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必要的能力
在自己的房間內，此刻的穆蘭正閉著眼全神貫注地做著一項特殊的嘗試。
『感受自然的氣息』
穆蘭本就天賦卓絕，更加上有精靈在幫助他，所以感悟自然對他來說並不是非常困難。
維持著這種狀態，穆蘭保持著共鳴，與自然的一種奇特共鳴，然後輕輕打開窗戶。
頓時，更強烈的自然氣息融入進來，那是來自海上的海風，那是濕潤的水汽與遠方的風暴。
良久之後，穆蘭才睜開眼睛。
『剛剛大概有兩個小時。』
心中這麼想著，穆蘭再次關上窗戶，然後翻開桌上的筆記刷刷刷寫了起來，筆記本邊上堆著一疊厚厚的書籍，有的翻開有的合攏，有的則插滿書籤。
寫完一段話，穆蘭又拖過一本書開始細細查看，上面有黑白的照片，也有繪製的彩圖，圖片上有引出符號和標籤，樹上也有對應標籤的內容。
這是一幅幅動物的圖像，其中以鳥類居多。
忽然，穆蘭耳朵一動，聽到了一些聲響，他抬頭看向窗口，果然見到了渡鴉，不過渡鴉並不是單獨來的，腳上還抓著一隻鳥類的屍體。
穆蘭直接開窗從渡鴉的爪子上接過鳥屍。
「謝謝，短期內你不用過來了，西路亞斯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你再來。」
「阿~」
回應了一聲，渡鴉再次展翅飛向了天空。
穆蘭立刻關上了窗戶，然後打開自己書桌的抽屜，從中取出一個金屬託盤和一袋皮封的工具。
穆蘭脫掉外套，解開襯衣的袖口然後捲起來，接著從工具袋裡取出一副薄薄的手套帶上，然後再取出尖銳且細小的解剖刀，開始切割鳥類的屍體。
每一個內臟，每一小塊骨骼，每一片皮膚和肌肉組織，穆蘭小心翼翼地分解著這只可憐的小鳥，足足幾個小時之後，穆蘭才放下刀和鑷子，脫去了沾滿血漬的手套，又開始拿起筆在筆記本上書寫起來。
筆記本上，穆蘭還用炭筆素描出剛剛解剖的小鳥，完整圖和解剖圖都有。
『還是不夠，我需要更多，最好是活的，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或許伱可以從自然界的角度思考。』
自然界？
穆蘭摸索著下巴上的鬍渣子思索著，也是，在迪爾迦這邊是冬末初春，鳥類，尤其是想要的鳥類不多。
『謝謝，我知道怎麼做了。』
精靈的話提醒了穆蘭，他可並不是只有隻身一人。
影魔身份的穆蘭正坐在一列火車上，和四名寂靜騎士一起乘車往北。
此時此刻，列車正停靠在一座小城的車站上，本來只需要等著的穆蘭忽然站了起來。
「我們在這個車站下車。」
說著，穆蘭已經拎起行李走向了出口，走向了排隊下車的乘客之中。
四名寂靜騎士也趕緊站了起來，跟在了穆蘭身後，很快五人就一起下了車。
他們沉默不語，一直走到城內好一會後，所羅門才湊近穆蘭低聲詢問道。
「賢者大人，是發現什麼不對勁了嗎？」
「不是，我突然有些要緊的研究要做，需要短暫停留一下，雷諾和我去找一間合適的房子，我們租住一周左右。」
「所羅門、西澤、菲尼克斯，你們去找找附近是否有鳥市，活著的最好，也可以問問那些獵鳥人平時在哪裡捕獵。」
「明白了！」
三人離開，雷諾則跟著穆蘭尋找合適的住處。
在價錢出得足夠高的情況下，找房子肯定是不難的，也不用說只租一周，穆蘭大方地表明需要租半年，並且自己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在這，順利拿到了一間獨棟房子的鑰匙。
在穆蘭和雷諾安頓好之後，另外三人也很快有了消息。
因為如今的巴斯曼流行用羽毛裝飾帽子，更有甚者還會用整隻鳥的標本裝在帽子上，尤其以貴婦和富家小姐們居多，所以鳥類市場在巴斯曼並不罕見。
催生出的很多職業捕鳥人就以此為生，根據鳥類的大小，羽毛的艷麗程度和身體損傷程度賣出自己的獵物。
僅僅是當天下午，穆蘭租住的房子內，就多了十幾個木籠，裡面關著幾十隻形態各異的鳥類，烏鴉、鸚鵡、錦雞、雨燕等等不一而足。
兩個穆蘭在一南一北開始同時工作，巴斯曼那邊主要是解剖和記錄工作，而在迪爾迦這邊，穆蘭需要精細分析，並且推導各個隱藏細節。
撇開當下對鳥類迫害較為嚴重的現實不談，穆蘭所做的似乎也是一個很殘忍的過程，但這是必要的，他必須親自確認每一個細節。
