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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秦小乙被定親2

2024-09-02 02:05:39 作者: 雲垂賞竹濤
  秦小乙幽怨地看著他:「老太公請講。【Google搜索】」

  馬太公拈鬚微笑:「此事易耳。」

  秦小乙極為配合地躬身行禮:「還請老太公賜教。」

  馬太公指著北方:「收回燕雲十六州,官家一定會將公主許配給你,哪怕你已有七八個妻妾。」

  他看也不看瞠目結舌的眾人,自顧自淡淡一笑:「當然,這個不太可能辦到。」

  廢話,對這事兒趙二趙匡胤都不敢打包票,不然他封樁庫是為了啥?

  馬太公繼續道:「所以,小乙,你須解決官家燃眉之急才是。」

  秦小乙會意:「老太公,您是說西北望,射天狼?」

  馬太公頷首微笑:「然也!官家仁厚,若你能解決此心腹大患,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秦小乙無語:你們這蜜汁自信從何而來?西夏也是個硬骨頭!

  強悍剽勇如唃廝囉,尚且需要聯合回鶻,就大宋這羸弱不堪的西軍,憑啥打贏李元昊?

  馬太公繼續微笑:「當然,西夏尚武,兵鋒正盛,其難度不亞於收復燕雲十六州。」

  嗯,這老頭兒是在消遣我們。

  這是眾人的心聲。

  馬太公好整以暇地拈鬚輕笑:「故而,小乙,為今之計,惟有富國強兵一途!」

  見秦琪若有所思,馬太公提醒他:「小乙,真定府位於宋遼邊境,為抵禦鐵騎,境內河道密布。

  你若能讓如此之真定府,產出足以支援沂、並、代三州軍用,官家必有厚賜!懂了嗎?」

  秦琪茅塞頓開。

  邊州補給,歷來是趙宋官家們最為頭疼的問題。

  雄、霸二州有榷場還好,西北延、慶、環、渭等州,河東路諸軍州,補給一直都是大問題。

  折家在府州、王家在豐州雖然各領一軍,且這兩地實際上與自治無異,但趙禎這幾年仍將不停派禁軍駐紮。

  那麼,這兩州補給從何而來?折繼閔為何英年早逝?王家更是對豐州失去了控制力,最終讓李元昊給奪了過去。

  一念及此,秦小乙心中一凜:馬老太公不簡單!眼光毒得很!

  馬老太公見秦小乙似有所得,心中讚嘆不已:這小子雖尚年幼,見識卻已如此不凡!

  我只略加點撥,他便知道河東轉運之重要!

  好嘛,他倆的想法可謂驢唇不對馬嘴。

  秦小乙想的是與河東隔河相望之三州,馬直想的卻是河東路。他根本沒意識到三州的重要性!

  所以說,凡事就怕腦補。

  一老一少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馬太公道:「既如此,你們且去吧,小乙留下讀書!」

  任大郎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拱手道:「老太公,小侄有一言!」

  秦家三口連忙迴避,任大郎卻拽住了秦小乙:「小乙留下,此事尚需你參詳參詳!」

  秦琪關好房門,任大郎湊到馬太公身前,低聲道:「老太公,呂相公交待了我任家一個重要任務!」

  馬太公眼中精芒一閃:「呂大郎如今聖眷正隆,他所說之事必為官家憂心之事!莫非是河東轉運?是否還有買賣馬匹?」

  任大郎對老頭兒佩服得五體投地:「然也!老太公雖遠離廟堂,卻仍心懷社稷!小侄拜服!」

  馬太公揮揮手:「說正事!」

  正如秦琪所猜測的那樣,呂夷簡之所以肯以如此低價出讓酒稅,其原因便在於此:

  朝廷將河東路轉運之事,準確來說,是攤派到真定府的河東路轉運之事,全權委派給了任家。

  當然,物資還是由官府籌備,任家只負責物流。朝廷相當於出了十萬貫外包費,將物流外包給了民間。

  關鍵是,朝廷還不怕任家謀反,生意人嘛,至於這麼點兒事兒都拎不清?

  秦小乙是誤會任大郎了。任大郎確實想走私馬匹,但那是呂夷簡暗示的行為。

  而朝廷為何不惜以十萬貫的代價將轉運物資之事交給任家呢?

  這是因為真定施行了多年馬政,戶戶有牛,甚至一村之中,連馬也比比皆是。


  而且,真定的牛,在北宋是出了名的壯實。

  所以,當秦小乙提出以酒糟餵牛時,任氏昆仲才會欣然應允,蓋因牛太多了。

  酒糟產出雖高,任家卻完全可以將其消耗一空,而且不會因厚此薄彼而鬧矛盾。

  正所謂吃人嘴短。我任大郎免費給你們酒糟,用你們多餘的牛拉些貨,你們橫不能再有意見吧?

  有意見也好辦。凡是出牛力的,我多分酒糟便是。若有空閒勞力更好,連人帶牛我一起用,工錢我給的起。

  官府徵用能有這麼痛快?要知道,這正是大宋百姓人人畏之如虎的衙前役之一!

  任大郎鄭重其事地將此事前因後果說了一番,最後他道:「老太公,這些都好辦,關鍵是與遼國走私馬匹之事,還需您和劉知府私下洽談。」

  這種事兒上不得台面。要知道,遼國不但嚴禁馬匹輸出,而且其有使臣常駐汴京。

  也就是呂夷簡,要是換成范文正公,他絕不可能跟任二郎說這事兒。

  呂夷簡之所以在史書上評價極高,跟他那幾個好兒子,尤其是方正的呂公著相公有很大關係。

  不然的話,他比錢惟演、丁謂這兩個佞臣好不到哪兒去。也就王珪這個馬屁精捧他臭腳。

  老人精馬太公呵呵一笑:「大郎,你別扯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任大郎何其狡詐,他連忙拱手:「老太公莫怪,是小侄出言無狀。」

  秦琪有些膩味。他之所以不願意當官,這就是主要原因。

  他輕咳一聲:「大伯,既如此,您留我在此卻是為何?」

  他這是在委婉地表達不滿。

  任大郎焉能聽不出來?

  他呵呵一笑,拍了拍好女婿的肩膀:「小乙,如今咱們是一家人,有些事爹必須告訴你。」

  嗯,他這角色轉變得真快!

  秦小乙雖有些無奈,卻也無可辯駁。

  老太公都做證婚人了,他一個小屁孩兒還能說什麼?

  任大郎正色道:「小乙,官家既然給了咱們如此優渥的條件,咱們任家必須披肝瀝膽,不負聖恩!」

  這頂大帽子一壓,秦小乙頓時沒了脾氣,他朝著東南方拱拱手:「官家可是小乙未來岳父,小乙自然傾盡全力。」

  他這是在噁心任大郎。

  然而他失望了。

  任大郎不但不以為忤,反而沾沾自喜:「我家大娘子能與公主同嫁一夫,我任昭輝榮幸不已!」

  秦小乙被他這不要臉的勁兒打敗了。

  任大郎收斂笑容,正色道:「小乙啊小乙,你難道沒看出,這其中隱藏著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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