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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自在這次去柳州,直接讓陳洪把東廠在京城的人手,給全帶上了。
如今的東廠,在加速器的效果下,幾乎是清一色的神魂境修為,只要不是直面軍隊,整個大周沒有什麼勢力是他們拿不下的,就算是在大周比較出名的那幾個大宗門,只要人境不出手,他們也能輕鬆將那些門派給滅門。
除了東廠之外,莫自在隨行帶的人,還有唐薇露和秋無萍這兩個大高手,橫掃柳州,簡直閉著眼睛都能做到。
而東廠這邊,因為是直接受莫自在管轄,不受朝廷各部的調派,所以這次莫自在帶他們前往柳州,除了唐薇儀之外,只有有限的幾人知道,因此等莫自在到了柳州郡城,這些柳州的世家也沒有收到什麼消息。
「見……見過王爺。」
柳州的郡守曹延卿有些惶恐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莫自在,之前聽到下人給他通傳說自在王來了,他還以為是有人冒充呢,沒想到莫自在居然真的不聲不響的來到了柳州,這讓曹延卿心中有些擔憂。
畢竟,柳州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遭遇了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暴雨不算,在郡城裡還有很多人在拖後腿,然而他這個郡守卻毫無辦法,說他是無能摘了他的烏紗帽,一點都不為過。
只是對此曹延卿心中也十分無奈,六大世家在郡城根深蒂固,不管自己想做什麼,都繞不開六大世家,以前他們互相內鬥,需要藉助他這個朝廷大員的力量,因此曹延卿勉強還能平衡一二。
但隨著這次六大世家聯手,曹延卿這個郡守立刻感覺到了來自各方面的掣肘,就連他手下的官員都有些陽奉陰違的跡象了,因此他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前段時間,他迫於無奈向朝廷寫了一封奏摺,本想著朝廷會派來一個手段強硬點御史下來,收拾一下柳州的爛攤子,沒想到確實莫自在親自來了。
這位若是論手段的話……好吧,確實沒有比他更硬的了,但如今柳州,更需要的是一個手腕高明,可以壓服世家的人來統籌大局,而不是一個只知道拎刀殺人的王爺。
所以看著這位自在王,曹延卿既為自己的前途擔心,也為柳州的局面擔心。
女帝怎麼就把這位給放出來了呢,這不是在添亂嘛。
曹延卿在心中埋怨了一句,但他也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恭恭敬敬的開口問道:「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柳州,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柳州的事。」
莫自在不知道曹延卿在心裡想什麼,他看著這位在情報中評價很一般的郡守,搖了搖頭,開口道:「說說吧,郡城現在什麼情況。」
「是,王爺。」
聽到莫自在果然是為了柳州的事情來的,曹延卿心中有些苦澀,本來還奢望莫自在只是路過的,現在看來果然不現實,但既然莫自在開口問了,他就算再覺得莫自在不靠譜,也得老老實實的答話。
因此他將如今柳州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而且為給自己推脫,他著重說了世家把控柳州的事情。
「六大世家嗎?」
這些事情御直司的情報早就說過了,不過情報篇幅有限,上面的內容遠遠沒有曹延卿說的詳細,此時聽完之後,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來一個笑容,「沒想到啊,小小的柳州郡城,居然還藏著這麼多『人才』,本王倒是有些想見見這些人了。」
「曹大人,派人去請這六大世家的家主,不要提本王的事,就說你要設宴招待他們。」
「宴請?」
曹延卿有些摸不清莫自在的打算,不管他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之後,看忙吩咐手下的人去六家請人,作為郡守,雖然這些世家在暗中給他使絆子,但表面上確實不會撕破臉皮,設宴請他們,他們必然會來赴宴的。
等手下的人走了之後,重新回到莫自在這邊的曹延卿,心中實在有些不放心,開口試探道:「王爺,不知道您怎打算怎麼處置柳州這邊的事情?」
「是打算派人暗訪,還是先拉攏一下一兩家?」
曹延卿在一旁忍不住開口給莫自在出謀劃策道:「王爺您有朝廷的大義,只要您稍微拉攏一下,別的不說,馮家家主馮威肯定會倒向朝廷的。」
「到時候,有馮家這個突破口,再來對付這些世家,肯定會簡單許多。」
「哪那麼麻煩啊。」
莫自在直接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世家這邊的這事曹大人就別管了,本王來處理,你就老老實實的負責賑災物資的調配就行了。」
看著臉上有些不放心的曹延卿,莫自在開口安撫了一句,「放心,本王心裡有數。」
「我怕的就是你有數啊……」
曹延卿心中有些無奈的看著莫自在,只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只得在心中腹誹一下,然後默默祈禱莫自在千萬別亂來。
而莫自在這邊隨口敷衍了一句曹延卿之後,直接將劉洪召了過來。
「把人手派出去,盯著這幾家,等他們的家主到府衙之後,直接把他們宅子給圍了,若是有人敢強闖的話,格殺勿論。」
莫自在說起格殺勿論的時候,心中沒有絲毫壓力,大災之時在糧食上搞鬼,滿門抄斬都不為過,「至於怎麼處置,就看他們識相不識相了。」
「喏。」
劉洪應了一聲,立刻將麾下的東廠衛派了出去。
看著將東廠衛撒出去的劉洪,曹延卿有些膽戰心驚,他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於是連忙開口問道:「王爺,這是……」
「與你無關,少操心。」
莫自在懶得跟曹延卿多說,直接說道:「你趕緊去準備一下宴席,本王還沒吃飯呢。」
「喏。」
曹延卿有些無奈,但也無法多說,只得苦笑了一聲,然後讓下人直接去酒樓買了一份宴席,雖然曹延卿不算什麼貪官,但身為郡守去酒樓點一份宴席的錢還是不缺的。
郡城的酒樓離府衙比較近,因此他們的飯菜都送過來了,幾大世家的家主還沒有一個人趕到。
而莫自在也沒有等他們的意思,直接讓唐薇露和秋無萍也坐下,直接開吃。
趙天野今天收到消息,說郡城今日有一波身份不明的人入城了,而且排場還很大,這讓趙天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尤其是在收到郡守無端的宴請之後,這種不安就更強烈了。
