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舊王逝去
寶石島周圍海域出現了大量海船，其中不光有海盜船，甚至還有一些國家的海軍軍艦。
基爾迦站在坐艦甲板上看著遠方的寶石島，再看向周圍的海域，此刻海上風浪不小，一些噸位相對較小的船在海中上下起伏。
「曾經的寶石海沒有任何風暴敢涉足，而如今變得如此普通了，首領已經沒有餘力維持這裡的平靜了。」
說這話的人是紐特，曾經海盜王的左膀右臂，如今卻站在基爾迦身邊，這中間有諸多經歷，讓曾經應該為仇敵的兩人現在是同一陣線。
基爾迦臉上帶著冷酷的笑容。
「布洛姆菲爾德已經不配被叫做海盜王了，他腐朽的不光是身體，還有那已經失去驕傲的靈魂，作為曾經他對我無盡追殺的報答，讓我來解脫他的痛苦吧！」
「首領一死，海上估計又會混亂一陣子了。」
「顧好眼前吧。」
大量艦船逼近寶石島，島嶼上生活的很多人全都陷入驚恐之中，很顯然，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明白這座島將要迎來什麼命運，更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不安。
「轟~」「轟~」「轟~」「轟~」.
一發發炮彈落到寶石島上，火光和爆炸聲充斥著整個島嶼，島上有限的一些大炮在還擊，但往往會被重點照顧。
依然忠於海盜王的海盜們揮灑著生命最後的餘暉。
突然間海上的風變大了起來，天空開始匯聚烏雲。
「轟隆隆~」
雷霆在天空舞動，暴風雨在此刻形成。
「是海盜王？」
「海盜王的力量！」
一些海盜因為風暴回憶起了海盜王的恐怖，不少海盜確實受到了驚嚇，但也有更多海盜船沖向寶石島。
基爾迦以蓋過雷霆般的聲音大吼著。
「不用怕——」
「風暴已經不能阻止我們前行，布洛姆菲爾德——與其腐爛在寶石島上，不如像一個男人那樣，最後再戰鬥一回吧——」
「轟隆隆——」
大量閃電如同網絡交織在天空，寶石島外側山頭上，布洛姆菲爾德手持雷霆之刃站在那裡。
「縱然我已經衰弱，也不是你這樣的臭蟲可以對抗的，想要死就來吧——」
布洛姆菲爾德咆哮的聲音響徹寶石海。
紐特站在鐵甲艦艦橋上，看著遠方雷霆光照下的偉岸身影，對著身邊的人下達命令。
「打出旗語，所有艦炮瞄準那邊，齊射！」
「是。」
旗語打出，基爾迦和紐特這邊二十多艘大船一側的火力全都瞄準那個山頭，大炮的轟鳴聲中，無數炮彈飛向那邊。
「首領，再見了。」
「轟~」「轟~」「轟~」「轟~」.
