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嬌哪有心情喝水,在確定她不能透露劇情後,她便自己找密室。
龍袍和信件都不能出現在皇上面前,否則陸家百口莫辯。
「嬌嬌,你到底在找什麼?」
蘇玉嬌急得不行,她該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劇情?
怎麼才能阻止這場陰謀?
「爹,平日裡有誰能接近您的書房?」
「今日防著點,派人暗中守著,任何人不能接近您的書房。」
陸敬明眉頭緊皺:「嬌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不妨跟爹明說,爹也好提前做安排。」
蘇玉嬌苦澀一笑,她也想說啊,可是說出來的話會自動被屏蔽,寫出來的字會變成墨點。
她能怎麼辦?
要不比劃比劃,不知道公爹能不能看懂。
於是,蘇玉嬌在陸敬明面前手舞足蹈,一通比劃,看的陸敬明一臉沉重。
這丫頭是真瘋了,都是我兒的錯!
「嬌嬌,咱還是出去吧,爹知道你不想讓子謙娶親,可聖旨都下了,誰也沒辦法阻止。」
「爹,我不是爭風吃醋,今日這親事不能成。」
「千萬不要把陳芸娘的嫁妝抬進門。」
「這是為何?」
「難不成她的嫁妝里藏了什麼東西?」
蘇玉嬌瘋狂點頭,希望公爹能提高警惕。
「她嫁妝里藏了什麼?」
「龍袍!」
「什麼?」
「龍袍!!」
「你大聲點,爹聽不清。」
「……」
蘇玉嬌知道自己喊破嗓子也沒用。
「總之,您千萬不要讓她的嫁妝進門。」
陸敬明皺眉,她說不出緣由,自己有何理由不讓嫁妝進門?
這樁婚事是皇帝賜的,當著皇帝的面,不讓嫁妝進門,這是在打皇帝的臉,還是給皇上臉色看?
「行,爹想辦法不讓她的嫁妝進門。」
蘇玉嬌又交代了一聲:「書房們也派人暗中守好。」
「好。」
陸敬明全部答應,之後便去找了周氏,說了蘇玉嬌的情況。
「瘋了?」
「不至於瘋,就是受了刺激,這裡有些不正常了。」
周氏一臉哭相:「那怎麼辦,她一會兒會不會當著皇上皇后的面鬧事?」
「這苦命的孩子,是我們陸家對不起她。」
陸敬明嘆了一口氣:「想辦法讓她睡一覺吧。」
「當著皇上的面放肆,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是為她好。」
周氏忙不迭的點頭:「行,我這就去。」
那廂,蘇玉嬌正在吩咐小桃去城東,把魏家姐妹和虎子、石頭都叫來。
讓魏家姐妹暗中守住陸敬明的書房,防止有人進去存放髒物。
虎子石頭幾個小少年則隨時候命,聽她吩咐。
「小姐,出什麼事了?」
「別問了,快去。」
她說話的同時將兩個孩子和一沓銀票,塞到小桃懷中:「帶著安言安沫一起去,從後門走。」
「先去城東通知,然後把孩子送到蘇家,讓哥嫂先幫忙照顧一下。」
「告訴我大哥,若陸家情況不妙,讓他立刻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京城,越遠越好。」
「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脫身,會想辦法跟他們匯合。」
「我不會丟下孩子不管的。」她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小桃聽到這話嚇得臉色都白了,怎麼有種臨終託孤的感覺!
她帶著哭腔:「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您別嚇奴婢,奴婢不要跟小姐分開。」
蘇玉嬌焦急催促:「快去,時間來不及了。」
「我現在無法開口跟你解釋。」
小桃淚眼婆娑:「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您告訴小桃,小桃拼死也會幫您。」
「沒有苦衷,是真的開不了口。」蘇玉嬌很無奈,這話怕是說出來也沒人信。
在蘇玉嬌的催促下,小桃將兩個孩子裝進菜筐里,挑著扁擔從後門離開了。
陸家上下都在忙碌,小桃挑著扁擔根本不顯眼,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沒人會過多過問。
「嬌嬌,到底出了什麼事?」
「剛剛聽你爹說你又蹦又跳又比劃的,你跟娘說清楚。」
「別著急,慢慢說,先喝口水。」
蘇玉嬌心煩意亂的擺擺手,她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情喝水。
她在想要不要直接一把火把陳芸娘的嫁妝燒了,直接把龍袍燒成一把灰……
好像不太行,陳芸娘的嫁妝足有上百車那麼多,她不知道龍袍藏在哪個箱子裡。
若是能精準的找到裝龍袍的箱子,直接潑上去一桶油,扔個火摺子就搞定了。
可關鍵是她不知道龍袍在哪個箱子裡裝著,她如何做到一把火燒上百輛馬車?
這根本辦不到!!
難道靠瞎矇?
但是機會只有一次,燒錯了,她被人當瘋子抓起來,可就沒機會了。
這還沒有考慮,她燒毀南疆國聖女的嫁妝,破壞兩國聯姻,南疆國和大銘國會如何治她的罪!
「嬌嬌,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別急,先喝口茶。」
周氏一直催促她喝茶,蘇玉嬌也急的口乾舌燥。
她這會覺得周氏很煩,只想趕緊把她打發走,自己才能靜下心想問題。
周氏見她喝了茶,這才放心的離開。
「一會兒把房門鎖上,不准少夫人出來。」她對門外侍衛小聲吩咐著。
「是。」
蘇玉嬌想著想著突然覺得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簡直困得要命。
她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人命關天的時刻,不說腎上腺素飆升吧,但怎麼也不可能犯困。
這茶有問題!
周氏不會害她,唯一的可能就是覺得她今日的行為不正常,以為她刺激過度瘋掉了,怕她出去搞事情。
所以才給她下藥,想平安的度過今日!
蘇玉嬌簡直要急哭了,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陸家完蛋?
這該死的劇情就真的不可逆嗎?
炮灰的命運就當真不能改變嗎?
婆婆這是下了多少藥,她把自己的腿都快掐出血了,怎麼還是困?
她的木珠串子也沒有緩解蒙汗藥的解藥啊!
漸漸的,她終究是沒能抗得住藥效,眼皮越來越沉,最終完全閉上。
在昏睡之前,她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
她閉上眼睡得很沉,但卻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她一定可以改變結局的,他們這些炮灰的命也是命!
她不甘心成為作者筆下的紙片人,任其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