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想拜堂隨時可以進去,但陳芸娘的嫁妝,一樣也不准抬進去。」
皇上知道她一心想和離,甚至為了和離寧願以死相逼!
都要和離了,又怎麼會在乎陸子謙再娶?
她不是胡鬧的人,這般大鬧婚禮,一定有她的理由。
皇上皺眉:「這是為何?」
「皇上,她的箱子裡有對我大銘國不利的東西。」
「臣婦懷疑這門親事是南疆國的陰謀,他們企圖用那些東西來控制整個大銘國。」
人群里突然有人驚叫出聲:「難道是蠱蟲?」
「聽說南疆國最擅弄蠱。」
「天吶,南疆國該不會想用蠱蟲把咱們都變成傀儡吧?」
此話一出,百姓們都騷動了起來。
蘇玉嬌看了一眼人群中帶節奏的人,這人也太會配合了。
接著她便看到了那人身後的顧恆,蘇玉嬌對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甚至有一瞬的分神,顧恆在原書中的結局是什麼?
終生未娶,為了給她報仇,成為最大反派,把她從陳芸娘手中救走,還給了男女主致命一擊,跟男女主斗到最後,最終被凌遲處死。
雖然這只是書中的故事,並非真實發生過。
但蘇玉嬌卻輕易把自己帶入進去,對顧恆感激不已。
陸子謙隨著蘇玉嬌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顧恆充滿深情的目光。
男人氣的臉色鐵青,但這種場合也不允許他做什麼,他只能稍微錯開身子,擋住兩人對視的目光。
皇上聽到陳芸娘的嫁妝里可能藏了蠱蟲,心裡也犯噁心。
難道蘇氏真的發現了什麼?
不然也不會選擇在今日大鬧!
陸子謙突然跪地請求:「皇上,還是搜一搜吧,這樣既能證明聖女的清白,也能讓百姓們安心。」
雖然他不知道嬌嬌在鬧什麼,但是他要無條件配合。
省的她又覺得他不如顧恆貼心!
至於這場婚禮毀不毀,他一點不在乎,毀了更好。
顧恆也不甘示弱,從人群里站出來說道:「皇上,既然這件事有關國事安危,還是查清比較好。」
顧恆一跪,剛剛那個帶節奏的人也跟著跪,其他百姓也隨大流。
反正下跪不會出錯,還能白看一場熱鬧。
萬一南疆國真有陰謀,關係到他們的安危,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陳芸娘看著萬眾一心的場面,臉上明顯出現慌亂的神色。
這時南笙和巫師也出來了,陳芸娘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
「皇上,這是何意?」
「我南疆國雖然是小國,也不容他人如此欺凌。」
「今日之事明顯是有人故意破壞兩國聯姻,往我南疆國潑髒水。」
「本太子代表南疆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你們搜查,但若最後什麼也沒搜出,你們是不是也該給南疆國一個交代?」
南笙目光陰毒的看向蘇玉嬌,陸子謙立刻擋在蘇玉嬌身前,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南笙。
蘇玉嬌推開他,直視南笙,開口說道:「今日之事是我挑起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若什麼也沒搜出來,我把命給你。」
「嬌嬌,不可胡鬧!」陸子謙怒吼。
她怎麼可以輕易用命做交易,就算她確定嫁妝里裝了什麼,就不怕出現意外?
萬一有人趁著搜查將贓物毀屍滅跡了,她該如何?
皇上也皺眉,覺得她太魯莽了。
能控制瘟疫的人才,可是他們大銘國的福氣,他哪捨得讓她死。
皇上出來打圓場:「大喜的日子,怎可喊打喊殺,也不怕衝撞了新人的福氣。」
「這樣吧,若最終沒查出什麼,就讓蘇氏親自給聖女下跪認錯。」
「另外,賜聖女為正妻,蘇氏為妾室。」
「聖女意下如何?」
皇上直接問陳芸娘,就是不想讓南笙插手。
任何事情只要男人插手,就很容易升級成戰爭。
女人就不同,容易心軟,在乎名聲。
她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人留下惡毒濫殺的印象。
陳芸娘有些進退兩難,若箱子沒有龍袍,她自然爽快答應。
她做夢都想壓蘇玉嬌一頭,讓她當妾,自己做夢都會笑醒。
可現在箱子裡藏了龍袍,一旦被發現,她就完蛋了。
她不敢讓皇上的人當眾搜查,但也不能拒絕,否則就會顯得她做賊心虛。
「好,那就搜,本聖女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搜。」
「就是某些人,怕是要洗手做妾了。」
陳芸娘出言諷刺,內心卻期盼著藏在暗中的三皇子能儘快毀掉贓物。
皇上又問:「蘇氏,你還堅持搜嗎?」
「若什麼也搜不出,你可是要從正妻貶為賤妾了?」
「搜!」
蘇玉嬌不由得感嘆,玩心眼誰也玩不過皇上!
就算一會兒什麼也沒查到,她明面上成了賤妾,等送走了南疆國太子,皇上和離聖旨一下,她就自由了。
等於什麼懲罰也沒有,但今日卻當著南疆國的面保全了她。
陸子謙和陸家公婆都有些擔心,他們可不想讓嬌嬌當妾。
蘇玉嬌給婆婆一個安心的眼神,就算沒有皇上出面,她也不會有事。
否則剛剛也不敢用命賭了!
蘇玉嬌盯著裝奇花異草的那輛馬車,其中有一盆花就是她的保命花,就算最終什麼都沒查到,她也能拿那盆花大做文章。
至於龍袍,可能會被三皇子銷毀或者藏起來。
那更好,只要龍袍不跟陸家扯上關係就行。
「開始查吧。」
「皇上,臣婦建議您派人包圍所有嫁妝車,免得有人轉移或者銷毀贓物,以免那些東西流入大銘國境內,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皇上見她煞有其事的樣子,便應允了。
接下來就是一輛一輛的搜查。
魏忠搬來椅子讓皇上皇后坐下,禁軍統領則是牽著馬車一輛一輛到御前檢查。
那些桌椅板凳,鍋碗瓢盆,查的比較快,沒問題的就直接抬進院中。
查到吃食和藥物的時候,就比較仔細。
到了花花草草,搜查的人都懶得看了,卻被蘇玉嬌喊住了。
「等等。」
隨著她的喊聲,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她,竟都期待著她能發現點什麼。
「那盆花搬過來。」
她指著其中一盆罌粟花。
「周太醫,您可認識這盆花?」
周太醫原本是來吃席的,現在卻成了質檢人員。
命苦呦,吃個席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