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海口花園的一棟樓下,陸國語帶著一頂棒球帽,穿得鼓鼓囊囊,身上還背著一個大背包,正在撥打手機,他撥了幾次,電話里總是傳出:「您撥打的電話忙,請稍後再撥」。的聲音。陸國語小聲地罵著。按掉了電話。儘管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他不想再拖延了,他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樓,陸國語邁步向門口走去。
呂仁宏公寓的房間裡一片漆黑。隨著咔噠一聲,公寓的門開了,透進來外面樓道里的一絲亮光,一條黑影閃進了公寓裡面,很快,公寓的門被關上了,房間裡面又是一片漆黑。但那條黑影仿佛有夜視功能,在漆黑的房間裡行動自如,連大廳里散亂的椅子也沒碰到。他似乎很熟悉房間的布局,直接就奔著臥室而去。
陸國語的一舉一動在馬東的手機上看得清清楚楚,馬東一邊緊盯著手機屏幕,一邊小聲地對著電話說著。「陸國語已經進去了,在客廳,現在他已經進入臥室那個房間了。我已經看不見他了」。唐娜的手機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
陸國語進入了臥室的房間,正在靠牆的柜子裡面翻找東西,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和這間臥室相連的一個小衛生間的門悄悄地被推開了,一個胖大的身影(闞雄)正悄悄地逼近他,但這個身影實在是過於龐大,儘管他已經脫了鞋,儘量放輕腳步,但踩到地板上,還是發出了輕微的一聲。
「吱」。
陸國語非常警覺,他猛地回頭,然後立刻就向臥室的門口躥了出去,黑暗之中,闞雄胖大的身影的反應明顯要慢一拍,他朝陸國語撲了過去,但沒有碰到陸國語,而是撞到了臥室的門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音。接著他大聲地吼著。
「小娜,攔住他」。
陸國語動作非常迅速,他直接就奔向了門口,可沒想到的是,靠近門口的大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唐娜從裡面沖了出來,而唐娜在衝出來的瞬間已經打開了衛生間的燈,突如其來的燈光一下子阻止了陸國語的腳步。因為陸國語帶著夜視鏡,雖然這個東西會讓他在黑暗中如魚得水,行動自如,但突如其來的燈光會讓其短時間失明。
可陸國語的反應也非常快,他一邊飛快地扯掉自己的眼鏡,一邊憑著自己腦海里的記憶,猛地低頭,直接就鑽到了擺放在客廳中間的大牌桌下面。唐娜沒有預判出陸國語的行動,她沒敢貿然出擊,而是打開了客廳的燈,一下子整個大廳亮了起來,這時候闞雄也追了出來。
幾秒鐘的時間延誤已經足夠了,此刻陸國語已經恢復了視力,他從牌桌的另一頭鑽了出來,舉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撲過來的闞雄,闞雄躲閃不開,只能奮力用胳膊架開,自己也摔倒在地。瞬間陸國語已經拔出了一把刀,猛地撲向了守在門口的唐娜。
唐娜已經沒辦法躲閃,因為她一躲陸國語就要奪門而出了,唐娜急中生智,她猛地將身邊之前辦牌局時送酒水飲料的小推車推向了撲過來的陸國語,陸國語同樣猝不及防,撞了個滿懷,小車被撞倒,車上的酒瓶和杯子摔倒了地上,發出了乒桌球乓的響聲。陸國語也差點兒摔倒。
就這短短一個延誤,闞雄已經爬了起來,他撿起一段斷裂的椅子腿,撲向了陸國語,陸國語揮刀反撲,但闞雄只是虛晃一招,他迅速地轉移到唐娜的身邊,倆個人堵住了門口。和陸國語形成了對峙。短短的幾秒鐘,電光火石,但三個人都是全力以赴,體力瞬間消耗非常大。不得不都得暫停喘息一下。陸國語持刀,唐娜赤手空拳,闞雄拿著一根椅子腿,陸國語和闞雄都喘著粗氣,三個人在對峙著。唐娜喊著:
「影子,你跑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影子」?陸國語回應著陸國語。
「你殺死了董曉燕,就已經暴露了,你自己還沒感覺嗎」?唐娜還有耐心解釋。
陸國語冷笑一聲:「呵呵,無所謂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已,不被你們找到,我也會死在那個瘋子手上」。
「你還是老老實實投降吧,至少我們能保證給你一個公平的審判」。闞雄也在勸降。
陸國語搖頭:「不可能了,走上這條路,就不可能回頭了。你們放我走,我會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一輩子都花不完」
唐娜諷刺地反問到:「你覺得可能嗎」?
陸國語不再說話,此刻他已經調整好了氣息,揮著刀猛地撲了上去。唐娜和闞雄打起精神迎敵。倆個人一前一後,儘量地消耗陸國語,拖延時間。
戰鬥激烈地繼續進行著,闞雄和唐娜配合默契,闞雄在正面硬抗,唐娜在側面不斷地騷擾,陸國語每次想沖向門口或窗口都被擋了回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陸國語終於忍受不住,決定拼死一搏了,他硬抗了唐娜一腳,順勢一掄臂,將唐娜掀了出去,撞在牆上。
牆上的裝飾品掉了下來,砸在了唐娜身上。陸國語忍著痛猛地撲向闞雄,手中的刀直直地插向闞雄的胸口,闞雄瞪大雙眼,雙手攥住了陸國語握刀的手腕,但人也被陸國語撞到,倆個人一起跌到在地。陸國語壓在闞雄的身上。陸國語咬牙切齒,面孔猙獰,臉上青筋暴露,拼命地向下用力將刀刺向闞雄的喉嚨。
闞雄在奮力地頂住陸國語的手臂,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吃力。眼看著刀尖一點一點就要逼近到闞雄的脖子。就在這時一個紅酒瓶子重重地擊打在陸國語的頭上,發出沉重的破碎聲,酒瓶的碎片和紅酒四處飛濺,陸國語被打得仰頭倒下。陸國語被打得昏了過去,翻滾到一邊,匕首也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