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嬌進來,便看到金牡丹跪在地上。
她心疼的將人扶起:「你這又是何必,自己都沒命了,還要管他死活?」
金牡丹語氣平淡:「若不為他做點什麼,我死不瞑目。」
「你的身體如何處理?」
金牡丹不在乎的說道:「隨你吧。」
「我已經派人去請玄清道長了,或許他能保住你的身體。」
「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魏英姿剛好回來:「小姐,道觀的人說玄清道長半個月前外出雲遊四海,不知何時歸京。」
蘇玉嬌臉色難看,立刻派人去找。
金牡丹開口:「嬌嬌,別折騰了,也別再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了,我命該如此。」
「隨便找一口棺材,把我埋在我爹娘旁邊吧。」
當晚,金牡丹在小院住下了,第二天一早才回宮。
蘇玉嬌處理完金牡丹的喪事後,開始著手更重要的事情。
她需要金牡丹幫她收集皇上和楚仲淵的血液或者毛髮。
這樣便可以做親子鑑定了,看一看楚仲淵到底是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如此致命的把柄,她必須弄清楚。
金牡丹雖然不懂,但卻照做。
而且辦事效率極高,畢竟她重病在身,作為父親和兄長,自然會時常過去看望。
她隨便哭一哭抱一抱,想得到兩根頭髮還是很容易的。
蘇玉嬌拿著二人的頭髮穿了回去,接下來就是等待結果了。
三天後,蘇玉嬌拿到鑑定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楚仲淵和皇上竟然是親父子!
是靜妃搞錯了?
還是靜妃在說謊?
或許這兩種都有可能!
哎,看來的確是她想多了,楚仲淵作為原書中的男主,作者不會給他安排一個有瑕疵的身份。
畢竟,他最終的結局是要繼承大統的,他的身份設定肯定不能是野種。
那就只能從靜妃身上入手了,畢竟她可是實打實的前朝公主。
只要揭穿靜妃的身份,再咬死了楚仲淵不是親生的,靜妃又如何能證明楚仲淵就是皇上親生的?
這裡又沒有親子鑑定,只有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並沒有科學性,況且還能在水中動手腳。
反正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信了就行。
於是,蘇玉嬌借著給金牡丹醫治的時候,把一支裝有錄音器的珍珠釵給她,又給了她一把做工精緻,鑲嵌了各種寶石的銅鏡。
銅鏡上的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會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華麗貴重,很符合靜妃的審美。
殊不知,這些閃閃發光的寶石中間藏了一顆偶爾會閃爍紅綠光芒的微型錄像設備。
這個時代又沒有整容手術,前朝公主不可能跟蕭南族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真假難辨。
這些年靜妃一直有母族的支持,可見她連蕭南族的人也能矇混過去。
一定是在臉上做了功夫,改變了容貌,且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金牡丹轉手將這兩樣東西送給靜妃。
理由也很簡單,她快死了,以後不能留在母親身邊盡孝了。
所以想在臨死前,給母親留下一些東西當做念想。
靜妃抱著女兒哭的稀里嘩啦,回去之後就吩咐宮女把原來的銅鏡搬走,擺上了女兒送給她的。
也親自將那支碩大圓潤的珍珠釵戴在頭上,而且日日佩戴。
一來她喜歡珍珠,二來這是女兒心意。
她想讓女兒感受到她的重視和疼愛。
收集證據的過程是漫長的,且蘇玉嬌進宮並不是很方便。
雖然有金牡丹的幫助,但金牡丹的身體也在每況日下,有時能一連昏迷好幾日。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三個月後。
秋風瑟瑟,樹葉枯黃,層層疊疊落了一地,到了夜間竟然有了深深的寒意。
金牡丹的身體比蘇玉嬌預想中的好一些,她還以為她撐不到三個月。
她為了每日得到莫凌宸的消息,堅強勇敢的跟病魔做抗爭。
每次看到她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用頭撞牆的樣子,她都忍不住想要勸她放棄。
但命是別人的,別人想活,她有什麼資格勸人去死?
所以,她只能儘量用藥物和針灸減輕她的痛苦。
「好點了嗎?」
金牡丹點頭,枯瘦的手緊緊的抓住蘇玉嬌:「疼過去了,沒事了。」
「距離下次疼痛,還有半個時辰。」
蘇玉嬌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她最近疼痛的越來越頻繁。
之前是一天疼一兩次,現在是一個時辰疼一次,每次疼半個時辰。
「嬌嬌,我已經很多天沒有收到小北的來信了,莫凌宸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她本可以早些解脫了,但不聽到他安全回京的消息,她又不甘心。
蘇玉嬌感嘆她真傻,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放心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給了他那麼多銀子,別說買糧食了,就算買兵器也夠了。」
金牡丹心裡還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北戎國邊境,漠北州。
莫凌宸率領五萬大軍駐紮防守。
進入九月底,漠北州氣溫驟降,狂風呼嘯,沙石打在臉上,颳得生疼。
緊接著,雪花開始飄落,起初是零星幾點,漸漸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鵝毛一樣紛紛揚揚,迅速覆蓋整個天地。
「竟下雪了?」
莫凌宸一臉詫異?
這不是才九月份嗎?
他出發時還是剩下,路上走了將近兩個月,怎麼一來就下雪了?
仿佛中間沒有過度,一夜之間便從夏季到了冬季!
李副將戴上棉帽,緊了緊衣領,開口解釋:「將軍有所不知,這北邊就是如此,一進入九月就開始下雪了。」
「會一直下到明年的十月份,有小半年都是雪季。」
「這也是北戎國的糧食每年只能收成一季,而且因為氣候原因,可以種植的農作物種類也較少。」
「這就導致他們的糧食常年不夠吃,這才一到冬季就來搶我們的。」
李副將見莫凌宸打了一個噴嚏,趕緊說道:「將軍進營帳吧,莫要著涼。」
他心裡想著這位可是個書生,身體素質自然也比不上他們強悍。
萬一病了死了,都是他的責任,他可承擔不起。
無論是皇上、丞相還是公主都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