別說是那個山頭，就是那一片山也被無數的炮彈擊中，並且有炮彈源源不斷轟向那裡。
密集的爆炸持續了十幾分鐘才停下，山頭都被硬生生削去數尺。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講武德，即便那人曾經是海上的霸主。
但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人會懷疑那人可能存活並且依然擁有可怕的力量，畢竟那人曾經是海上的霸主。
大量艦船靠岸，一個個海盜們衝上寶石島，或者劫掠，或者衝殺，更有一個個身手矯健的人沖向中心。
整個寶石島如同一座繁華的大城市，即便是現在，上面依然有數以十萬計的人口，他們曾經是海盜王一個人的奴隸，如今更是瑟瑟發抖地迎來自己的命運。
奴隸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別人手裡，而這群人除了逃竄，鮮有人選擇反抗。
基爾迦帶著人沖入寶石島中，到處都看到這裡的人被衝上寶石島的人隨意支配。
「我們的人可以劫掠，但儘量不要過分殺戮，這座島嶼以後還有用。」
「好的首領！」
這一句約束不過是口頭言語，這種時刻約束力有多少完全看海盜們個人，不過總比沒有好。
基爾迦現在的大部分心思都在布洛姆菲爾德身上，很多超凡者已經沖向了剛剛被炮火覆蓋的山頭，而他帶著人沖向寶石島的中心。
越往前，越能聽到搏殺的聲音，甚至還有點激烈，說明直到此刻依然有忠於海盜王的人在戰鬥。
前方出現了阻攔者，不管是其他攻入寶石島的海盜，亦或是海盜王殘存的手下，基爾迦一路殺過去絕不留情，他身邊的人同樣興奮不已，怪叫著一起向前。
曾經的海盜王，如同海上的神明，而這一刻，他們將要弒神。
「噗~」
「嘶啦~」
「噹噹當~」
「砰~」「砰~」「砰~」
「啊」「去死.」
「轟~」
慘叫聲和槍炮聲不斷在周圍響起，基爾迦不斷途徑眼前閃過白光，手中的刀急速揮舞，留下一道血痕之後，白光也閃到邊上。
「原來是你？」
基爾迦瞥了剛剛交手的人一眼，這人是布朗斯基，也曾經是海盜王的麾下，此刻正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怎麼，你還效忠布洛姆菲爾德嗎？」
布朗斯基臉上露出笑容，行了一個海盜禮讓到一邊。
「當然不是，只是想要看一看曾經的首領，看他真正死去。」
「那就別擋道了。」
基爾迦沒有再理會布朗斯基，而是直接走向寶石山，後者又發現了紐特，不過紐特臉上帶著微笑，卻連招呼都沒有打。
布朗斯基臉上陰晴不定。
『見鬼，那個雜碎東西怎麼變得這麼強了，這太不合常理了！』
思索之後，布朗斯基還是跟了上去，比起基爾迦，他更在意曾經的首領，如他所說的，在意海盜王的死。
屬於海盜王的山洞大廳內，那張鋪著毛皮的床榻上，衣衫殘破渾身血跡的布洛姆菲爾德正坐在那裡，桌上放的是聖物雷霆之刃。
曾經的海盜王此刻每一次呼吸都為自己帶來痛苦，心跳也顯得有些急促，他喘息著靠在床榻上，目光無神地注視著大廳。
直到腳步聲傳來，布洛姆菲爾德視線恢復焦距，看向來者，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基爾迦。
不是基爾迦真的力壓群雄了，而是除了基爾迦之外，所有人到達這個大廳內的腳步都下意識放緩。
別人多少依然有些畏懼海盜王的餘威，畢竟是曾經的第七階，哪怕幾乎早就確認他已經跌落瀕死，到了這裡依然有些忐忑。
但基爾迦並不在乎，所以他的腳步沒有一絲放緩，徑直走向高台。
面前坐在那床榻上的，不再是偉岸的海盜王，而是一個形如枯槁身體殘破的老人，他的身體有些顫抖，眯著眼睛看著下方的人，看著走來的基爾迦。
「布洛姆菲爾德，你還記得我是誰麼？」
基爾迦走到布洛姆菲爾德面前，第一次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這個老人，而後者緩緩抬起頭看著基爾迦。
「一條，曾經被我攆來攆去的狗」
「哈哈哈哈，不甚榮幸，海盜王閣下，感謝你還記得我，不過現在的你似乎連狗都不如。」
基爾迦伸出手，閃電般抓住海盜王的脖子，然後將他提了起來。
