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憋著笑道:「小乙放心,一應物資原料,三司保證足量按時供應!」
杜衍也憋著笑道:「小乙,事關此戰順利與否,你不要習慣性藏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高繼勛冷笑連連:「小乙,你為老夫填的詞,轉首便忘?這等大事你還存有私心?你可真是大宋好女婿!」
小乙哥環顧這間燈火輝煌、古樸典雅的貴賓廳,見朱紫貴們或冷笑,或憋笑,或不懷好意笑,或吃瓜笑,登時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現任三司鹽鐵判官、與小乙哥有過深談的緋袍宋祁笑道。
「小乙,一月之前,某跟著時任開封府尹的陳相公與你深談,彼時你尚且一片拳拳報國之心,為何今日卻一再藏私?」
小乙哥嘆了口氣,最終決定說出真相。
「官家,諸公,請聽小子一片肺腑之言:大宋以文統武,文尊而武卑,然文人自視過高,不似武夫沉毅剛勇。
元昊作戰慣用堅壁清野、固守躁敵之戰術。
若小子不藏私,諸公極可能自以為此戰必勝,為前線作戰之士卒下達冒進之指令,則極易中元昊奸計。
而前線作戰,並非武備先進便可穩勝,是故,非是小子藏私,實是小子恐諸公不顧戰局,輕敵冒進。」
言罷,他深深一揖:「事關大宋國運,小子言語之中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公海涵。」
老丈人趙禎當即為小乙站台。
他拊掌而笑:「小乙言之有理!朕先表態:若朕派出之監軍胡亂指揮,朕必嚴懲不貸!」
他不提此事,小乙哥都忘了還有宦官監軍這一奇葩舉動…
於是,他效仿歷史上呂夷簡之妙計:「官家,臣有一個提議:
凡舉薦監軍人選者,若戰敗,與監軍共處死,如此一來,無論舉薦者,還是監軍本人,必不敢胡亂指揮!」
自李唐時起,宦官和文官便天然對立,因此,小乙哥此言一出,便引得附和連連。
呂夷簡呵呵一笑:「官家,小乙之議甚妙!」
一直冷眼旁觀的王曙深深望了小乙哥一眼後,顫巍巍站起身行禮。
「官家,太祖時無監軍,我大宋百戰不殆,自太宗朝設立監軍時起,便勝負參半,是以老臣認為,舉薦優秀監軍勢在必然!」
這老頭兒蔫兒壞,他一眼便看出了小乙哥的用意所在。
趙禎頷首:「閻卿家,今後內侍省舉薦監軍,便依此行事!」
閻文應應是後叫苦不迭。
這…這…今後誰還敢舉薦監軍?不!誰還敢做監軍?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湧起。
至此,小乙哥滿意無比,他也再無必要藏私。
於是他躬身道:「官家,臣可保證,至八月十五之前,尚可造出五千支和平締造者,三百門山…神火炮。
其中和平締造者專克西夏鐵騎,神火炮用於攻堅無往而不利!若我大宋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將無懼元昊堅壁清野、固守不出之計!」
小乙哥口中說不苟,實則仍在苟。
他是真怕了目前的這些打仗不行、嘴炮無敵的奇葩文官。
尤其是在范仲淹、龐籍兩個牛人未進二府的情況下。
五千支和平締造者、三百門一戰神器…
別說打十一世紀的西夏,就算打十九世紀尚無馬克沁的某些歐洲軍事強國,只要指揮官腦子猶存,也不會輸。
甚至可以說,若非小乙哥有耶律槊古這個羈絆在,若非他是個大神州主義者,若非他是個妙手仁心的醫生…
大宋收復燕雲、踏平契丹有何難度可言?
是西夏能造出和平締造者,還是契丹能造出七五口徑榴彈炮?
他們連黑火藥的配比都不知道!
而且,這還是沒有蒸汽機的時期。若小乙哥突破潤滑壁壘造出蒸汽機…地球上還有誰能阻止他將天下大同?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若非小乙哥朝五晚九近一年,將各種工具機突破到蒸汽時代初期的科技,蒸汽機想都別想!
那些穿越客憑什麼精磨各種標準件?蒸汽機又如何進行組裝和密封?
