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場舞會,憑藉自己重新贏回王冠的女王和她的貓科姐妹會依舊是毫無疑問的社交中心。
她手臂上的「戰利品」則是現成的勳章,如此昂貴顯眼。
勝者為王、敗者食塵。
就是如此殘酷啊,要是輸的是她,大概也只能變成小貓咪任由別人拔毛撫摸,不過,是她贏了哦。
「小蛇,聽說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不僅為了金貓參加還幫她干拉票這種勾當,真是……真愛呢。」
「但她不要你了欸,對待那隻兔子,她看可比你上心多了,哈哈哈。」
「真可憐啊。」她觸碰他癒合到只剩下淺淺疤痕的傷口,尖利的指甲刮蹭著,帶來痛意和癢意混合的麻感。
別碰我。
他還是沒說出這句話。
【……】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好在她也只是一時興起說說,沒想要他回應。
冷血動物中的王者如今只能淪為小寵任人把玩,說不屈辱當然是假的。
甚至因為她輕佻的撫摸,蛇信吐出收回的頻率加快,他赤色的豎瞳一次又一次緊縮,尾巴尖也不受控制纏緊了她的小指。
然後被拍開。
「乖一點,玄奴。」
墨蛇吐著蛇信,因為這個小名感到羞恥,卻只能默默控制住尾巴尖,安靜盤踞。
收緊身體賭氣般想纏到她手腕血管堵住。
「你再這樣撒嬌,我就親你了哦。」
他立馬放開。
金髮美人已然微醺,倚在吧檯上隨性跟著音樂搖晃著身體,時不時與周圍人碰杯,從髮絲到鞋尖都在散發魅力。
在嘈雜的音樂和歡呼聲中,獅獅湊到南潯旁邊手掌作喇叭狀大聲喊:
「你真是酷——斃了。」
手臂攬住她的肩,她說話的間隙還朝旁邊的小帥哥拋了個媚眼。
乒鈴乓啷。
滿臉通紅的小帥哥撞倒了香檳塔,趕緊手忙腳亂躲開,惹得這邊一陣嘲笑。
他想過來搭訕,不料獅獅看清他臉上的獸紋之後翻了個白眼。
「哦犬科,我最討厭犬科。」
對方只好遺憾走開。
「看到那隻灰狼的表情沒,她還以為能看到我們吃癟呢。」虎虎拿了一杯酒過來和她們碰杯。
「當然,笑死了。」
「上次她居然敢往我攢了一個月零花錢買的高級食材里吐口水,賤人。」
「你猜看到我們這麼得意,她會不會過來?」
「她敢過來看我怎麼整她。」
她們看著某個方位笑得花枝亂顫,光看神態就能知道她們不是在說好話。
一身貴氣皮草的灰狼還是按捺不住帶著自己的犬科小跟班趾高氣昂走過來。
「恭喜啊,你們之前被那金貓玩得那麼慘,總算暫時扳回一局。」
「你們得繼續努力咯,獸院人氣投票,她可在第二,和第一隻差一點點。」
「天啊,什麼味道。」
虎虎皺起了高冷御姐臉,捏住鼻子用手掌在面前扇風。
「某些人吃完肉沒刷牙嗎,咱們現在可不是獸了,得像人一樣清潔口腔哦。」
「而且你變成老三了,一定很不甘心吧,第一第二都是貓科。」獅獅搭腔,嚼著泡泡糖叉腰靠近:
「你的品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請問這件套在吊帶短裙外面的皮草是你從布滿灰塵的衣櫃翻出來的嗎?」
「哈哈哈哈。」
南潯支著臉笑出聲,讓灰狼的臉變得又青又白。
「bitch!」
「謝謝誇獎~」
她們自信捋頭髮,一個比一個婊。
灰狼跺腳想走,但被獅獅攔住,把嘴裡嚼著的口香糖狠狠黏在了她頭髮上,「送你個禮物。」
「啊啊啊啊啊!」
她捂臉尖叫,衝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bitch!!!」
「謝謝誇獎~」
幾人再次對著她崩潰的背影異口同聲,然後相視一笑,勝利擊掌。
周圍人也跟著發出鬨笑。
姐妹會的發色由棕色到純金都有,姿態各異靠在吧檯邊,有的勾著髮絲,有些已經醉倒睡著。
每一位都是類型不同的美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全是貓科。
因為老大的勝利,她們比往常更加高傲,也更加動人,來搭訕的獸人有男有女,絡繹不絕。
「你們好,我是九月這期的新學生,我可以加入姐妹會嗎?」
圓圓臉,大眼睛,臉上還有漂亮的花紋,外表雖軟萌,看到她們打量的視線也不卑不亢。
「寶貝,你是什麼品種?」
其他人給戴著王冠的老大讓路,耀眼的女人踏著輕快的腳步慢慢靠近她。
「我是……黑足貓。」
面對一直瞻仰的貓科女王,她有些緊張。
周圍人竊竊私語。
「黑足貓?天吶,她真可愛。」
「我喜歡她。」
「我也是。」
「好,你加入了。」
腦袋被一隻香香的手撫摸,黑足貓眨巴眨巴大眼睛,控制不住原型,兩隻抖動的貓耳突然出現在頭頂。
「哦……」
猞猁倒在了兔猻身上,笑得慈祥,「她真可愛。」
「享受你入學以來的第一次舞會吧。」南潯揉了揉柔軟的貓耳,「希望我在角斗場的戰鬥沒有嚇到你。」
「怎麼會嚇到!我也要成為最厲害的捕食者!」
她挺起胸膛。
「你已經足夠厲害,黑足貓,我們都聽說過你們家族。」
涼涼的手離開她發頂,「在這裡,要學習成為人類才能好好畢業哦。」
「我會的!」
南潯給了姑娘們一個飛吻,指尖勾了勾手臂上的小蛇下巴。
她們都知道她從不熬夜,目送她離開舞會。
「該回去休息了對嗎?玄奴。」
她說話帶著酒氣,隨著呼吸噴灑,被蛇信捕捉到,也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曖昧粘稠。
【你要對我……做什麼?】
「怎麼,難不成金貓沒碰過你?」女主怕蛇,怕食肉動物,當然不敢靠近他們。
她明知故問。
【沒有。】他還是答了。
以獸院這開放的風氣,越強大的獸人越不缺追求者,女主嚴選,果然冰清玉潔。
「你猜……我要對你做什麼?」
即使在這樣的夜晚裡,她漂亮的金色眼眸也亮亮的,體溫也和他這種冷血動物不一樣。
很溫暖,甚至稱得上灼熱。
他不說話了,但被她抓進手心的黑色蛇尾卻一下又一下晃動掙扎著,足以看出他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