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晚飯之後,大家又開始匯總一天的工作。現在大家已經很適應這種工作節奏了。馬東基本上讓大家先講,經過上一個案子的鍛鍊,大家都很上路了。平飛這時候還在忙著鼓搗下午在車裡撿到的小手機,首先李博開始發言了,現在他的語氣很自信。
「這個案子警察辦的也太不仔細了,女孩的汽車裡面都沒好好檢查,女孩的手機和手包都在車裡呢,另外我剛才檢查手包的時候發現了別墅的門鑰匙,這就有意思了,女孩把大門鑰匙都落在車裡了,那說明她進去的時候門沒有鎖,估計女孩喝多了,可能以為是主人在家,進去之後沒什麼防範,或者說意識不清,看著門打開直接就進去了。」」。
唐娜接著說:「按照你這麼說女孩是一個人進入別墅的,之前別墅已經有人了,我一直懷疑女孩開車進來的時候可能車上還有別的人,現在看來是不是可能性不大。」」。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女孩的車還是在別墅的小區里停著,車裡有人的話在那樣的暴風雪的晚上徒步離開,有點不太可能,而且門衛已經證實了沒有人從小區門口出去。因此我也同意娜姐的分析,女孩應該是一個人來的,喝的有點多,迷迷糊糊沒用鑰匙就進入了別墅,自己還沒有警惕,結果遭遇了之前進入的盜賊,引發意外」。水靈也附和著唐娜的看法。
「是的,我也基本同意你們的看法,在沒有發現手包里的別墅鑰匙之前我還考慮是不是有其他人,現場是偽造的,現在看起來可能性確實不大,除非那個人也有別墅的鑰匙,可據主人講,他們只給了這個女孩鑰匙,不存在其他人有鑰匙的可能,而這一家三口的嫌疑是已經排除了的。除非這個車裡的人非常縝密,偽造完意外的現場還把鑰匙放了回去,那可真是厲害人物了,想想看,要想偽造得完美,他就還得回去把車鑰匙放回女孩身上,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臨時想的這麼周全很難,除非早有預謀,所以我們要查清楚這個女孩去別墅是臨時起意,還是和別人約好的」。馬東的想法比其他人肯定要全面一些,大家沒想那麼深,只是根據表明現象推斷。聽了馬東的分析,覺得確實還有漏洞沒想到。
這時候聽見平飛一聲歡呼,原來他把女孩的手機連到電腦上邊,已經破解了密碼,現在可以通過手機來了解很多事情了。很快有用的東西就都調出來了。首先關注的是出事當天晚上的通話記錄,最後和女孩聯繫的號碼在凌晨兩點前後開始反覆打過來了有幾十次,當然都是未接,看來正是女孩出事那個時間段,再往前追溯,這個號碼從下午開始就已經開始和女孩通話,有長有短。在晚上十二點左右又一次比較長的通話。這個手機比較奇怪的是號碼簿,裡面所記的名字基本看起來都很怪異,基本應該都是代號,看不出來名字。看來女孩隨身帶的摔壞了的電話是平時聯繫用的,這個掉在車裡的電話恐怕就是特殊時候才用,聯繫人都是保密的。
這其中有一個在當天晚上反覆和這個女孩通話,恐怕就要引起注意了。平飛繼續追查下去,發現當天晚上大約凌晨二點之前,還有一條發給頻繁通話的號碼的簡訊,內容是,「我把路線發給你了,到了給我電話,去門口見面,不然你進不來。出發前就給我電話哦」。這麼看來出事的當天有可能是女孩約別人來別墅的。手機里還有一些不很雅觀的照片,女孩和不同的男人都很親密,還有一些性感的自拍照。其他的簡訊也有在不同的時間段和不同的號碼的人調情的內容,包括和最後通話的那個號碼。看來這個女孩的私生活比較混亂,和很多男人保持著關係,而這個手機恐怕就是專門用來管理自己這方面的事務的。
從這一部手機中了解到的信息可以初步判斷出那天晚上這個女孩是約了一個人見面的,而且根據時間分析是考慮要在這個別墅過夜了。現在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了,是否是在一起後發生了衝突,女孩受傷後被遺棄在現場,然後偽裝成意外。馬東又讓平飛把最後的幾十個未接電話列了出來,看了一下打電話的時間,然後搖了搖頭,告訴大家:
「估計應該還是一個人去的,你們看最後這個未接電話和第一個跨度大約有一個半小時,是從兩點剛過到三點半左右,而三點半的時候別墅的主人一家已經在別墅了,這個打電話的人應該是一直想和這個女孩聯繫,但始終沒人接電話。平飛你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平飛確實在電腦方面是個高手,不一會兒就挖掘出來了這個神秘人物,方法也不是太複雜。他先是把女孩與神秘人物的號碼相關的通話記錄和簡訊等摘出來,慢慢分析,根據簡訊里提到的一些事情,判斷出神秘人物可能也是同一所師範大學裡任職,根據語氣判斷對方年齡偏大一些,這麼神秘估計不是同學,有可能是老師,估計是已婚人士。於是再進入師範大學的官方網站,從可疑度最高的部門查起來。
