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也是被你逼得。」
「我想活著,有什麼錯!」
「你去不去,我若想自殘,即便沒有工具也可以。」
「除非你把我囚禁起來,可你敢嗎,我現在可是聖女!」
陸子謙殺氣騰騰,同時更加堅定滅了南疆國的決心。
到時候把她囚禁起來,一切就能回歸正軌。
陳芸娘看著陸子謙盛怒離開的背影,虛脫的躺在床上,雙手捂著微微抽疼的小腹。
「孩子,你一定要堅強些。」
「娘為了你可是得罪了好多人。」
陸子謙半夜闖入蘇玉嬌的營帳,她正在包紮掌心無緣無故出現的傷口。
男人看著她掌心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蘇玉嬌回頭看了一眼,見他正盯著自己的傷口看,冷冰冰的開口:「你來作甚?」
陸子謙見她面色冰冷,並沒有好言相勸,他心裡清楚接下來要說的事,即便他跪下,她也不會答應。
還不如直接態度強勢一點,速戰速決,若繼續耽擱下去,誰知道陳芸娘那瘋子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芸娘有流產的徵兆,你去給她保胎。」
「你說什麼?」蘇玉嬌瞪大眼睛,仿佛聽 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讓她這個正妻去給小三保胎?
蘇玉嬌抓起茶杯就往陸子謙臉上砸去,饒是她有再好的教養和素質,此刻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陸子謙,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就非要如此作賤我?」
「你讓我去給陳芸娘保胎?」
「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你就不怕我一碗毒藥毒死她?」
「你敢!」男人嚇得心頭一跳,他只想著陳芸娘死了,她也得死,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卻忽略了自己關心緊張的態度,這般在乎的神情看在蘇玉嬌眼中是那般的刺眼。
「呵,不信你就試試!」
男人皺眉,煩躁的踢翻腳邊的凳子,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該死的陳芸娘,每次她出現,都會把他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
蘇玉嬌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也來了脾氣:「你拿凳子撒什麼氣,有種你就打死我。」
「想讓我給陳芸娘那個賤人保胎,除非我死!」
陸子謙煩躁的捏著眉心:「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小題大做?」
「不就是讓你給她保個胎嗎,你至於要死要活的?」
「真是不可理喻!」
「你能救墨畫,為何不能給陳芸娘保胎?」
「我不可理喻?」蘇玉嬌氣的渾身顫抖。
「就這點小事你非要鬧得這般難堪。」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別鬧了,否則……」
女人目光紅腫,怒視著他:「否則你要怎樣?」
「否則就把你名下的三個孩子過繼到芸娘名下,讓你知道沒有子嗣、不敬夫君的下場。」
「我說到做到!」
「陸子謙,你混蛋!」蘇玉嬌氣的歇斯底里,目光如血的盯著他。
陸子謙走近拉著她的手,想要給她包紮,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甩不開。
「滾開,別碰我。」
男人依舊強勢的給她的傷口塗藥:「你何時才能聽話懂事一點?」
「你為何總是要把小事鬧大?」
「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樣,做小伏低,溫柔乖順?」
「我讓你如何就如何,也不至於總是鬧到這種地步。」
蘇玉嬌死咬著唇,哀莫大於心死,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身體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任由他包紮。
墨畫說的沒錯,這世道總有辦法讓女人聽男人的話。
他一句要奪走她的孩子,就能將她所有的反抗和勇氣擊的粉碎,毫無還手之力。
陸子謙給她包紮好之後,看著女人慘白的臉色,語氣終於放軟了一些:「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搶走你的孩子。」
「你就把她當做普通病人就好,或者當成阿貓阿狗也行。」
「總歸,你是心善的,做不到見死不救。」
蘇玉嬌點頭,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他拉著她的手進了陳芸娘營帳。
陳芸娘看著蘇玉嬌紅腫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嬌嬌,你眼睛怎麼了,剛剛哭過了?」
剛剛兩人又吵又摔的,鬧出那麼大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卻故意明知故問。
「是不是子謙欺負你了?」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幫你說他。」
蘇玉嬌看著陳芸娘像個女主人一樣要替她教訓夫君,真夠諷刺的。
「子謙,嬌嬌是我妹妹,你可不能欺負她。」
「她雖然脾氣驕縱了點,但也不是大錯,你多哄一哄就是了,可別真的跟她置氣。」
陳芸娘看著陸子謙眼中的警告和殺氣,不敢再說,識趣的閉了嘴。
「嬌嬌,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我肚子總是一陣陣的抽疼,剛剛還見紅了,你可一定要替我保住這個孩子。」
「這可是子謙的第一個孩子,你可一定要重視一點,否則會傳出善妒的名聲。」
「啊不對,子謙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不過那都不是親生的。」
「我肚子裡這個才是他嫡親的。」
陳芸娘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一般,捂著嘴:「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沒必要藏著掖著,我都知道,就別裝了。」
蘇玉嬌冷笑,若自己真的失去了孩子,聽到這番話一定會發瘋。
陳芸娘還真是的,為了噁心她,每句話都像毒針一樣尖銳鋒利。
陸子謙實在聽不下去,上前點了陳芸娘的啞穴,讓她不能再開口。
陳芸娘生氣的瞪著他,只能作罷。
「你去給她診治。」
蘇玉嬌上前把脈,然後開了一些湯藥,讓她每日燒艾,臥床保胎。
陸子謙解開陳芸娘的啞穴,準備帶蘇玉嬌離開。
「嬌嬌,你留下。」
「你以後就住在我房中,替我好好保胎,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蘇玉嬌抬眸看著陸子謙,低眉順眼的問:「夫君意下如何?」
陸子謙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驟然黯淡的眸子和面上的乖順妥協,以及原本鮮活明亮的表情又變得如以往一樣死灰木然。
男人莫名煩躁起來,他知道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回到了一年前最糟糕那段時間。
甚至更糟糕!
「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