小乙夠勤快,不但你家欠的錢都能還清,老子保證年底至少能給他開十貫工錢!」

  孫氏驚喜不已,秦琪卻想吐血。

  他想起前世一個故事。

  一個百萬富翁臨終前留下遺囑,要將百萬現金留給一個當乞丐的遠方親戚。

  當記者問這百萬乞丐準備怎麼花這筆巨款時,這廝笑嘻嘻道:「我要買一根上好的棍子和一個好碗,這樣更容易乞討!」

  任二郎這麼用他這神醫,跟這天降橫財的乞丐有何分別?

  任二郎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間被無限拉低。

  他心中瘋狂吐槽:叔,您就這水平?您既然已控制了上游市場,又有我這神醫在,咱何苦再賣原料?做otc不香嗎?

  您方子上寫得清清楚楚,3兩附子6文錢,就這,咱得賣多少生藥才能賺千貫?

  還有,就這沒加芳香族化合物、沒用香料調香的基酒,樊樓憑啥賣五貫一碗?五貫都能買好幾隻活羊了吧?

  樊樓是高級,可這不到三十度的破酒成本才幾個錢兒?大宋的錢還真特麼好賺!問題是你咋就不會賺錢?

  見他欲言又止,任二郎有些急眼。

  「小乙!你大好兒郎,怎能繼續花爹娘的錢?就這麼說定了!二叔我包你吃住,年底發工錢!」他連忙實錘。

  秦小乙真的要哭了,你讓我說句話好不好?

  孫氏連忙幫腔:「小乙,你二叔是咱家大恩人,咱們必須報恩!這事兒娘替你做主了!」

  她向任二郎盈盈一禮:「他二叔,工錢您不必出,讓小乙跟著您長長見識就成!」

  任昭天任二郎哈哈大笑:「成了!工錢你不用管,我這就去城裡跟我大哥說一聲!明兒我再過來送些吃食!」

  他話未說完便跑了出去,在秦小乙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翻身上馬,徑直穿過院門揚長而去。

  秦小乙的眼淚默默流下:叔啊,您是炮仗啊!您就不能聽我一言再走?就您大哥那脾氣,他要不把你罵死,我秦字倒過來寫!

  孫氏顯然誤會了,她俏臉一沉:「小乙!你怎麼回事兒?你二叔救了你一命,你就怎麼報答他?」

  秦小乙真的哭了:「娘,您誤會了,孩兒是想問咱家房子的事兒!」


  孫氏臉色瞬間轉柔:「咳!沒什麼大不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就算搭個窩棚,總也有容身之處。」

  她俏臉轉寒:「小乙,娘問你,你既然早有本事把自己治好,為何不早點兒開口?」

  秦琪正色道:「娘,孩兒一直燒得迷迷糊糊,那庸醫開的方子又完全不對付,所以孩兒始終無能為力。」

  孫氏嘆了口氣:「小乙別怪爹娘。那白三郎,已經是十里八鄉最好的郎中。你二叔也問過真定府、趙州甚至定州有名氣的郎中,他們也無能為力!」

  秦琪早已明白此事原委。昨日夫婦倆所言,不過是互相安慰之語。

  他這病極易被誤診為陽明病,白虎湯的確為治療陽明病的良方。

  其他郎中見白虎湯加減化裁的方劑對自己無用,自然便無能為力。

  他笑道:「娘別難過,小乙已經無事!趁著未時未過,娘先餵孩兒吃藥吧。」

  陽明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恰如任二郎的厥陰病應從丑至卯上一般。

  孫氏神色再次轉喜:「小乙,藥已經煎好。你喝完這服藥,身子是不是能大好?」

  秦琪暗暗撇嘴:哪有這麼快?這正氣散,還需從五加減喝到正方,我這病才能不留病根兒。

  他心中作是想,口中卻道:「是啊娘,最多三五劑,孩兒這場病就能好。」

  孫氏終於笑了。她喜孜孜地餵兒子喝完藥,又端來一碗香噴噴的小米粥:「兒啊,等你好了就趕緊去給你二叔幫忙!咱家欠人家太多太多!」

  秦琪鼻子一酸,連忙忍住哭,笑道:「放心吧娘,二叔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心道:就算為了這對可愛可敬的爹娘,我秦小乙也得努力掙錢!

  孫氏扶他躺好,便又去了院子收菜。看來,他這老娘做生意有一套。

  別小看一畝半地,蔬菜生長周期短,且可以密植。

  前世他經常義務治療、幫忙看顧調理的一個孤寡老太太,靠著兩畝菜地,每年都能存下兩萬多塊。

  人家存錢是以防萬一。老太太只有合作醫療保險,一旦進醫院,那花費…

  不過話說回來,有他幫忙調理,那老太太也不會得大病,頭疼腦熱的有他足矣。

  雖說人家老太太那是有大棚的菜地,但即便沒有大棚,一畝半地八個月的產出也不容小覷。

  所以,他掙錢的計劃,交給他這擅長做生意的老娘來執行,再合適不過。

  咱們再看看著急忙慌進真定城的任二郎。

  誠如秦琪所言,他還真是上趕著去挨罵的。

  任昭輝任大郎那三進的大院子在真定城內城,昨天他才剛從外地回來。

  他相貌堂堂,比任二郎那黑瘦細眼的外表俊朗許多。

  只是,此刻他那張儀表堂堂的臉卻滿是怒色:「任昭天!你是不是傻?六十多貫錢,你說撕就撕了?你怎麼這麼敗家?啊?說話!」

  任二郎打了個激靈,頗有些戰戰兢兢:「大哥,秦小乙有真本事啊!比咱家雇的那何神醫強太多了!」

  任大郎一臉恨鐵不成鋼:「二郎!他再有本事,也是個小屁孩子!六十多貫啊,咱們得賣多少生藥才能賺回來?

  虧著房契在我這兒,不然你是不是準備把房契也還回去?你個敗家子兒!咱家錢是大風颳來的?還是你辛辛苦苦趟商線掙…」

  任二郎忍不住嘟囔道:「大哥,可不就是我趟…」

  任昭輝狠狠一拍桌子:「閉嘴!就算是你掙的,靠的也是咱爹娘留下的金字招牌!再說了,這裡頭還有二、三…房的分紅!

  你一個人,能代表咱任家上百口?」

  任二郎撇撇嘴:「那他們也跑啊!光想著在家吃閒飯?」

  任大郎見自己小老弟如此冥頑不靈,登時怒不可遏:「閉嘴!翅膀硬了?要不是族人們合資交給咱哥倆,咱生意能做到這麼大?」

  任二郎推理能力極強:「大哥,既然這樣,秦家那六十多貫還叫個事兒?」

  任大郎被他懟得無言以對。

  他有些惱羞成怒:「你就是個豬!」

  任二郎冷笑以對:「我要是豬,請問大哥您是啥?」

  任大郎不再廢話,他的人生信條之一,便是能動手絕不嗶嗶。

  於是任二郎慘了。

  他是牙尖嘴利不假,但他不敢忤逆兄長啊。

  任大郎打爽了後,蹙眉看了眼鼻青臉腫的二弟,忍不住收手嘆了口氣:「罷了,二郎,明日我去見見那秦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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