因為大學的各個部門都有介紹自己的員工的頁面,很多級別較高的類似教授,副教授等還有照片,平飛把女孩手機里的照片也拷出來,放大,很快,一名師範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副教授的標準照就和女孩手機里的人物對上號了。這位神秘的教授姓余,今年三十八歲,名牌大學畢業,國外的博士,專業是國際關係與時事政治,發表過很多文章,是很多社會團體的成員,頭銜很長,看照片頗為儒雅瀟灑,唐娜看著照片,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意思就是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感覺。
通過剛才的一系列分析,其實馬東內心裡已經不太考慮有人陪伴女孩回到別墅的想法,但必須得確認,所以他還是讓平飛再確認一那位余教授的辦公地點,考慮和他當面對質一下。之後他想說的才是他對這個案子分析的重點。
馬東先拿筆在紙上畫了一張草圖,給大家示意。這是那個別墅小區的大致的分布圖,不是很準確,馬東只是為了說明一些想法。下午從小區回市里之前特意開車在小區里兜了一圈。
「大家看一下,這是別墅區的草圖,這個小區是個比較方正的小區,小區裡面大概二三十棟小別墅,每家有都有獨立的綠地,因此占地面積是非常大,但小區內的道路並不規整,彎彎曲曲,我想這可能是故意設計的,以保持各家的獨立性。出事的別墅位於小區中間偏北的,並不是最靠近小區邊緣的房子,因此我必須考慮作案的人是不是隨機選擇的下手對象,如果是流竄作案,是不是應該選擇更加靠近小區周邊的房子,更加遠離保安室的房子」。
聽到馬東的分析,大家也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水靈也有她的看法。
「另外那一天是暴雪,我印象很深,電台電視都反覆預警,要求大家不要出門,選擇這個時間作案肯定是有預謀,有準備的,另外馬哥說的我也注意到了,那個小區好大呀,坐車在裡面兜的時候我很快就轉向了,我承認我是比較路盲,不太記路。可在大雪天的晚上摸進了,再順利地出去,恐怕也不容易吧。我要是小偷,恐怕也會先偷邊上的房子」。
下午的時候平飛和馬東在外面實地觀察了被打碎玻璃的盥洗室,他有發言權,
「是不是隨機的選擇我不敢說,但我感覺幹這件事的至少應該是兩個人,為什麼呢,你們看,下午的時候,我和馬哥繞到外面去看盥洗室的窗戶,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從外面看,其實那個盥洗室的窗戶離地是非常高的,我個頭175公分,站在下面抬頭完全看不見窗戶,伸直手摸不到窗台,而且那牆面特別光滑,沒得蹬沒得踩,上面的窗台也非常窄,一隻手都勾不住,我們兩個人合作試了一下,馬哥那麼好的身手,一個人想不藉助其他人的幫助上去單手完成開窗戶非常困難,可我們兩個人合作搭人梯的話應該沒問題,要是有個梯子就更沒問題了。
其實那個盥洗室從外面看幾乎就相當於一樓半,所以也沒安裝防盜窗。咱們從前面進去的時候,你們記得吧,是上了台階的。所以呀,如果是一個人,大半夜,大雪天,扛著梯子,跑到裡面,是不是偷旁邊的更方便一些呢?我還是認為是至少兩個人,再說還有偷得的東西得往外搬呢,一個人這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平飛的分析顯示他絕對是用心了,平時他話不多,,除了玩電腦幹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這些天看得出他也逐漸融入團隊了,不那麼游離的。平飛的發言更加點燃了大家的熱情,分析得更加細緻,也提出了更多的問題。
唐娜也提出了非常實際的問題,這個小區只有一個入口,周圍的牆是實打實的水泥牆,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牆高至少有三米,看來要進來恐怕真是得用梯子了。這就進一步說明平飛的推斷是正確的。另外,這麼偏僻的小區,晚上要來,在那種天氣,必須是開車,這樣一來,恐怕三個人甚至以上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