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蘭被說的無地自容,卻還是不甘心的道,「可是我想爭取,這也有錯嗎?」
「爭取沒有錯,但是你用錯了方法。」代清允說道,「你不能將自己的貪念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張春蘭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只默默的掉著眼淚。
代清允又道,「顏如玉那邊,你自己去交接後離開吧,至於什麼理由,你自己想。」
不一會兒張春蘭便離開代家。
代清依和二郎也去了一品來。
代清允則去了顏如玉。
畢竟馬上就要考試,結果這個節骨眼上張春蘭忽然離開,女工們少不得要議論了。
「張春蘭沒來店裡嗎?」代清允皺眉看向趙白玉。
「沒來,我正想找人去宿舍找找她呢。」趙白玉說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代清允這才將事情經過給趙白玉說了。
「她不會做什麼傻事吧?」趙白玉擔憂的說道,「哎,到底是小丫頭,還是太幼稚。」
「先派人去找找她吧。」代清允道,要是真出什麼事,那性質可就變了。
雖然她做了錯事,但也不想看到她干傻事啊。
代昌去了宿舍又折返回來,宿舍休假的人說沒見到張春蘭。
而且她床位的東西什麼都沒少。
代清允這下坐不住了,又立馬去了一品來。
二郎得知張春蘭不見了,也有些擔憂。
「這樣吧,咱們再找找,再派人回石頭村去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如果都沒有的話,只能先報官了。」
二郎說罷嘆了口氣,這件事到底還是和自己有關……
商議之後,兄妹倆各自離開去找人。
這一找就是一天,直到凌晨從石頭村趕回來的代盛說張春蘭壓根就沒回村去。
「這事不能瞞著她爹娘。」代清允說道,「明日一早就去報官,我回石頭村去跟她爹娘說明情況。」
二郎沉悶的抓了一把頭髮,「不行,明日我去說。」
代清允見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旁代清依拉著她的手道,「必然你們都回去吧,我留在縣裡,要是找到春蘭姐,也好第一時間去通知你們。」
「那好,就這麼做,代昌他們也都留在縣裡幫忙找人。」代清允道,她又看向二郎,「二哥,這事不怪你,你不必自責。」
「嗯。」二郎點點頭,「我知道,只是她要是真的出事,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大家,若是今早我出來見她一面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說罷,二郎起身回了房間。
「算了,允兒,你不必再勸二哥什麼,找到春蘭姐他就好了。」代清依道。
代清允點點頭,也回了房間休息。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代清允和二郎便出發回石頭村。
到石頭村時也不過辰時,上午九點半左右。
兄妹倆來不及回代家休息會,就去了張春蘭家。
敲了門,張春蘭的爹張童生不一會兒就打開門。
「代家的二哥?你倆怎麼突然來了,快進來坐。」張童生年紀和代清允爹爹年紀差不多,只是他看起來顯得蒼老些。
「誰來了?」張母從旁邊的柴剁走出來,手裡還抱著一小捆柴火,她身旁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喲,是代二哥和允兒呀,怎的這麼早回來了?」張母瞧見二郎有些不自在,她女兒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
她答應春蘭去縣裡找機會和二郎接觸,現在見到二郎總有些不好意思。
二郎和代清允對視一眼,二郎有些尷尬的說道,「叔,嬸子,今日我們來,確實有事要說。」
張童生見狀讓兒子出門去,又道,「怎的了,難不成春蘭犯了什麼錯事?」
春蘭去縣裡他本就不贊成,女兒家成日拋頭露面的算什麼樣子?
要不是春蘭苦苦相求,他也不會答應。
這會兒預感不對,心生怒意,對張母呵斥道,「我說什麼來著,不讓她去縣裡,你不相信,這下好了。」
「不是不是,叔,您先聽我們說。」代清允連忙道。
二郎這才看著張童生說道,「昨日發生了些事情,她……」
代清允見二郎遲遲說不出口,她又簡略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包括張春蘭設計想要藉機嫁給二郎一事。
「什麼意思,春蘭,春蘭不見了?」張母聽罷,感覺腦袋有些眩暈,雙手用力撐著桌子。
張童生此刻有羞憤又擔憂,自己女兒竟然這般不知廉恥就罷了,還失蹤不見。
他到底是為人父,心裡有再多氣,此刻也不得不往後壓著。
「就是說,昨日你們已經找了,今早也報了官?」張童生聲音顫抖的說道。
二郎點點頭,「叔,您們放心,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嗚嗚嗚。」張母忍不住哭起來,「我的春蘭,你怎麼這麼傻,這件事就是與你有關!要不是你,春蘭怎麼會不見?!」
張母有些奔潰,養育女兒十幾年,現在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春蘭自己躲起來那還好,她要是被壞人擄走,那可怎麼辦?
