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一頓。
她將那枚桂花發卡給放好，隨後低下頭小聲「嗯」了一下。
風遠道握著她的手頓時握得更緊。
或許是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直勾勾的眼神，何皎皎移開目光，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啊，對了，我還是很奇怪那個遊戲的來歷。」
「特別特別嚇人。」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慢慢凝重了些許。
「這個遊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我的認知。」
「……還會影響到我身邊其他人的認知。」
或許是回憶起了先前那段絞盡腦汁想要擺脫遊戲影響的經歷，何皎皎皺了皺眉。
她看向風遠道：「我的朋友跟我說，她們完全看不見我手機屏幕上出現什麼遊戲的界面，反而是美食一類的圖文。」
「但是在我的眼睛裡，手機屏幕里卻是實實在在的遊戲畫面。」
「……這個遊戲的能力，改變現實，改變認知，以及加快時間。」
說著說著，何皎皎的表情更加迷茫了起來。
「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下餡餅，所以我認為這個遊戲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人，究竟是鬼還是其他東西，虧本的買賣沒有必要做。」
「我當時在想，遊戲都這麼詭異了，那麼身為遊戲主角的你，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完全被編造出來的。」
「……但是，我又覺得。」
何皎皎的話語停頓片刻，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像是說不出來。
原本也跟著皺起眉頭的風遠道聽到這句話，眼睛亮了亮。
他一笑：「我知道，你覺得我不是鬼，也覺得我不是壞人，不是編造出來的，對不對？」
「你一直都喜歡我，是不是？」
何皎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們在說遊戲的事情，什麼喜歡不喜歡。」
手指不自覺將手心裡放著的桂花發卡握緊了一點。
她輕咳一下，繼續道。
「對了，我被遊戲影響到這種程度，那麼你有沒有什麼認知被遊戲影響過？」
風遠道聞言，開始思索了起來。
「有。」
幾秒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關鍵信息，他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們之前通過遊戲發消息以及語音通話的時候，在我這邊，你的一些話被模糊了。」
「……有時候會缺少一點信息。」
聽到這句話，何皎皎腦海里瞬間一道靈光閃過。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跟我通話的時候肯定有一些詞語也被調換了。」
她一拍腦袋。
「我在遊戲上看見的那些NPC，實際上應該都是真實世界裡面的人，你參加綜藝節目的時候，那四個導師和其他出現的參賽選手全部在我這邊全部變成了諧音的化名。」
何皎皎努力回憶著，勉強說出了幾個人名。
「那個，小矮個，火漆印……」
風遠道一頓：「向哥，賀姐？」
「我跟你語音通話的時候，這些名字也會被自動轉換成諧音嗎？」
何皎皎點了點頭：「對，而且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遊戲的名字，是『命運改變』……」風遠道沉思一會。
「不管這個遊戲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是我的命運確確實實因此而改變了。」
「如果不是這麼一遭，我可能，在那天沒錢看病就……」
「我爸不會給我錢的。」
「沒有人管我。」
何皎皎神情複雜，語氣有點擔憂。
「雖然現在看來沒什麼問題，但是我始終害怕，這個未知的隱患將會在之後某一天出現。」
「或者，更加陰謀論一點，我們後來的相遇，全部都是設計好的呢？」
她睫毛微顫。
「牧姐我確實知道在我下載遊戲之前就聽你的歌。」
「但是，這個遊戲能讓一年後的我去幫助一年前的你。」
「為什麼就不能影響牧姐提前一年就碰巧聽見你的歌？」
聞言，風遠道抿唇。
「我在來之前就已經去看過你朋友的那次抽獎門票了。」
「沒有問題。」
「還有演唱會最後的互動環節，也確確實實就是隨機抽選的。」
在腦海里消化了一下這兩條消息，何皎皎的心變得更加擔憂了。
「要是其他人就還好，但偏偏是牧姐抽到了那兩張票，偏偏是隨機環節抽到了我的座位。」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實在……太巧了。」
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絲線扯在自己和風遠道身上。
不寒而慄。
越想越焦躁的她乾脆掏出手機，打算囑咐一下牧江雪明天抽出時間跟著自己一起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自己身邊的朋友被這個遊戲牽扯進了算計之中。
看著何皎皎焦急的動作，風遠道左右看了一下，隨後走到房間門口的櫃檯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伸出手拍拍何皎皎的後背，他放輕自己的語氣。
「別太憂心了。」
「我回去會仔細查一下網上有沒有相關的事情曾經發生過。」
「或許有可能，改變我的命運本身就是這個遊戲的目的之一呢？」
風遠道試圖猜測：「你看，畢竟改變的不只是我的命運。」
「我這一年來為山區捐過款，也出了很多首歌。」
「是不是遊戲提前預知改變我命運以後造成的結果，所以才會出現？」
「有很多種可能。」
「你不用太擔心，至少在找到真相以前，我們自己要穩住陣腳。」
入口冰涼的水好像刺激大腦變得平靜了些許，何皎皎握住他的手，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有道理。」
她像是有點猶豫。
「雖然我之前一直都不太相信玄學，但是這麼離奇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們要不，還是改天找幾個有這方面研究的那些大師，算一算？」
沒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著何皎皎白皙的臉頰，感受著指尖上傳來的溫熱，風遠道點頭。
「好。」
「我人脈廣一些，我馬上就問。」
「嗯，我上網搜搜附近有沒有什麼比較出名的佛寺，看看能不能在今天就去上一炷香。」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一些，何皎皎拿起手機。
……希望能搞清楚遊戲的來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