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看著兩人忍氣吞聲的樣子,愈發囂張了。
「走,過去看看。」
旁邊的小廝有些猶豫:「胡三,你不是真想……」
「我哪敢呀,我就過過手癮,她那大屁股捏起來肯定很軟……」
「還是別去了,她好歹是將軍的女人……」
「將軍的女人咋了,將軍要是真在乎她,捨得當眾抽她?」
「再說了,她落入山賊窩兩天兩夜,指不定被多少人弄過了!」
小桃見自家小姐依舊淡定,有些不安的催促:「小姐快走,那幾個狗膽包天的東西追過來了。」
她心慌極了,這幾人該不會真敢動手吧?
就因為上午將軍當眾打了小姐,他們就覺得小姐人人可欺了嗎?
胡三幾人很快擋住主僕二人的去路,一臉淫笑的看著她們。
小桃張開雙臂,護崽子似得擋在蘇玉嬌前面,被胡三一把推開。
「少夫人這是要去哪兒?」他的手竟然摸在褲襠處,動作極其下流猥瑣。
小桃臉色漲紅,羞憤欲死,本能的閉上眼睛,尖叫咒罵。
蘇玉嬌卻是步步逼近,笑容如罌粟一般,絕美妖冶:「你叫胡三?」
「知道我爹是誰嗎?」
胡三嗤笑出聲:「蘇將軍再厲害那也是以前了,現在的他就是個瞎眼的廢物。」
「如今的蘇家落魄的連飯都吃不起了,還想搬出你爹來嚇唬老子?」
蘇玉嬌並不理會他的嘲笑,依然笑靨如花:「知道我爹教我如何對付淫賊嗎?」
「哈哈哈,該不會教你撅屁股求饒吧?」
砰!
「啊……」
幾乎是一瞬間,胡三的笑聲轉變成殺豬般的嚎叫聲,整個人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像只彎曲的爛蝦。
小桃呆愣在原地,其他幾人也嚇傻了。
他們一直站在胡三身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少夫人直接屈膝抬腿、怒踢襠部,他們甚至看到了少夫人的繡花鞋上……沾了血。
胡三的卵蛋……碎了?
「還攔嗎?」蘇玉嬌嘴角含笑,秋水般的美眸環視在場的每個人,聲音依舊輕柔好聽,但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
幾個家丁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老老實實讓出一條道兒來。
「小桃,我們走。」
「哦哦哦。」
兩人順利離開將軍府,直到走出很遠,小桃還在頻頻回頭,她真怕那些人追上來。
「小姐,剛剛真是嚇死奴婢了。」
「他們會不會去將軍那裡告狀?」
「那個胡三會不會死啊,聽說男人那處很脆弱,會活活疼死。」
蘇玉嬌滿臉不在意,語氣卻比以往都要冷:「死就死了,人渣一個。」
從前,她善意的對待所有人,導致了所有人都覺得她軟弱可欺。
從今往後,別人善她也善,別人惡,她只會更惡!
小桃擔憂的開口:「那個胡三的確該死,但若鬧出人命,您也會惹上麻煩。」
蘇玉嬌冷笑:「麻煩?你想多了,這件事根本不會傳出去。」
「就算將軍府不要臉,他陸子謙也是要臉的。」
「我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他不稀罕,也容不得府中下人羞辱輕薄,除非他是孬種。」
小桃想想也是,就沒再糾結胡三的死活,而是擔憂那封和離書會被陸子謙看到。
「小姐,要不……要不奴婢還是回去把那封和離書燒了吧?」
蘇玉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小桃心虛的低頭,不敢再多嘴。
兩人大包小包的回到蘇家,迎接她的卻是母親和嫂子的冷臉。
嫂子賀氏最先開口:「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非要害死我們你才滿意?」
「就因為你跟人私奔,外面人就說蘇家的女子都不要臉,有不要臉的姑姑,就有不要臉的侄女。」
「荷姐兒才六歲啊,你讓她將來如何嫁人?」
「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賀氏瘦弱,臉色憔悴,此時更是哭的差點暈過去。
蘇母也是不停抹眼淚:「嬌嬌,你……你實在太讓娘失望了。」
她聲音顫抖著,憤怒質問:「家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你哥含冤入獄,你不討好巴結姑爺,讓他替你哥翻案……卻……卻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蘇母看見兩人肩上的包裹,哭聲一頓,手指顫抖的指著她:「你……你被休了?」
陳氏突然情緒崩潰,瘋狂的推搡著蘇玉嬌:「你走,你走……」
「嗚嗚嗚……我沒你這麼不懂事的閨女,你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娘也不活了。」
霎時間,逼仄的小院內女人孩子哭聲一片。
蘇玉嬌一進門就被母親和嫂子劈頭蓋臉一頓罵,完全沒有開口解釋的機會。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推到了門外。
她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聽著裡面的哭聲,無助的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小桃看著蘇玉嬌慘白的臉色,心裡急的要命,她真怕小姐一次次的被人誤會,最終會崩潰。
砰砰砰!
「夫人,少夫人,你們誤會小姐了。」
「街上的流言都是假的,小姐也沒有被休。」小桃用力的拍打房門。
裡面的人聽到蘇玉嬌沒有被休,這才開了門。
小桃語速極快的將事情始末解釋一遍。
兩人這才知道她們誤會了。
只是賀氏的臉色依然不好,畢竟她們沒辦法跟外人一個個解釋,女兒的名聲始終受了影響。
只不過考慮到還要指望小姑子救夫君,這才沒有繼續說難聽話。
陳氏則是拉著蘇玉嬌上下檢查,既心疼又自責。
「他當真當眾打你了?可有受傷?」
「讓娘看看。」
「你別惱娘,娘也是著急……你哥他又受刑了……」
「嗚嗚嗚,再不救他出來,他怕是……」
「嬌嬌,娘知道你在陸家受委屈了,娘不是不心疼你,只是你哥他,真的快撐不住了……」
陳氏聽到女兒在陸家的遭遇自然心疼,若是家裡沒落魄之前,她定會去陸家替女兒討回公道。
但現在不行,夫君在戰場傷了眼,回來就辭了官,白丁一個。
大兒子捲入貪污案,當了那些大官的替罪羊,被關進死牢,等候斬首。
小兒子在戰場上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大概率也凶多吉少,死無全屍。
孫子孫女還小,三五歲的年紀,懵懵懂懂。
兒媳娘家有個刻薄寡恩的後娘,根本指望不上。
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只剩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