擔心是御史隱秘到來的他,在收到宴請的消息之後,沒有絲毫耽擱,稍微洗漱了一番,便立刻乘轎趕到了郡守府。
只是等他在郡守府下人的引導下進入郡守府後院的時候,他不由得怔了一下。
因為在後院確實擺著一張長桌,上面也有酒菜,但問題是,他們人還都沒到呢,宴席上居然已經有人落座了,而且還在旁若無人的吃著酒菜。
「這什麼情況?」
趙天野看著坐在桌前的那一對少男少女,還有在他們旁邊那個相貌陰柔的老者,心中有些懵,不是說郡守請他們來赴宴嗎?就算不是郡守,也應該是朝廷派來的御史啊。
可是看著這三人的模樣,沒有一個像御史的人啊。
而且,說好的請他們赴宴,他們人還沒到這就吃上了,算是怎麼回事。
就在趙天野心中有些驚疑的時候,正在大快朵頤的莫自在看到了趙天野的到來,筷子都沒放下,直接開口問道:「你是哪家的?」
「老朽趙家家主趙天野。」
摸不清楚狀況的趙天野也不敢托大,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是?」
「先等著吧。」
莫自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隨口說道:「等人到齊了再說吧,省的本王還得來回解釋。」
「是是是。」
聽到本王兩個字,趙天野心中猛然一驚,也不敢多說,連忙稱是,然後垂手站在一旁等待老老實實的等其餘幾個家主到來。
只是此時,在他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在大周,這個年齡,有資格自稱本王的有不少,但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郡守府,而且身邊還有疑似太監的人陪著,這可就不多了。
在趙天野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名之後,他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驚懼,兩條腿都有些顫抖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把這位爺給招來,這下麻煩大了。
其餘幾位家主,消息也都很靈通,所以趙天野沒有等多久,剩下的幾位家主就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在看到正在吃飯的莫自在事,他們心中也跟趙天野一樣詫異,只是看著靜候在一旁的趙天野,再看趙天野示意他們噤聲的手勢,他們雖然不知道神是什麼情況,但也沒敢多說,老老實實的站在趙天野的身邊候著。
等到人都到齊了之後,莫自在抬眼看了一眼六名家主和他們身邊的侍衛,停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口說道:「幾位家主都到了?」
「是。」
趙天野恭恭敬敬的回了一聲,不過因為莫自在還沒有說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就算猜出來了,也沒敢用尊稱,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就好。」
莫自在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自我介紹下,本王莫自在,各位應該對本王不算陌生吧。」
不管是已經猜到了莫自在身份的趙天野,還是沒猜到莫自在身份的其餘幾位家主,心中都有些驚駭,連忙躬身對著莫自在行了一禮,「草民見過王爺!」
「免禮吧。」
莫自在此時的神色倒是十分溫和,他笑眯眯的看著幾位家主,開口說道:「本來說讓曹郡守請諸位吃飯呢,但本王有些餓了,就先動筷子了,諸位不會覺得本王失禮。」
幾位家主有些惶恐的連連否認,「不會不會。」
人的名,樹的影,莫自在的惡名,整個大周都沒有幾個人不清楚的,所以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說嫌棄莫自在的話。
「不會就好,那幾位就別站著了,趕緊入座吧。」
莫自在很熱情的招待幾人坐下,等他們落座之後,莫自在這才開口道:「其實吧,本王這次來,是有事要求諸位的。」
「不敢不敢。」
聽到這話,剛剛坐下的幾個人,立馬又站了起來,連忙開口道:「王爺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草民若能做到,必定萬死不辭。」
「別激動,別激動,坐下說話。」
莫自在擺擺手讓幾人坐下,然後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柳州的災情,諸位是柳州人,肯定比本王知道的更清楚,所以本王這次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草民明白。」
幾人瞬間明白了莫自在的來意,之前說朝廷算什麼的東西的趙天野,此時倒戈的最快,他站起身來,第一個表態道:「柳州就是吾等的家,救柳州就是救吾等。」
「只要王爺有需要,草民就算散盡家產,也在所不惜。」
之前他說朝廷是什麼東西,是因為他篤定朝廷派來的御史在抓不到他把柄的情況下,肯定不敢動他們。
但這位不同啊,這位先是殺光了半個朝堂,然後又將南方世家給清洗了一遍,趙天野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他硬剛啊。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莫自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笑著看向其餘幾人,開口問道:「你們幾人呢?」
幾人此時還沒察覺出來不對,連忙跟著符合,「我等也一樣。」
「好好好,幾位覺悟真高啊。」
莫自在撫掌微笑,開口說道:「既然幾位盛情難卻,那本王也不好跟幾位客氣。」
「劉洪,帶人去幾位家主的家裡,把他們家中的金……哦,不用。」
說到這裡,莫自在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既然幾位家主說了願意散盡家財,那就把幾位家主的家人收拾一下,讓他們從宅子裡搬出來吧。」
「啊?」
幾人聽到莫自在這話,頓時傻了,趙天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莫自在,他就是隨口客氣客氣,這莫自在怎麼還當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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