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中午吃什麼？」牧江雪一臉疲憊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轉頭往自己身旁的座位看去。
結果這一看就看見了笑著不知道在跟誰聊天的何皎皎。
她一挑眉，成功看見了對方手機上某個綠色軟體熟悉的界面。
「昨晚上還說自己沒跟別人聊天，今天就火熱聊上啦？加油，我看好你哦。」
何皎皎聳了聳肩：「是遊戲裡的AI軟體啦，我在跟AI聊天。」
她主動遞出自己的手機，拿給牧江雪過目。
牧江雪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上下打量起來，不過這越是打量越是讓她眯起了眼睛。
「你這不就是微扣，什麼遊戲AI軟體啊？」
「你自己看看對面的這回復像AI智障嗎？何皎皎，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看著看著，牧江雪的表情突然呆滯起來。
「何皎皎，你在跟極品男高搞曖昧啊？」
她不可置信道，看見身旁的同學們又下意識壓低了音量。
何皎皎嘴角抽搐，對於自己這位精神狀態不太好的閨蜜投去關心的視線。
「都說了是遊戲啦。」
腦海里閃過一絲把遊戲拿出來給她看的想法，卻又很快消失。
牧江雪把手機遞了回去，嘖嘖讚嘆。
「行吧行吧，你說遊戲就是遊戲吧。」
「你還專門換的小號聊。」
何皎皎咳了幾聲，也沒再跟她爭辯什麼。
大家都是母胎單身，求放過。
因為要吃飯的緣故，何皎皎暫時下了遊戲。
不過，在遊戲版微扣上面也能跟淋雨哥聊天。
她笑了笑，邊走邊打出一條消息。
【山之高：你出門了沒？注意安全。】
對面立馬回復。
【淋雨哥：好，我現在已經出門了。】
如果你們有心觀察一下的話，就可以發現何皎皎現在已經將自己那該死的初始網名和初始頭像全部改了。
還給淋雨哥改了個備註。
網名是她慣用的，截自於一首她自己很喜歡的詩詞。
頭像則是隨便選了一張何皎皎的剪影側臉照。
當時柳含之給她拍出這張照片還沾沾自喜了很久。
似乎也是同時注意到了何皎皎的頭像變化，淋雨哥好像想說些什麼。
於是何皎皎的手機上方出現一行「對方正在輸入中」。
【淋雨哥：你換頭像網名了？】
【山之高：嗯，之前的像人機。】
【山之高：不好看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老覺得淋雨哥這個AI跟其他讓人聊一次就沒心情聊下去的AI不太一樣。
自由度很高。
一點也不智障。
「比Siri好多了。」
何皎皎喃喃一句。
「叮咚」，手機提示音響，淋雨哥回消息了。
【淋雨哥：好看。】
看著這簡單的兩個字，何皎皎笑了笑。
「喲喲喲～」
牧江雪伸手將何皎皎拉回了路中間，以防她撞到學校道路兩旁的路燈杆子。
她陰陽怪氣道：「何皎皎，管管你臉上的痴漢笑容。」
「路燈杆子都要撞上去了。」
還沒等何皎皎回嘴呢，牧江雪就預判了她的預判。
「嗯嗯嗯對對對，是遊戲AI～」
「你笑就是因為是遊戲AI說的話好玩～」
何皎皎：「……」
何皎皎決定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牧江雪一般計較。
「今天去吃哪個食堂？」
她放下手機，開始專心致志走路。
牧江雪臉上掛著戲謔的笑：「不聊了？」
何皎皎聳聳肩：「哎呀，這些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中午吃哪個食堂？」
牧江雪大方攬住何皎皎的肩膀：「就最近的那個吧，反正學校的食堂都一樣難吃。」
「走，今天姐請你。」
「謝謝姐。」何皎皎沒忍住偷笑。
…………
走出小區門，手上拿著手機，風遠道最終還是刪除了自己想要發出去的那幾個字。
【風：頭像，是你生前的照片嗎？】
他總覺得自己打出的這段話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有些不太禮貌，於是刪除了。
眼見對方自從好看那兩個字發出去以後就沒有再回復，風遠道略有失落地收起了手機，然後往學校後門走去。
現在是晚上10:30，到了高三學生下課的時候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小公園的偏僻角落又蹲了半個小時，才給班主任發出一個ok的表情包。
現在11點，黑燈瞎火，回家的學生們都基本上已經回家了，街上沒什麼人。
【張老師：你來學校後門吧。】
【張老師：我已經到了。】
風遠道走到學校的後門，從張老師手上接過了准考證，整個過程順利的出乎意料。
將准考證貼身放好以後，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殯葬用品店，風遠道停了下來，他遲疑的目光看向店中擺放著的紙錢。
最近是清明節嗎？
這麼早就開始賣了。
想起某人…某鬼給自己訴說的理由，風遠道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自己微扣里的餘額斟酌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想著還沒到日子加上自己現在囊中羞澀，風遠道最終只拿了一沓紙錢走了出來。
就當試驗了。
看看能不能燒給她吧。
拿起手機，他試探著發了一句話過去。
【風：我如果要給你燒錢的話，需不需要你的名字八字什麼的？】
見對面沒有回覆，風遠道又放下手機，心中暗自有了想法。
如果走到江邊以後還沒有回覆的話，就改天再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風遠道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可惜的是，那幾人似乎已經認出了他。
「王哥你看，前面的像不像風遠道那小子！」
不久後，傳來一道驚訝裡帶著興奮的男聲。
風遠道深吸一口氣。
拔腿就跑。
他這一跑，後面的那群人頓時確定了目標。
「靠！就是他！別讓這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