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偷工減料。
啥都還沒做呢,身下的床就發出了一聲銳利悽慘的尖叫。
差點把沈稚柚的哭聲都壓下去了。
兩人猛地僵住,沈稚柚又羞又氣,「你怎麼還沒好啊,快點啊!」
男人臉緊繃著,抱著她的胳膊上青筋都爆起來了,跟雨水似的汗珠滴落打在她身上,直勾勾看著她,就跟一頭狼似的,滿滿的侵略與掠奪。
沈稚柚閉了閉眼,被他的汗水給燙的不行。
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熱,還出了這麼多汗。
她本來是不愛出汗的體質,都被他折騰的出了一身薄汗。
汗珠附在身上,黏糊糊的,她渾身難受。
恨不得現在就去洗澡。
而顧野恰恰跟她相反,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終於明白自己那些弟兄了。
怎麼抱都抱不夠,怎麼用力都覺得不夠。
看著瘦瘦小小的,但是抱著就那麼軟,她的腰還沒自己巴掌粗。
喉結滾動,「快不了。」
沈稚柚聞言直接哭了出來,努力抬起胳膊抵在他胸前:「怎麼會快不了,秦嬸明明說幾秒鐘就結束了。」
顧野:「.......」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滿臉大鬍子、說話嗓音又粗又厚的秦叔,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
第二天,天都沒亮,陳翠娟就起來忙活了。
顧野今天要回部隊。
他們部隊在那啥什麼地方,昨天顧野說了一嘴,過去的話得大巴車轉火車,下了火車還得繼續坐那種大巴車。
一出門基本一天沒跑了。
從這過去,早上還得先坐車去市里坐客車,再從市里坐車去省城,省城才有火車坐。
因此似陳翠娟把麵條一煮上,就去叫顧野起床了。
「好,現在就起來。」
屋子裡沒點燈,顧野其實一早就醒了。
但是懷裡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捨不得放開手。
咋這麼軟。
還是睡著了乖。
沈稚柚困的要命,被他磨的煩死了。
聽到陳翠娟叫他,迷迷瞪瞪推了推他的手。
本來是想直接要他快點起床趕緊滾蛋的。
但作為家裡的「團寵」,可不僅僅是身體弱就能成為被全家人捧在心尖尖上疼的。
她嘴甜的很,經常把沈大河沈國強甚至陳翠娟都哄的一愣一愣的。
「你要走了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如果是陳翠娟,肯定能聽出來閨女話里的敷衍。
但是顧野聽著,心裡暖和的不行,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他還會自我洗腦。
昨天夜裡沈稚柚都沒怎麼睡,半夜還被熱醒了好幾次,肯定特別困,語氣平淡了點,也是正常的。
丈母娘都叫他了,想做點什麼的心思也只能打消。
顧野親了親媳婦,又揉了一把,「嗯,我起床了,你今天多睡會,這幾天我爸媽他們應該會過來跟你商量蓋房子的事情。」
部隊那些弟兄們經常說家裡人都巴不得跟去隨軍。
顧野估摸著,沈稚柚應該也是。
而且兩人剛結婚第二天他就走了,新婚妻子心裡肯定不得勁。
又跟她說,自己回去會儘快把一切準備好,儘快接她過去。
沈稚柚原本是很想快點跟他一起去隨軍、離男女主越遠越好的。
但是昨天晚上跟他睡了一個晚上,她頓時後悔了。
這人根本就不讓她好好睡覺!
一會跟揉麵團似的,把她團來團去。
一會又跟烙煎餅似的翻來翻去。
而且這麼熱的天,他還一直要抱著她,沈稚柚熱醒了好幾次!
現在啥也不想管,只想一個人舒舒服服睡個覺。
「沒事,不著急,慢慢來。」
顧野:「.......」
穿好衣服出去,陳翠娟飯都做好了。
一看到女婿,臉頓時笑成一朵菊花:「小顧起來了,趕緊吃,吃飽了好上路。」
「柚柚那丫頭還在睡呢,我去叫她。」
「媽,讓她多睡會吧。」
陳翠娟立馬就懂了,閨女累著了!
不過吧,就算顧野不說,陳翠娟也知道啊!
她今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就是去找木匠算帳!
閨女結婚大的家具,竟然還給他們偷工減料,床一點都不結實,他們在屋裡都聽到動靜了。
「睡啥啊,你都要出門了,先陪你吃個早飯,等你出門了再回來補覺一樣的。」
說完,趁顧野洗漱的時候,跟平時一樣直接進屋叫閨女起床。
一進屋。
媽呀。
走到床邊一看,頓時老臉一紅。
不過見閨女雖然看著比平時累,但兩人確確實實是成了真夫妻,顧野看著也還知道疼人,心裡的石頭也落地了。
顧野趕進來,看到後尷尬地的不行,拿起沈稚柚的衣服,「我叫她起床,媽您先出去。」
「行,行。」
陳翠娟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趕緊跟逃難似的逃出沈稚柚房間。
出去後大口喘著氣。
她都忘了,閨女結婚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能隨便進閨女房間了。
想到這,陳翠娟還有點心酸。
看顧野都沒那麼高興了,這人是來跟自己搶閨女的!
沈稚柚困的都要哭了,起床後坐在餐桌旁邊都閉著眼,昏昏欲睡。
陳翠娟沒好氣地瞅著自己閨女,然後又笑眯眯對顧野說:「小顧啊,嬸子也給你做了點乾糧,你帶著在路上吃啊。」
「你這到了就遞個信回來啊,我們隨時準備著呢,你那邊安排好,柚柚就過去,這剛結婚分開太久也不太好是不?」
比起沈稚柚的心大,陳翠娟真是操心多了。
要不然平日裡那麼疼閨女的她也不可能看閨女這麼困也非要把她叫起來。
實在是他們這情況和其他人不一樣。
在陳翠娟看來,顧野還是個冤大頭女婿,他們倆結婚都似乎被自家人給忽悠著結的。
現在結婚第二天顧野就要回部隊。
萬一他回了部隊很久不遞信回來咋樣?
那自己閨女不是守活寡?
顧野知道陳翠娟的擔憂,點頭:「您放心,那邊安排好我就來接柚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