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還知道什麼？」
晚風眸光閃爍。
她有一種直覺，或許這位知道的，就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答案。
這邊兩人還在溝通。
那邊，
祁慕白看似無聊的從命書空間裡，拿出一張白紙，還有一把金色的小剪刀。
細長白皙的手指把白紙折了折，拿起小剪刀熟練的剪了起來。
起初，網友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早點睡：【他在幹什麼？】
一顆小星星：【哇，這個剪刀是純金的吧，看著好精緻啊，他的手也好好看】
二月二十九：【白紙，算命主播，金剪刀，莫非是……剪紙人兒？】
後來，看到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紙人兒橫空出世，才知道他真的是在剪紙人兒。
網友：我去，主播還有這技術呢！
飯糰：【還真是紙人兒】
一杯可樂：【主播手藝真不錯，就是看著有點詭異啊，不太適合晚上觀看，哈哈哈……】
呆呆：【只有我想問，他剪這個東西是不是有什麼用處啊？】
離離原上譜：【我也想】
拔草：【加一】
祁慕白在修真界無聊的時候，經常幹這個。
他瞥了一眼彈幕，回復了網友的疑問。
「嗯。」
網友：他，他說什麼？
他回答了！！！
祁慕白又拿了一隻毛筆，蘸了蘸半紅半黑的墨，在小紙人兒的眉心，畫上了跟他手腕上一樣的古文「命」字，看起來像是一個神秘的符文。
那符文還是黑紅色，這麼一畫在小紙人兒的眉心，小紙人兒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腦子已經可以自動腦補出，小紙人兒嘻嘻哈哈的詭異笑聲。
在寂靜的深夜裡，忽然出現在你窗戶上，然後對你笑。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
網友：！！！
很好，今晚的噩夢素材有了。
大家記得拉窗簾。
*
老奶奶面色痛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
晚風抬了抬手，又放了回去。
這位是鬼，不是人。
安慰人的法子她有，安慰鬼的……就算了吧。
老奶慈愛的目光盯著小小。
「如果我說，小小是我的孫女，你信嗎？」
網友：這題我會。
戰績可查：【我信，我信，我信！】
一股泥石流：【一個模子刻出來，你猜我信不信？】
白哥的小蝴蝶：【奶奶，我眼睛不瞎哦】
公屏上全都是清一色的信。
祁慕白瞥了一眼。
跟修真界爆炸時，那群傻逼罵他去死，甚是相似。
晚風也注意到了網友的評論。
心想，我也信。
她點了點頭。
「嗯。」
老奶奶一愣。
沒想到對方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
晚風說，
「那跟我睡的是您的兒子？」
老奶奶：……
「是。」
不知名網友：【晚風姐姐好直接，就喜歡這麼直接的】
VIVI：【怪不得小姑娘一點不怕她，老奶奶怕不是夜夜哄孫女】
走兩步：【那麼說，小小的奶奶已經沒了，那他的父親……】
老奶奶繼續說，
「我死的早，那老東西早早的娶了繼室。」
「身為長子的厲楚嵐毫無存在感，外人只知厲家厲景文不知厲楚嵐。」
「本來楚嵐他身體就不好，可是，那些人到底是怕他分了家產，在一次厲家宴會上，想找個法子把他趕出去。」
說到厲家宴會，晚風神色微變。
老奶奶什麼都知道。
所以……
跟她想的一樣。
「我死後一直跟著我那身體不好的兒子，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關在陰暗的房間蜷縮，注射了精神藥物，給他扣上精神病的標籤，徹底踢出去。」
老奶奶看了看晚風。
「後來，……」
晚風手指微微收緊。
她接過話，
「後來，我進來了。」
她被死對頭下了藥，感覺到不對的時候，立馬去了衛生間。
打完電話之後，轉身上了二樓，並朝著最遠的房間走了過去。
外面被死對頭動了手腳，奔著讓她出醜來的。
所以，她壓根沒打算出去，已經叫手底下去拿藥了。
想著找個房間反覆待一會兒。
一推開門才發現，這個房間裡面很黑。
她借著手機上的手電筒，發現床上有一道蜷縮的身影。
還沒到床邊上，也未曾看清那個人的臉，手機沒電了。
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熱之後，晚風想出去。
想了想，最後還是關上了房門。
因為床上那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危險。
相反，她現在比較危險。
最後，
事實證明，危險的是她。
她把人給睡了。
那人和個小奶狗似的。
老乖了。
就是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我腦袋好難受」
「頭好疼」
「我是誰」
「你是誰」
「你要幹什麼」
「……」
後來，
她的人到了。
晚風對老奶奶說，
「我換個衣服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老奶奶低下頭，
「他死了。」
「他們本來想讓他精神失常，卻沒想到他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那藥直接要了他的命。」
晚風眼裡划過一抹不敢置信。
死了？
怎麼會？
她離開的時候分明還有呼吸啊。
老奶奶似是出了她的疑惑。
「後來，他們查到你與他發生了關係，在楚嵐還剩最後一口氣兒的時候，把他埋在了後院一棵桃花樹下，生生捂死了他。」
「我無法靠近那桃樹，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都說桃木辟邪鎮宅，他的身體被壓在下面，也不知道他的魂魄還在不在。」
晚風：果然，厲景文不是好東西。
這事兒，與她也脫不了關係。
到底是她把人家給睡了。
後面又因為厲景文要冒名頂替，所以才……
老奶奶倒是沒有怪晚風。
「他不是死在厲家，也會死在外面，他們不會讓他活的。」
「孩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你能留著他的孩子，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小小看看老奶奶，又看看晚風。
「麻麻，找爸爸。」
她似乎是聽懂了，也似乎沒聽懂。
晚風思量一下，抬頭看向手機屏幕里的祁慕白。
「我現在帶人去……怎麼樣？」
祁慕白點頭。
「可以。」
手指捏起剛剪好的小紙人兒。
「就讓它帶你過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