一個順帶的產物就是，穆蘭做了很多裝點著羽毛或者標本的漂亮帽子，這也算是一種沒有多少難度的掩護。
沒想到這些帽子還引起了市場上不錯的反響，只是讓所羅門等人隨意去出售，卻在短短一周內已經有人想要找穆蘭定製，但穆蘭當然不可能搞這種副業，只是將租房的錢和買鳥的錢多賺回來幾倍而已。
一周時間後，穆蘭放下了解剖刀，脫掉了手套，而在迪爾迦那邊的穆蘭則還在奮筆疾書，並且為邊上素描的插圖點上各個節點和引出符號，直至十幾分鐘之後才停筆。
「呼~應該沒問題了。」
兩邊的穆蘭同時輸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感覺自己精神飽滿體力充沛的兩個穆蘭同時站起來離開了座椅。
在瓦倫丁家中的穆蘭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閃過無數畫面無數文字和無數自身的理解。
『賢者大人，我要提醒你，你的研究太過細緻，太過完美，而太完美未必是好事，你可能也會融入得太過完美。』
穆蘭知道精靈的意思。
『謝謝你的提醒西利亞斯，但我心中有崇高的信仰，這份意志勝過一切，不會扭曲我的思維。』
『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西利亞斯沉默了一下。
『賢者大人，你不能對我產生依賴。』
『我從來不會對任何事物產生依賴，但能用上的時候不用，這是一種浪費，放心，我雖然做事很瘋狂，但我比任何人都冷靜。』
『曙光會庇護你的，賢者大人！』
感受到穆蘭心念的西利亞斯不再說什麼，而穆蘭在心靈對話的時候，身上的魔力也在不斷活躍。
魔力覆蓋了身體，覆蓋了毛髮，覆蓋了每一個細胞，甚至覆蓋了衣物。
穆蘭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扭曲，骨骼也發出輕微的響動，隨後速度越來越快，身軀在魔力和意志的影響下不斷縮減變化。
手指開始併攏，從毛孔中從衣袖中開始長出羽毛，鼻子收縮嘴唇收窄，牙齒不斷延伸併攏並且往外突出化為鳥喙，身體收縮抱攏，手臂延展著，腳趾變細變長勾起鋒利的指甲
十幾秒後，一隻淺灰色的雨燕出現在室內，鳥抓就抓在椅背上，它伸展著雙翅，用一雙靈動的眼睛好奇地注視著自己的羽毛和爪子。
『第一次變形，用時十六秒左右，不愧是我！』
『聽到您這樣說，我放心了。』
穆蘭聽到精靈這種玩笑話，本來想笑出聲來，但一張嘴，出口的聲音卻是。
「唧唧~~嘻~~唧唧~~」
理論上，穆蘭想要學會變形絕對沒那麼簡單，甚至很可能學不會，但精靈的存在，就讓穆蘭如同作弊一樣，等同於擁有天生自然系般的天賦。
加上烏鴉教毫無保留的知識和經驗，所以讓穆蘭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成功如同一蹴而就。
而在巴斯曼小城租住的房屋中，此刻在四位寂靜騎士瞪大了眼睛的視線中，他們的賢者大人剛剛從人變成了一隻烏鴉。
雖然寂靜騎士們見過渡鴉使者的變化，但突然在穆蘭身上見到還是有些驚悚的。
所羅門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賢，賢者大人？」
「阿~阿~」
烏鴉展開翅膀，同樣好奇地觀察著自己，成功X2，成就感X2！
而且因為高爾莫斯的身體本身就是影魔，暗影的力量本就擅長變化，這會作用於肉體也有一定的助力，讓穆蘭變化為烏鴉更為輕鬆更為簡單。
下一刻，烏鴉重新化為了穆蘭，也讓四騎士鬆了口氣。
「不用緊張，變形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方便的能力，並且我能妥善控制其中的危險變量。」
精通變形的自然系職業者當然要數德魯伊，但這種職業者在如今的時代確實極少有人選擇，畢竟變形是異常消耗精力的學科，不但非常危險，而且對抗能力不強。
讓稀有的自然系選擇這種道路，是非常浪費和不科學的，但不可否認，這種能力真的很方便，所以哪怕很占精力，自然系中一些天賦較高的雖然不會選擇走德魯伊，但也會嘗試修習一種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