聽到小乙哥的保證後,君臣均心中大定,商議妥當高繼勛這一千跨時代高科技精兵的作戰計劃後,君臣盡興歸去。
喊來自開宴後便守在門口的任三郎,小乙哥與他一起回了實驗室。
思維縝密、情商極高的小乙哥,要讓任三郎為自己作證,證明自己回家晚,不是去找那什麼行首鬼混。
免得懷有身孕的耶律槊古疑神疑鬼,影響胎兒健康發育。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完全正確,任三郎叩響門環時,主僕二人正在疑神疑鬼。
任三郎笑著解釋清楚今晚之事後,耶律槊古登時便覺得不好意思。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訕訕笑道:「小乙哥,妾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懷上孩子後,妾便總是胡思亂想。」
她居然將鍋甩給無辜的胎兒…
小乙哥善解人意:「娘子莫胡言,都怪我不好,我該多陪你養胎的。」
二人互覺虧欠對方,於是是夜春色無邊。
小乙哥的技術可是學自多位老師。
夫婦二人相擁而眠,耶律槊古疑心全消。
是以,當小乙哥表示明晚要待在兵工廠研發新武器時,耶律槊古不但未反對,還叮囑他要早些休息。
於是乎,做完晨練、煮了一大鍋牛肉湯、烙了十餘張餅後,小乙哥便騎馬溜了出去。
他先到任店,按照藥方取齊各種生藥,又開出幾份王欽不同階段的用藥藥方,最後煮了兩份藥膳。
忙完這一切,金藝珍…準確來說,是智妙玲便如約趕到了任店。
她不急著拿藥,而是緊貼著小乙哥閒聊起來。
「小乙弟弟,聽說你昨日又有新作?說起來,我還從未聽過你唱歌呢!」
小乙哥下意識地擠在她身側,下意識地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笑道:「等送走使團,我找機會唱給你聽!」
智妙玲笑得兩眼彎彎,正待開口,驀然端坐到小乙哥對面。
銀鈴之音再次在小乙哥耳旁響起:「正主來了!」
不知為何,小乙哥有種偷情被抓之錯覺。
他略顯慌亂地將藥方和藥膳整理好,正版金藝珍便蓮步輕移,進了房間。
金藝珍打量了一下這間僅有一張大桌、極為逼仄的配菜室,柳眉微微蹙起,見二人面對面端坐,這才展顏一笑。
「小乙哥,今日,人家是你的!」
智妙玲霍然起身,取出易容用品,冷冷道:「請王后儘快易容,以免於校尉生疑!」
金藝珍向愛郎拋了個媚眼後,乖乖配合。
俄而,冰肌玉骨、嬌艷不可方物的金藝珍消失,一個其貌不揚的青衣小廝出現。
智妙玲冷冷道:「用沸水反覆搓洗便可恢復真容,明日卯時軍營轅門見,不要縱慾過度,謹防於校尉看出端倪,我走了!」
金藝珍有些疑惑。
她為何突然對我如此冷漠?
智妙玲一把抓起藥膳和藥方,頭也不回,匆匆離去。
有小乙哥在,當然不必讓他的乖乖藝珍妹子忍受沸水洗臉之苦。
於是,到了因匠人們休息而無人的兵工廠,小乙哥便以幾種試劑洗去了智妙玲刻意複雜化的易容之物。
二人共探一整日桃花源、順便又在浴房共探兩次之後,想起智妙玲的囑託,二人收斂起來。
臨睡前,金藝珍想起明日便要與愛郎天各一方,抽泣不止。
小乙哥無奈之下,只好又以高超技術悉心安撫他的乖乖藝珍妹子。
二人耳鬢廝磨一夜,未至卯時便坐上馬車,來到了轅門前。
站在一輛四輪馬車前、一副侍衛裝扮、仍是金藝珍容顏的智妙玲冷冷地打量了二人半晌,方才展顏一笑:「不錯,還算乖!」
這句話,也不知她是在對誰說…
她反覆揉捏了一番自己的俏臉,變成一個粗豪漢子,對金藝珍拱拱手,換上一副粗重嗓音。
「王后請回吧!」
逆著東方的微熹,呆立於無垠曠野的小乙哥,痴痴地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下意識地捏了捏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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