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合慶和虞藍夢交換著目光,兩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字。但努力回憶了半天,仍然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公認的老好人陳勇遭受這樣的飛來橫禍。唐合慶搖著頭。
「這,這,這我根本沒注意到啊!那個傢伙一天到晚笑呵呵的,沒聽說他有什麼仇人啊!再說,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他有事肯定會直接找你和馬哥的呀,他把你們當成神探來崇拜啊」!
唐娜也搖頭:「他好久沒和我們聯繫了。藍姐,你有什麼看法嗎」?
虞藍夢還是要冷靜一些的,畢竟她和陳勇的關係不是太近,看事情相對客觀一些。她接著唐合慶的話說著:「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情況,不過我知道他肯定是和唐門有關係的。至少是要給唐門交保護費的,不然他的生意也不可能在這邊做得這麼好。我猜他的死肯定不一般,不然你也不會找我們來問話。我說得對不對?小娜」。
唐娜點點頭,表示她同意虞藍夢的判斷,她繼續補充:
「是的,過多的情況由於警方還在調查,我不便向你們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陳勇死前被人殘忍地毒打過,似乎有人在向他逼問什麼事情。所以我叫你們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唐合慶、虞藍夢倆個人對視了一下,還是苦笑著搖頭。虞藍夢對唐娜說到:
「小娜,恐怕我們真的幫不上忙了,這件事我們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唐娜:沒關係,我們還會繼續調查的。不過我還想提醒你們一下也要多加小心,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兇手並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他可能還會出手的。目標可就不好說了。陳勇身邊的人可能都會是他下手的目標。
雖然房間裡開著空調,但唐娜的話讓唐合慶與虞藍夢都感到了一絲寒意,兩個人的手忍不住握在了一起。
從合眾鑫的案發現場出來,唐娜回家然後找了唐合慶和虞藍夢了解情況。馬東則是跟著胡林回了公安局。他要得到第一手的關於屍體的法醫鑑定細節。此刻,在公安局法醫解剖室內,胡林和馬東都穿著藍色的隔離衣,帶著帽子口罩,老資格的法醫方老師手裡拿著記錄單正在給他們倆個講解屍體解剖的結果。
「陳勇,男性,43歲,從初步檢查結果看,原來的身體是非常健康的,沒有什麼基礎病。死亡時間基本可以確定在昨天晚上21點至23點之間。直接死亡原因應該是頸部動脈的破裂造成的大量失血,兇器應該是一把非常銳利的刀具,但傷口很淺,恰好割斷頸動脈。還有就是死者身上有多處淤血,表明身體在死前遭受多處鈍器擊打。
死者至少有四處肋骨骨折,下頜骨被打斷了。另外,死者的雙手有四根手指骨折斷裂,應該是在生前被人用暴力掰斷的。這個兇手確實很專業,在他殺死死者之前給死者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但卻沒有一處足以致命。這個兇手可真是足夠冷血的,也真下得去手」。方老師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顯然,他對兇手的殘忍也感到非常地震驚。
胡林連忙表示感謝,方老師則告訴胡林自己還要去盯一下藥理毒物等檢查結果,雖然出現讓人驚奇的結果的可能性不大,但流程一定要走完整。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留下胡林和馬東兩個人。胡林對馬東介紹著剛才自己接電話的情況。
「剛才現場勘查的同事給我發來消息,他們那邊幾乎沒有任何收穫,現場的血液只有陳勇一個人的標本,在茶杯上也沒有發現指紋和DNA殘留物。現場清理得非常乾淨。另外,陳勇辦公桌里大約有1萬元現金,也沒有被取走。看來兇手明顯不是針對財物之類的東西而來,他是針對陳勇這個人而來」。
這個結果並不出乎馬東的意料之外,他回復著胡林:「是的,我也這麼認為。現在屍體解剖的結果也證明陳勇生前遭受了殘酷的拷打,而且時間很長。我分析兇手想從陳勇口中得到些什麼,但並沒有得逞,否則不會花那麼長時間去折磨陳勇。另外可以看出這是一名職業殺手,手法非常專業。我猜測他可能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只是不知道目標是什麼。」
「不知道小娜那邊能了解到什麼情況」?胡林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多的思路。
馬東搖搖頭:「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我總是感覺這個案子和我們有關,但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梳理關係。」
胡林想了一下:「那還是走常規路線吧,先繼續調查陳勇的社會關係吧。就從他的熟人入手吧」。
馬東同意胡林的想法,他又提出了一個建議:「也只能先這樣了,對了,過幾天陳勇的葬禮就會舉行的,我看這倒是一個機會,如果兇手是他的熟人,也許會去出席呢!至少我們可以近距離接觸一下陳勇的朋友圈」。
馬東和胡林的想法是很自然的,可是五天之後,當他們兩個站在殯儀館的告別大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簡單了。這是一個秋雨連綿的冷天,刺骨的寒風甚至讓一些怕冷的人都早早地換上了薄冬裝。但即使這樣天氣,來參加陳勇葬禮的人群還是黑壓壓地站滿了整個大廳。不用說,像唐合慶,陸國語,馮宇等老鄉兼牌友是肯定會參加的,另外還有很多各色各樣的人等都來了。
陳勇的大幅黑白頭像懸掛在中間,房間裡放滿了花圈、輓聯、鮮花。告別儀式之後,參加葬禮的人依次上前和陳勇的妻子家屬握手告別,胡林、馬東、唐娜三個人穿著便裝,帶著墨鏡,站在角落裡觀察著眼前的情景。
唐娜皺了皺眉頭,轉頭向胡林抱怨:「陳勇的朋友也太多了,這社會關係調查起來恐怕很困難了」。
馬東苦笑了一下:「他是做生意的,社會關係複雜也是必然的」。
胡林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咱們也回去吧。還有好多事要咱們忙呢」!三個人也一起隨著人流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