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
親手為眼前人戴上那粉色剛剛現做出來的花朵發卡，又把毛呢大衣的扣子扣了起來，風遠道眼神柔和，握住何皎皎的手。
剛一走出單元門，寒風就撲面而來。
他現在戴上了熟悉的口罩和眼鏡，也順手給何皎皎臉上罩了一個。
「一點不冷！」
「我們快點找個地方琢磨一下怎麼拍照片吧，你不是說想發給粉絲看看的嗎？」
伸出手摸了摸風遠道為自己編好的雙麻花辮，何皎皎眯起眼睛，笑得開心，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迫不及待地扯著風遠道走出去。
「好，慢點。」
風遠道點頭，小聲囑咐了一句，便也就由著她拉住自己往前快步走。
路旁原本在春天還鬱鬱蔥蔥的樹木現如今已成了枯枝。
寒風吹拂，但何皎皎卻完全不覺得冷。
感覺有點悶悶的，趁著沒人摘下口罩，哈出一口白氣，她眨眨眼睛看向遠處的夕陽。
「我們拍完照，逛完街，就趕緊買好煙花什麼的回家吧。」
「回家在這段路上還能悄悄玩一下仙女棒呢。」
何皎皎笑得明媚，手指指向路邊一家飄出煙火香氣的燒烤店。
「何纖塵這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幾年他都會悄悄私吞煙花錢來這個燒烤店吃宵夜。」
「只有現在這段時間這個燒烤攤叔叔不關門。」
她冷哼一聲，「怪不得今天想要跟來，肯定是想支開我們兩個，假裝好心好意提議自己一個人去買煙花，然後悄悄的吃燒烤。」
聞言，風遠道一愣，也看向那家燒烤攤。
雖然已經臨近過年，但那家燒烤攤依舊開著門，暖黃色的小燈照亮著店鋪，幾張桌子，一個燒烤架以及一個專注烤串的大叔，還有認真等串的客人。
不知為什麼情緒有些輕微的起伏，他勾唇，揉了揉身旁少女的腦袋。
「好，那我們待會也悄悄學你弟弟去吃個夜宵。」
何皎皎又是一笑：「好呀。」
「那待會我要吃的可多了。」
「走吧，就是前面那邊的商場裡面有一個蠻漂亮的布景，現在過年應該沒什麼人出來逛，趁人少我們可以一起摘下口罩拍個照片。」
風遠道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摸起來有點粗糙。
而且很冷，手指尖都像是在泛白，關節的地方而是泛紅了。
還能看見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刮蹭出來的傷痕在上面。
把這隻像是經歷過些許風霜的手拿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何皎皎雙手握住它，使勁暖了暖，試圖把自己手心裡的溫度傳遞過去。
「待會進商場就不冷了。」
風遠道看著她，忍不住低頭，緊緊盯住那雙倒映著光亮的眼眸。
「……有你，就不冷了。」
何皎皎握著他的手，又一次輕輕笑了兩聲，「那你以後都抱著我取暖吧。」
「多冷我都能暖回來。」
下一秒，她相當有經驗地伸出手，擋住了風遠道即將要親下來的腦袋。
看著風遠道錯愕的眼神，何皎皎臉上還是那一抹笑容。
「我今天出門帶錯口紅色號了，嘴上這個色號的最好看，拍完照之前不許給我啃掉。」
風遠道：「……」
風遠道怔愣一會，旋即也笑出聲，「意思是拍完照就可以了？」
「那我們趕快走吧。」
何皎皎：「……」
何皎皎閉上嘴巴，默默捶了風遠道的腦袋一下。
…………
「誒誒，你把手機稍微往下舉一點，把我頭頂的發縫拍出來了。」
「等等，不對，這樣子太下面，後面的裝飾拍不出來。」
「停，這個角度怎麼顯得我的臉這麼大？不行不行，你給我站到我前面來。」
「我發現風遠道你這個人真的很心機誒，拍照都故意站到後面來，顯得你臉小。」
說完這句話，氣氛詭異沉默了片刻。
「……」
「……啊？我嗎？」這道男聲迷茫又無措。
腳步聲響起，像是兩人換了位置。
風遠道有點青澀地調整著手上手機的位置和角度，努力擺正之後看向身旁站著的何皎皎。
「現在這個角度可以嗎？」
何皎皎盯著手機上的畫面努力看了看，隨後點頭。
「可以！」
「這下是你臉大了。」
風遠道再次沉默片刻：「噢，好的。」
他懵懂點頭，隨後又轉頭向何皎皎再次確認一遍。
「那我就拍了。」
相當嚴謹地把風遠到空著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右肩膀上，何皎皎再次點頭。
「拍吧。」
身後是商場相當喜慶的裝飾樹，斜上方的燈光落了下來，映照出風遠道優秀的臉部線條。
仰頭看著他認真的臉頰，何皎皎心下一動。
努力踮起腳尖，她猝不及防在風遠道右邊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恰好也在這時，風遠道按下拍照鍵。
「……嗯？」
風遠道看著手機上顯示著的照片，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扭頭，果不其然看見了何皎皎心虛的目光。
「這張照片算拍好了嗎？」伸手揉了一下何皎皎的臉，風遠道笑道。
「……應該沒有吧？我覺得你剛才拍照的時候完全沒有拿穩啊。」
何皎皎滿臉嚴肅搶過他手上的手機，指著有點顫抖模糊的畫面反駁。
風遠道眨眼，把手機拿了回來。
「我發在我的帳號上，你也只露了半個臉，再模糊的畫面我也不介意。」
「你身為一個粉絲這麼多的人，發出去的照片都不審核嗎？」對此，何皎皎表達了自己的強烈譴責。
她能感覺到一隻手緩緩撫上自己的後背。
「沒事，後期p哪個口紅色號都可以。」
「我現在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