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允有些無奈,「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嗎?」
秦舟看了看代清允,「只是路上遇襲,所以我才會回來的這麼早,原本是打算冬日前回來。」
難怪,秦夫人說她寫了信給秦舟,沒幾天秦舟就回來了,原來是因為遇襲受傷。
只是這莫名遇襲,其中必有文章。
代清允見他不想多說,也不再多問。
秦舟在代家坐了一會兒便離開。
代清允便趴在窗前發呆。
……
「小姐,小姐,出事了,快醒醒。」喜兒衝進屋子裡,搖著睡得正香的代清允。
「怎麼了怎麼了?」代清允努力睜開眼,一臉疑惑。
喜兒一臉窘迫,「這這這,二公子他,」
「怎麼了?二哥怎麼了?」代清允一聽,立馬清醒,二哥出什麼事了?
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他,他昨晚醉酒,方才,代盛負責去叫他……」喜兒臉色尷尬,不知道怎麼說。
代清允急的不行,連忙起床穿衣服,「你快說啊,二哥咋了?」
「他房裡有個姑娘,而且,而且還是……」喜兒感覺自己實在說不出口,咬咬牙,道,「是張春蘭姑娘……」
「什麼東西??」代清允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似的,一屁股坐回床上,「你沒看錯吧!」
喜兒連忙說道,「是代盛進門叫二公子,沒想到看見張春蘭也在屋裡。」
然後代盛嚇得半死,又被外面灑掃的丫鬟小廝看了清清楚楚。
代清允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自己,到二郎的院子時,已經不見下人蹤影。
「二哥。這麼回事?!」代清允踏進二郎房間,就瞧見張春蘭坐在房裡圓桌旁邊,手裡還拿著帕子擦拭眼淚。
再看二郎,穿戴整齊,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代清允皺著眉,「去大廳,在房裡像什麼話?」
這時趕來的代清依也嚇得不輕,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二郎氣憤的先去了大廳,代清允看向張春蘭,道,「先去大廳吧,在這裡不大好。」
張春蘭臉紅的不行,也不敢抬頭,只默默點頭。
代清允見狀總感覺頭疼不已,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
去了大廳,代清允咳嗽一聲,「二哥,到底怎麼回事?」
二郎宿醉一晚,此刻身上的酒氣還未散完。
他雙眼帶著血絲,看向代清允,道,「昨晚我同大勇他們喝酒,回來時也是小林和我一起,我分明記得還是小林送我回房間,只是不知為何,一早醒來張姑娘竟然在我房裡。」
二郎說話平靜,他雖然氣憤,但也不會胡說八道。
張春蘭一聽,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昨晚,你,」
張春蘭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一時間有些哽咽,眼淚又這樣掉了下來。
代清允頭疼不已,「去叫小林過來。」
小林是新招的小廝,為人還算機靈,就跟了二郎。
「回小姐,昨晚,昨晚上我們喝的太多,我送公子回來時,路上碰到張姑娘,她說幫忙一起送公子回來。」小林忐忑的說道,他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到了房間,我去打熱水給公子洗漱,崽回來時房門就已經緊閉了,我喊了幾聲,公子也沒回,我還以為公子睡下了……我便……離開了。」
小林這會兒後悔極了,要是怪罪下來,他還有活路嗎?
「對,他去打水,然後我就離開了。」張春蘭哭著說道,「代明武,你快仔細想想啊,是不是我和他送你回房後就離開了。」
代清允皺眉看向二郎,「二哥,是這樣嗎?」
二郎捂著腦袋,「我不記得了……」
「既然你說你離開了,那麼早上為何又出現在二哥房裡?」代清依問道。
按照代盛所描述,他打開門時,就看見二郎和張春蘭睡在一起。
張春蘭羞紅了臉,「我,我不知道,昨夜我明明是在宿舍的。」
代清允看了看張春蘭,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代清依也有些懵了,如果張春蘭沒說謊,難不成撞鬼了?
張春蘭擦掉眼淚,咬牙說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允兒,我知道,你早發現了我喜歡他對不對?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用這種齷鹺手段來得到什麼!」
「是,我是喜歡代明武,但是我張春蘭也不是那種下作的人,你們放心,這事我就當沒發生,原本我們就沒有發生任何事。」
張春蘭深吸一口氣,「只是我希望你們能幫忙瞞著,別讓長輩知道了就行,你們放心,我決不會用這事來糾纏你們。」
說罷,張春蘭站起身,看了二郎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你!」二郎喊了一聲,只是張春蘭仿若沒聽見,不一會兒就沒影兒了。
「二哥,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代清允嘆了口氣,說實話,人都會先入為主的帶入情緒,張春蘭本就對二郎有小心思,這事說不是她做的,誰會相信?