這種距離，魔力的感應讓基爾迦明白，布洛姆菲爾德的身體已經枯竭了，別說是第七階的力量，豐饒級數的魔力都已經凝聚不起來了。
「或許在你尚有餘力的時候離開寶石島，尚且能被稱為一聲英雄，現在的你，就是苟延殘喘的垃圾！」
「嗬呃.嗬.」
海盜王想要伸手去抓雷霆之刃，但基爾迦高舉左手，讓他四肢只能無力地空劃。
直到這一刻，其他人才敢真正靠近，他們的視線都看著海盜王，看著這個曾經的王者，眼中有恨意也有感慨。
「呃，打，打敗我的，不，不是你們這種小丑沒，沒有沃爾頓，你們嗬，連臭蟲都不是」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基爾迦大笑起來。
「是，是，你說得沒錯，但現在我們只看結果，你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了，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將你的屍體綁在我旗艦桅杆的最高處，帶著你逛遍大海，哈哈哈哈哈」
「你」
「咔嚓~」
布洛姆菲爾德一句話沒能說出來，脖子就被基爾迦捏碎了，一代海上霸主就此隕滅。
桌案上的雷霆之刃也散去了雷光，寶石島上的風暴也逐漸平息，露出了天空的太陽。
基爾迦將布洛姆菲爾德的屍體甩在一邊，轉身看向下方。
「諸位，不用在意這邊了，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布洛姆菲爾德已死，沒人會報復你們了，但寶石山是我的。」
沒有人反駁什麼，人群很快恢復興奮，然後各自散去，除了基爾迦的盟友和麾下，還有幾人沒有離開。
一人向前走來，基爾迦和周圍人都盯住了他，這是一個身著迪爾迦海軍制服的人，這一次寶石島外圍，也有幾艘迪爾迦軍艦在。
「迪爾迦人，止步！」
「你要幹什麼？」
這名軍官只是一個開化者，但對於周圍的超凡者並未流露出太多懼怕的神色，而是雙手抓著一個纏著布的東西。
「尊敬的海盜首領基爾迦，我們的瓊斯特伯爵大人讓我將這件禮物帶給你，在你殺掉海盜王之後。」
如今的穆蘭已經是帝國伯爵了。
「瓊斯特伯爵？」
周圍人驚疑不定，連基爾迦都喃喃著重複著這個名號，誰都知道這個名號就是穆蘭·瓊斯特，一個不論是超凡界還是尋常人耳中都絕對不容忽視的名字。
光輝審判者、迪爾迦之光、《真實與魔力》的創辦者，世界最偉大魔法師之一、天空之龍騎士、前進軍團軍團長
這是一個有太多名號的人，也是一個不論智謀還是硬實力都極其可怕的人。
「瓊斯特閣下帶給我什麼禮物？」
「你一看便知。」
海軍軍官遞上東西，基爾迦眯眼看了一會，伸手接過東西，然後扯掉布團，隨後眼神微微一凝。
這把刀帶起一段熟悉的記憶，一張至今沉迷的面孔也在基爾迦腦海中浮現。
直到當初海上一戰的末尾，基爾迦才知道這把刀就是海魂，而當初一直拿著這把刀的人，叫做文森特。
可以說布洛姆菲爾德的失敗雖然沃爾頓占很大原因，但文森特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因素。
『原來如此，文森特就是穆蘭·瓊斯特麼，迪爾迦人好大膽量！』
雖然早猜到文森特和迪爾迦關係匪淺，但即便基爾迦也不敢想像穆蘭居然敢親自潛伏到海盜王身邊下一盤大棋。
同樣認得海魂刀如今樣子的還有紐特，他和基爾迦一樣都沒有聲張，只是眼神中瞳孔不由微微散大，腦海中不由閃過當初的一聲聲『紐特老師』，然後再聯想到如今的穆蘭，不得不說心中微寒之餘也十分諷刺。
基爾迦看了一眼已經後退下去的迪爾迦海軍軍官，隨後輕輕拔出海魂，雪亮的刀身照亮他的眼睛，但在刀身上還用墨寫著一小句話：
我已經兌現了承諾，你欠我一個人情。
『這傢伙！』
基爾迦回想起當初文森特說過會讓他們家族擺脫願望寶壺的詛咒，看來前些年的感覺不是錯覺。
「感謝瓊斯特伯爵的贈予，這把刀我收下了，他有別的話嗎？」
「沒有了，那麼我告辭了。」
軍官掃了一眼布洛姆菲爾德的屍體，隨後轉身離開。
目送迪爾迦人遠去，基爾迦死死抓著海魂，心中不由有些澎湃起來，曾經海盜王的刀，如今在自己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