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抱著紗裙走到蘇玉嬌面前:「多少錢,我要了。」
蘇玉嬌沒吭聲,金牡丹也沒有自作主張,她知道蘇玉嬌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她當眾大費周章,豁出臉面,不會只為了十幾二十兩銀子。
果然,蘇玉嬌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開口詢問:「芍藥姑娘是哪個花樓的?」
「百花樓。」
蘇玉嬌看了金牡丹一眼,金牡丹上前小聲告訴她:「百花樓是張萬三的產業,跟那些王公貴族不沾邊。」
「嗯。」
「芍藥姑娘,請跟我來。」
芍藥有些不解,但還是跟著去了後面的休息室。
蘇玉嬌開門見山的問:「芍藥姑娘想贖身嗎?」
芍藥猛的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你……你什麼意思?」
「芍藥姑娘的贖身銀兩是多少?」她繼續問。
「一百兩。」芍藥脫口而出。
青樓女子誰不想贖身,不贖身的下場只有死。
人老珠黃也是死,染上髒病也是死。
贖身做妾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若運氣好,能找個莊戶人家當正頭娘子,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芍藥姑娘若是能幫我請來張老闆,我想跟張老闆談一筆生意,談成之後我幫你贖身。」
芍藥大驚:「談生意?」
蘇玉嬌指了指她懷中的紗裙:「這紗裙你試過了吧?」
「效果如何?」
芍藥忍不住紅了臉,效果超出她的預期。
她懂了,這紗裙做起來簡單,但效果卻是驚人的,只要她穿回去,明日整個百花樓的姑娘都會人手一件。
能當老闆的都是人精,既然隨便找個繡娘就能做,又何必花高價來買?
可這衣服貴就貴在巧思上,人家花心思做出來的東西,又豈會只做一錘子買賣?
所以,這衣裳她今日帶不走!
「我只給你三日時間,你若請不來張老闆,那贖身的機會我就讓給別人了。」
芍藥自然不會放過這唯一的贖身機會。
一百兩銀子啊,她攢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攢夠,而且銀子和髒病,還不知道誰先來找她。
「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叫我蘇娘子吧。」
「蘇娘子就等奴家的好消息吧,奴家一定把人帶到。」
蘇玉嬌含笑說道:「芍藥姑娘,我會的不止這一種樣式。」
「你若回去照葫蘆畫瓢做出類似的紗裙,明面上討好了東家,實際上是砸了張老闆的飯碗。」
「等我找了別家合作,導致張老闆生意被搶,你的下場如何,不用我多說吧?」
芍藥臉色一白,這女人是妖精不成,怎麼連她的想法也能猜到?
她剛剛的確想過,如果她請不來東家,自己就做一套紗裙拿去邀功,反正那樣式一看就會,換個贖身的機會應該不難。
沒想到唯一的後路也被她斷了。
芍藥勉強擠出一抹笑來:「蘇娘子放心,我不會做那種蠢事。」
「能跟我們東家談生意的定然也不是尋常人,我既得罪不起我們東家,自然也得罪不起您。」
芍藥說著將紗裙恭敬的放在桌上。
蘇玉嬌笑的一臉溫和:「芍藥姑娘一看就是聰明人。」
等人離開後,蘇玉嬌才給金牡丹說了她的想法。
牡丹笑的一臉崇拜,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幹大事的人。」
「剛剛還說沒想法呢,這馬上就要跟張老闆合作了。」
蘇玉嬌的臉上也有了笑容,若真能賺到錢,她也很開心。
「先別夸的太早,也不知道能不能談成?」
「一定能成,咱倆一起長大的,只要是你想辦的事兒,就沒有辦不成的。」
「你可拉倒吧,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
牡丹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那是他眼瞎,有他後悔的一天。」
「嬌嬌,你這次一定要硬氣點,千萬別回頭。」
蘇玉嬌苦澀一笑,她想回頭,也得有人給她回頭的機會。
「走,我先帶你回家看看。」
牡丹還是不太想讓蘇玉嬌在店裡拋頭露面。
「你店裡的生意不管了?」
「有掌柜和小二在。」
牡丹把人帶到家,給蘇玉嬌安排了客房,又帶著她在小院裡參觀了一圈。
「牡丹,你快去店裡忙吧,不用管我。」
「我自己在家能行。」
「晚上早點回來,我做幾個拿手菜,咱倆晚上喝一杯。」
牡丹很高興:「好啊,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了!」
牡丹走了之後,蘇玉嬌坐在房間裡畫設計圖。
想要把生意談成,就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來。
所以,她打算做幾件樣衣,到時候找個模特穿上,更有說服力。
畫了幾張圖之後,她越想越覺得這生意能做。
說干就干,先做個內衣出來試試效果。
說實話,她早就想做內衣了,肚兜沒有聚攏和上托的效果,對她這種胸大的很不友好,怕是過幾年就要下垂了。
蘇玉嬌忙忙碌碌一下午,天黑之前終於做成了一套像樣的內衣內褲。
女人關好門窗,自己穿上內衣試了試。飽滿挺翹,圓潤光滑,她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緊繃擠壓的感覺了。
蘇玉嬌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緒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原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嚇得女人渾身一顫,急忙用外衣遮擋。
「牡丹,是你嗎?」蘇玉嬌一邊問話一邊穿衣。
陸子謙繞過屏風看到的就是蘇玉嬌慌張失措,衣衫半露的樣子。
女人臉色一白:「怎麼是你?」
陸子謙目光玩味,上下打量著她,這具身體真的很美,纖細高挑,皮膚白膩,尤其是那雙腿又白又嫩。
陸子謙摸著她的臉蛋,白皙細膩,五官精緻,招人喜歡。
突然,他一把將他摟進懷中,另一隻手熟悉的鑽進領口揉弄著她。
男人嗓音暗啞:「穿的這麼浪,想勾引誰?」
蘇玉嬌想掙開,但陸子謙稍稍用力,她便動彈不得。
兩人身體緊貼著,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陸子謙,你放開我。」蘇玉嬌面色薄怒。
「你來幹什麼?」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抱著她,溫熱的唇瓣貼在她耳畔,聲音帶著一絲曖昧和輕浮:「干你。」
「……」
蘇玉嬌氣的臉色發白,推又推不開,逃又逃不掉,只能氣呼呼的問:「我給你的和離書,你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