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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2024-09-05 06:04:55 作者: 忘川秋水
  正好這時,

  「不好了不好了,大伙兒快關門!城外來人了!」

  「是個小娘子,來了一位小娘子!」

  城門外跑來一個報信的,那人一水地招呼著,霎時整條長街都沸騰起來,就連江斯蘅都是一怔。

  接著,他饒有興致地瞧了瞧,

  「言小娘子?姓言?」

  這天底下姓言的不少,可這姓言的小娘子,那還真是不多。

  尤其是在這個嵊唐縣,若他所料不差,也就唯有他江家妻主一人而已了。

  想起家中那位貪得無厭令人作嘔的言姓妻主,他眉眼之間划過陰鬱,但旋即又冷笑一聲。

  「這又是在耍什麼新花樣?」

  「前陣子把老二他們送進刑獄還不夠,莫不是又想來找我麻煩?」

  他倏地一眯眼,旋即神色沉沉看向遠方的城門。

  …

  言卿依舊一襲素雅白袍,腰束玉帶,頭戴玉冠,滿頭長髮只攏起一半,剩下一半則是順著那修挑柔韌的肩頸披散而下。

  說起來,她目前為止還從未見過除自己以外的女人,甚至就連男人,也沒見過幾個。

  之前出村時,沒等她走近,那些村民族人離老遠就雞飛狗跳趕忙向四方逃竄。

  半路上曾遇見幾個上山砍柴的,那些人也全是瑟瑟發抖,一見她就跟活見鬼似的,嗷地一聲連砍柴刀都不要了,撒丫子上演一個奪命狂奔。

  等來了這縣城,也還是一個樣式的,沒等進城門,就見城門外那些值崗的守衛,以及那些挑著扁擔,背著麻袋,本是欲排隊進城的老老少少,轟地一下作鳥獸散。

  就跟潮水似的,洶湧著退了個一乾二淨。

  言卿:「……」

  很好,她對自己的認知又清晰了許多呢。

  淦!!

  這怕不是被人當成索命羅剎了。

  瞧著這破破爛爛的小縣城,長街之上一片蕭條,連個喘活氣的都沒有,她也真是一個大寫的服氣。

  無語了片刻,又繼續往前走了走,但就在這時,

  「篤!篤!篤篤篤!」

  突然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響起,

  就好似有什麼人正拿著匕首,或者是刀柄,在輕敲著木台案一樣。

  言卿:「?」

  「嗯?」

  她猛地一扭頭。

  當循聲一看,就見一家商鋪外,一個黑衣人,俊美邪肆又冷魅,一副目似霞飛的模樣,多少沾著點兒邪氣,可那眉眼又輕佻得很,平生出些許妖嬈散漫。

  他此刻正斜倚著一間商鋪的大門,眉眼嬌嬌地瞧著自己這邊。

  「呦,」

  那人眉梢高高一挑,接著又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可那神色,不知怎的,真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又嬌又病」的,還微微有那麼一點子騷氣。

  「這不是言小娘子嗎?言妻主,好久不見了呢。」

  江斯蘅一開口就陰陽怪氣。

  言卿:「?」

  這「言妻主」,聽起來怎麼像是「王小姐」、「李女士」一樣?

  莫不是這地方都是這麼叫的?

  旋即又眉心微蹙,「咱倆有仇?」

  這人一看就是認識她,不過這咋還帶貼臉開大的呢?

  而江斯蘅聽得一愣,旋即呵地一聲,那神色也冷淡下來,「您還真好意思說。」

  有仇?

  可不正是有仇!

  他江家又有幾個跟她沒仇的?

  真若沒仇才怪吧,

  想起這位妻主的卑鄙、無恥,以及那些卑劣下作的小把戲,他又是呵地一聲,

  眼底染上陰霾,卻也笑得越發輕快,活像一個眉眼懨懨的愉悅瘋批。

  言卿:「……」

  「行吧,」

  那看來就是有仇了。

  她頭一甩,把人無視得乾乾淨淨,徑直向前方走去。

  然而正陰著一張臉的江斯蘅:「?」

  他突然一愣,像是有些意外她怎麼這個反應?

  旋即眼皮兒一耷拉,那神色再次陰鷙了一些,他身形一晃,就懶洋洋地跟了上來。

  「言妻主這是要去哪兒?」斜瞥言卿一眼,他眸中神色涼涼,人看著也仿佛越發憊懶了。

  但心想還真是奇了,這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難得見她這麼好脾氣,竟然沒惡言相向。

  怎麼,這狗嘴裡吐不出半個象牙的言妻主心血來潮了?洗心革面了?

  他又是呵地一聲,那薄唇一扯就諷刺得緊。

  言卿沒回頭,就只是冷不丁地問了句:「您家住海?」

  「胡扯,這嵊唐地界兒哪有什麼海,又不是白骨山那邊。」

  言卿停下,回頭一看,就見他一身懶散,依舊是一副又嬌又病的模樣。

  而言卿深深吸了一口氣,笑不露齒說:「我的意思呢,是您家住海呀,不然怎管得這麼寬?」

  江斯蘅:「?」

  頓時一噎,接著本就陰鷙的神色又陰翳了許多,整張俊俏的臉都跟著拉長了起來,越發地像個俊俏喪批了。

  言卿理都沒理他一下,頭一甩,就繼續往前走。

  在她看來那人也不知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純純閒的,這不是上趕著找懟嗎?

  倆人此前有仇,那還聊個屁的聊,寒暄半句都嫌累,還不如各走各的道兒,別交集才好。

  身後,江斯蘅噎著半口氣,又陰惻惻地磨磨牙,突然再度跟上來。

  他突然揚起了下顎,眉梢兒也高高挑起,帶出三兩分傲氣,如閒庭信步,兩手背負在身後。

  可那說出來的話,卻是怎麼聽,怎麼不入耳。

  「幾日不見,您言妻主這嘴上功夫還真是見長,只不知鞭法又是精進的如何?」

  「哦對了,前幾日曾聽聞言妻主大半夜的不睡覺,妄想脫光了爬上老二的床,可誰知人家老二沒那個興趣,」

  「這不,一推之下,就叫言妻主摔了個屁股墩兒,回頭就把這事兒鬧上了官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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