就算得了救,以後春蘭還咋嫁人?
張母越想越覺得不甘,指著二郎罵道,「都怪你!玩春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行了你,胡說八道啥?這事和他有啥關係?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張童生罵了一句。
「我不管!要是春蘭以後嫁不出去咋整?你必須娶了春蘭才行!」張母抹著眼淚,一臉的不甘心。
代清允此刻感覺有些無言以對,她本以為最擔心的人會是張母,沒想到她還想著張春蘭要嫁給二郎。
「叔,你放心吧,既然我二哥都這樣說了,春蘭姐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張童生被張母氣的不輕,又聽見代清允這麼說,語氣緩和不少,「好,這事便麻煩你們了,要是有個什麼消息的,麻煩你們來說一聲。」
二郎在一旁被張母指責的說不出話,代清允只得又接話道,「好,這事有縣衙插手,一定會找到春蘭姐的。」
張母雙眼死死盯著二郎,原本她也幻想過春蘭能嫁給他,這樣一來,自家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這下好了,春蘭這妮子,一點事就受打擊,和她爹一樣,是個外強中乾的!
「你不准走!春蘭沒回來之前,你們要給我一個交待!」張母紅著眼喊道。
代清允皺眉,這女人,是想讓全村人都知道她女兒幹了什麼嗎?
「你喊什麼喊!」張童生立馬呵斥道,「你是想把咱家臉面都丟完了是不是?」
張母被罵之後也發覺自己做錯,又壓低聲音道,「那你說咋整?春蘭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縣裡頭不見了,你說咋整?」
她話說的隱晦,張童生也明白其中意思,春蘭就算被找到,免不了其他人會說三道四。
說到底還是因為女兒家的清白。
「這事有官差在,春蘭一定會找到。」張童生木木的說了一句,便不再看她,又對二郎兄妹說道。
「你倆一大早趕回來也辛苦了,快些回去休息休息吧。」
二郎點點頭,代清允便跟著他一起出了門。
外頭小林坐在馬車上,瞧見二人出來,連忙將馬車牽過來。
「公子,小姐,剛才家裡來人問我,急匆匆回來怎麼不回家去。」小林說道,「估計老爺子他們都知道你們回來了。」
代清允道,「好,我知道了。」
二郎板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兄妹倆人回了家,老爺子和林氏正在堂屋和小五郎玩耍。
「爺,奶。」代清允喊了一聲,「四郎和顧然呢,跑哪兒玩去了?」
「喲,你倆回來了,剛才還說你倆怎的不進家來,反倒是去了張春蘭家?」林氏笑呵呵的說道,還和以往一般和藹,只是她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代清允上前親昵的挽著林氏胳膊,「奶奶,您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好多。」
「哪裡就瘦了?」林氏笑著。
代老爺子放下五郎,讓他自己走路。
「你倆去張家做什麼?」
二郎聽見老爺子問話,不敢抬頭。
代清允見他這樣,暗自翻了個白眼。
「二哥,又不是你做錯事,幹嘛這幅樣子?」
方才在張家時她就有些不爽了,明明是張春蘭自己犯錯,現在就因為她失蹤,二郎便覺得錯的是他。
兩件事本質上就不一樣好嗎?
二哥還是太心善。
「怎麼回事?」代老爺子皺眉問道。
林氏也發覺兄妹倆之間情緒不對,看向二郎。
二郎這才抬頭看著二老,面帶羞愧的說了來龍去脈。
「這件事,我們盡力幫忙找人就是,你做什麼這幅心虛模樣?」林氏不悅的說道。
代老爺子卻笑道,「你這孫子不是隨你心軟嗎?」
二郎一本正經的看向二老,「若是張春蘭因為這事,嫁,說親不順怎麼辦?」
代清允鬆開林氏的胳膊,不可置信的走到二郎跟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也沒發燒啊,你想什麼呢?她的事情本就和你無關。」
「怎麼你還真想著順了她的心意?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們都不會幸福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二郎嘆了口氣。
「你這腦子,還沒你妹妹想的明白?」林氏瞪了他一眼。
「但是……」
「但是什麼?二哥!」代清玉走了進來,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