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娘懷上他的孩子,她讓我去給陳芸娘保胎,我不肯……」
她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太子猛地睜大眼睛:「陳芸娘懷上表哥的孩子了?」
「他還讓你給陳芸娘保胎?」
「他就是因為這個打你的?」
「太過分了,簡直不可理喻。」
「表哥為何一遇到陳芸娘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蘇玉嬌再次跪下:「求太子派人護送我離開,我不想留下繼續被陳芸娘折辱,也不想忍受他的無情。」
「太子若不答應我,我今日就死在這裡。」
她拔下簪子以死相逼。
太子急忙阻攔:「表嫂,不可衝動,本宮答應你就是。」
「多謝太子。」
蘇玉嬌起身之際,太子試探的問了一聲:「表嫂這次回去是不是要用功勞求取和離聖旨?」
蘇玉嬌看著太子,反問道:「我能跟太子說實話嗎?」
太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上次的事情他做的不地道,他自知理虧。
「無論表嫂作何決定,本宮都不會阻攔。」
「本宮沒有將火藥是你研製的事情告訴表哥,就是心中對你有愧。」
「他如今只知道你用治療瘧疾的功勞換取了蘇大哥的自由。」
「所以,若表嫂真想和離,就趕在他回京之前求到聖旨,否則還會徒生變故。」
蘇玉嬌鄭重叩謝:「多謝太子。」
「表嫂不必道謝,這是本宮欠你的。」
「來人呀,派一隊人馬,護送陸夫人回京。」
「是。」
蘇玉嬌連夜離開了軍營,快馬加鞭趕往京城。
陸子謙這邊,還沒問出陳芸娘到底做了什麼,她的每個字他都不信。
若真像她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只是被蟲子咬了,她怎會被嚇成那樣?
陸子謙抓走小荷和雲嵐,一陣嚴刑拷打之後,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他甚至用毒蜂蜇了兩人的手指,看著兩人疼的死去活來,表情扭曲,咬舌自盡,他才知道蘇玉嬌剛剛經歷過什麼!!
陸子謙腦中一片空白,連身形都有些站不穩,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離開的兩個時辰內,她竟然忍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砰!
男人火冒三丈的把陳芸娘的營帳砸的稀巴爛,惡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嗜血的面容陰沉可怕,眸內布滿血絲。
陳芸娘被掐的眼珠外凸,不停的掙扎拍打。
「我死了……她也別想活!」
這句話仿佛拉回了他失控的理智,男人猛地鬆開手。
只見陳芸娘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片青紫的愈傷。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語氣嘲諷又癲狂:「你裝什麼深情,不是你親自把她留在我這裡的嗎?」
「難道你不知道,她留在這裡我不會讓她好過?」
「是你故意把她留下讓我折磨的,現在又罵我惡毒?」
「最惡毒的人是你,自私無情又暴戾……」
「哈哈哈……她不會原諒你了,從你把她留下的那一刻,你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哈哈哈……」
陸子謙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間卻發現蘇玉嬌不見了。
「人呢?」
「少夫人去了太子的營帳,還未出來。」
「太子?」
陸子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大半夜的去找太子作甚?
太子剛睡下,陸子謙就闖了進去:「她人呢?」
太子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直接沒給他好臉色。
「本宮派人護送表嫂回去了,她說不想留下繼續被陳芸娘折磨了。」
「你怎麼能讓她走?」
太子諷刺:「不讓她走,難道留下讓她繼續給陳芸娘保胎?」
「繼續被賤人折磨,被夫君暴打?」
「表哥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沒有打她,我怎麼捨得打她。」
「可你逼著她給陳芸娘保胎,你這是在誅心。」
「你總覺得你能護得住表嫂,可表嫂在被折磨的時候,你在何處?」
「表哥,就此放手吧,難不成你真要等把人折磨死的那天,你才後悔?」
陸子謙猛的抬頭:「放手?」
「此話何意?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她是不是要跟我和離?」
「她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我還沒跟她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沒想留她在那裡受辱,我本想留下陪著她,結果卻被你叫走了……」
太子黑著臉:「表哥的意思是怪我嘍?」
陸子謙煩躁的抓頭:「他們走的哪條路線?」
「你派了幾個人?」
太子搖頭:「本宮不知道,本宮只派人護送表嫂回去,沒給他們規定路線,他們可能走官道也可能走小道。」
陸子謙轉身就走,被太子一把抓住。
「表哥,你不能走,這幾十萬大軍你不管了?」
「擅離職守是死罪。」
「來人,攔住他!」
太子的暗衛將人團團圍住,墨書墨畫見情況不對,立刻沖了過來。
陸子謙知道自己走不了,便對墨書墨畫吩咐,兵分幾路去追。
追到之後安全護送回京,但是要派人監視著,不准她做傻事,更不准她慫恿母親去衙門和離。
「是。」
太子見他派人去追,這才鬆了一口氣。
希望表嫂這次能成功吧!
這一路走來,表嫂真的太不容易了。
蘇玉嬌走了之後,陳芸娘不再作妖,也沒妖可作了,便每天窩在床上安心養胎。
陸子謙則是去跟城王匯合,親自處理善後和交接工作。
早一天忙完,就能早一天回京跟她解釋。
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怕是不說清楚,無法善終了。
至於他的臉面和尊嚴,那都是狗屁,只要她能原諒他。
「賢侄,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軍營陪夫人?」
陸子謙苦澀一笑:「她回京了。」
城王點頭:「回去了也好,軍營苦寒,就不是女人能待的地方。」
「太受罪了。」
「不過你家小娘子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除了莫神醫之外,本王第二個是佩服的女子。」
「不但醫術精湛,就連研製的兵器也是出神入化。」
陸子謙皺眉:「她研製兵器?」
城王看著陸子謙一臉懵逼的表情,不解的問道:「火藥啊,她沒給你說?」
陸子謙的瞳孔猛然收縮,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火藥是她研製的?
她為何故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