但是張春蘭說的那麼坦然,那麼信誓旦旦,代清允也懷疑是不是真的另有隱情?
二郎靠在椅背上,無奈的說道,「今早我倆雖躺在一起,但是衣服甚至鞋子都沒有脫過,她若真的有什麼心思,就不會……」
二郎沒說完,看了看兩個妹妹,心裡氣悶極了,這事怎麼說都不光彩,什麼都沒做那又如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他們還怎麼做人?
「允兒,你說這事如何是好?」代清依也沒了主意,毫無頭緒。
隨後代清允叫來代昌代盛。
「先讓他們把嘴都給我管好了,要是傳出去一點點風聲,我拿你們是問。」代清允難得嚴肅的對代昌吩咐道。
代昌應聲,他自然是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說起來也是代盛這個臭小子,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這會兒他還得去做惡人敲打他們。
「但是,春蘭姐那邊……」代清依看了看二郎,嘆了口氣,沒說話。
代清允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什麼都沒發生,她也說不會糾纏,這事要先查一查才行。」
二郎感覺心裡有些難受,他怎麼說也是個大小伙子了,讓他就這樣糊弄過去嗎?他做不到。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她到底和我共處一室,於情於理,我都該負責。」
二郎說罷,自嘲一笑,「若我真的什麼都不做,不就成了懦夫?」
代清允蹙眉,「二哥,你不必這麼想,先查查再說吧。」
代清依也點頭道,「是啊,成親不是小事,若你們真的因為這事成親,那一輩子怎麼相處?」
「二哥,你先別急,這事我和允兒會查清楚的。」
「嗯,二哥你先去店裡吧,這事交給我和依兒姐就好。」代清允上前拍了拍二郎的肩膀說道。
二郎抬頭看著兩個妹妹,扯起一抹笑,「好。」
等二郎離開後,姐妹倆立馬叫來昨晚值夜的小廝。
盤問下來,再一對他們的說辭,事情經過便明了。
正如小林所說,他和張春蘭一起送二郎回家,不一會兒,張春蘭又離開代家。
這一點值夜的門房可以作證。
再就是院兒里值夜的兩個小廝也說張春蘭離開後並沒有再回來。
「看來,春蘭姐說的是真的。」代清依說道。
代清允點點頭,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姐妹倆又去了二郎房間檢查。
代清依雖然不明白允兒在看什麼,還是幫著查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允兒你是覺得有人進了二哥的房間嗎?」
「嗯,不然春蘭姐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二哥房裡?」
代清允說罷看向圓桌,上面竟然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自從代家小廝丫鬟多了,灑掃這些事都有人輪流作,怎麼會有灰塵?
代清允抬頭看了看屋頂。
「代昌,你找人去屋頂看看,瓦片是不是被動過?再找人拿梯子來看看房梁。」
代昌連忙吩咐下去,不一會兒就有伸手矯健的小廝爬上房梁。
「如何,上面有沒有什麼痕跡?」代清允忙問道。
「回小姐,有,上面有腳印,還有鐵鉤的印子,而且印子很新。」小廝答道。
不一會兒,去房頂查看的小廝輕鬆將瓦片取下,對下面的喊道,「這瓦片是松的!」
這下,真相大白,的確是有人將張春蘭從房頂帶進二郎房間。
代清允眯著眼,那麼,會是誰呢,這麼無聊。
「允兒,不會又是馬語嫣吧,先前你抓的那個太監……」代清依皺眉,對馬語嫣是一點信任都沒有。
「這就不知道了,只能說,這人是存心來膈應二哥的。」代清允說道,既然知道張春蘭喜歡二哥,沒理由不知道二哥不喜歡張春蘭啊。
這個人怎麼做理由是什麼?
讓二郎名譽掃地嗎?那為何又做的這麼偷偷摸摸?
代清允一時間想不明白,有些無奈。
「算了,今日我要去顏如玉,我再問問春蘭姐吧,依兒姐你今日去酒鋪還是一品來?」
「我去酒鋪,這不是快要出聯名卡了嗎,店裡的帳目得先算清才行。」代清依說道。
有了線索,代清允又讓代昌警告大家一番,便去了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