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男德學院,從前江斯蘅嗤之以鼻。
什麼討好妻主,伺候妻主,哄妻主開心?
呸,跪在地上給人當舔狗的事兒,他江斯蘅是那性子嗎?他才不干!
不過鑑於當初因他一時無腦,險些鑄成大錯,後來就去男德學院仔細研修了一段日子,也著實是開拓了眼界。
就好比當初嵊唐縣那個男德學院,那裡的夫子說,
「凡是娘子,身子都嬌軟了些……」
「啥??嬌嬌嬌,嬌軟??」
江斯蘅狠狠吞了吞口水,心裡不禁想著她家妻主,也不知那得是多麼「嬌軟」,不過妻主白白淨淨的,確實,一看就好摸……
「欲行那房中事,首先需如此……」
那夫子振振有詞,在眾多夫侍前誇誇其談,而江斯蘅聽得一懵一懵的,那臉更是全程紅溫,就連身子也緊繃繃,直接就代入了進去。
當時小六兒跟他一起在男德學院聽課,六兒手持毛筆,在旁振筆疾書,直至發現他一直處於一個靈魂出竅的狀態,這才輕嘆著推了推他肩膀,
然後默默地將另外一支毛筆塞進他手中,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四哥,我覺得你得多寫幾遍,爭取牢牢記住。」
江斯蘅問:「為啥我就得多寫幾遍?我看你也就邊聽邊記,只寫了一遍?」
六兒挺一言難盡的,「其實我只需要聽聽就能記住?」
家裡最聰明的,一個是大哥,一個是二哥,一個是五哥,另外一個就是六兒了。
雖然趕不上二哥五哥那種過目不忘舉一反三,但其實也沒差多少,不然那麼多的音律琴譜他又怎能倒背如流。
總之那陣子在男德學院,江斯蘅著實是長了不少見識,也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不過這理論上的巨人,還是得實踐出真知。
…
言卿這一覺險些睡了個天長地久,屬實是消耗太大。
但等迷迷糊糊的,再次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被人緊緊地摟在懷裡,那人還緊張兮兮的,鼻翼間發出小心翼翼的呼吸聲,仿佛生怕吵醒了她。
她剛睡醒,腦子還不大清楚,就打了個哈欠,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怎麼還沒走……」
她以為是江雲庭。
但接著又愣住一下,嗅見那與江雲庭完全不同的信香,她才茫然地一抬頭,
「嗯??」
「妻主!!」
他叫得可響亮了。
言卿:「……」
眼皮兒一跳,眉心直突突,然後那目光越過某人那容光煥發的俊美面容,往斜下方看了看,看見一片光滑的肩膀,她眼角兒又是一抽。
「你……呃,你什麼時候來的?」
「三哥一走我就來了啊!」
那回答的,那叫一理直氣壯。
他不但來了,還把他自個兒扒光了,此刻一雙大長腿正夾著言卿的腿呢,跟個樹袋熊似的緊緊圈住了言卿。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陣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之跟小五混久了,似乎也沾上一點小五身上的那些味兒。
言卿:「……」
嘴角又一抽抽,
這時二人肩上的被子徐徐往下滑,
言卿是沒穿的,畢竟睡之前剛跟老三胡亂完,
那身上的印子鮮紅鮮紅的,全是老三嘬出來的,但比起言卿……
言卿眼角兒又是狠狠一跳,她有些無語地問:「其實,我剛剛……就已經發現了一件事?」
「您說?」
言卿:「……這狗鏈子,幹啥用的?」
「啊?」
言卿又接著往下看,「還有你身上這些個鎖鏈,不勒得慌?」
「啊?」
言卿:「……」
猛地一下撇開頭,
就這,老四這腦子鐵定想不出來,準是小五那花里胡哨的東西乾的,也不知是咋把人忽悠住的。
江斯蘅也低頭瞅瞅他自己,然後可憐巴巴問:「不好看嗎?」
言卿:「……好看!真的,真好看!!」
江斯蘅眼一亮:「小五還真是說對了!難怪這東西在奇趣坊賣得那麼火,果然妻主們很喜歡啊!」
言卿:「……」
傻孩子,你怎就好賴話都聽不出來來呢?
她屬實是有點不忍目睹了,於是眼不見心不煩,一把推開了他,
「別整那些有的沒的,況且那玩意那麼緊,套身上肯定不舒服,趕緊摘了,」
江斯蘅:「??」
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立即瞪大眼。
「江小五!!」
這一天,是從江斯蘅的怒吼聲中開始的。
…
大抵是在妻主面前出了丑,以至於他鬱悶了一整日,不過言卿起身沐浴穿衣時,他也沒空生氣了,盯著人家光溜溜的後背瞅了一眼又一眼……
然後再次鬧成一個大紅臉。
言卿近期是沒心情干那事兒了,雖說床上那個確實要臉有臉要腰有腰,奈何一次性吃的太頂了,她現在撐得慌,感覺自個兒得消化消化才能重新有那個興致。
而門外蹲在地上偷聽小牆角的江雋意:「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他可笑個不停。
六兒被他硬拽著蹲在這兒,也挺為難的。
「五哥,你是真嫌命長啊。」
「別瞎說!」
小五瞪他一眼,「我這是在幫四哥製造妻夫情趣呢!」
這理直氣壯的,真要是不知情的,恐怕還真能被他忽悠住。
六兒心累了,懶得理他,
自己又重新復盤了一遍腦海中儲備的那些房事知識,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便起身走了。
他得再買幾件新衣裳,得好看一點的,妻主是偏愛淺色的,比如妻主自己總是一身白衣,每當看見大哥那副白衣出塵的模樣時,妻主也總會驚艷一些……
要不自己也買套白衣?
不了不了,妻主大哥穿白的,二哥是淺色,五哥也喜歡穿白的,偶爾換其他顏色……
算了,他得再想想,不然萬一到時候妻主認錯人呢?
他可不喜歡那種事,還是得有自己的特色的。
滿心直琢磨的江小六就這麼走開了。
而屋子裡江斯蘅氣哼哼的。
「都怪小五……」
他悶悶不樂,
言卿一臉好笑,「好了,把那東西脫了,衣服穿上,另外等下陪我出去一趟。」
「出去?」
「去哪兒?」
他都脫成這樣了,妻主確定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
霎時,他立即委屈地紅透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