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底層人的悲哀
男人們就失去了最後一線希望,每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但是今天不一樣,男人們個個精神飽滿的樣子。
最讓李文華感覺有些詭異的是,好幾個人看李文華和他車後的秋月的時候,目光中都透露出了一絲詭異。
「隊長,人我接來了。」按照規矩,秋月先要進入隊裡進行登記, 然後才能分配。
李文華拉著秋月的手走進了隊部。
走進隊部,秋月就鬆開了李文華的手,站在了屋子的一角,等候分配。
小隊長塗山亮抬起頭,看了一眼秋月,眼睛頓時亮了。
他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了秋月的面前,低下頭用手抬起了秋月的下巴打量了一番:「不錯,真不錯, 是個大美人。」
李文華很不舒服,因為秋月就是他的女人了。
塗山亮這就等於是當眾戲弄自己的女人。
簡星的規矩是,一旦一個女人有了主之後,其他人就不能再有想法。
除了簡一墨之外,其他人都要遵守這個規矩。
塗山亮這麼做,是不合規矩的。
他插進了兩個人之間說道:「隊長,什麼時候辦手續?」
隊長塗山亮詭異的笑了一聲:「不急。先讓秋月休息一晚,好好的梳洗打扮一下,明天就辦手續。」
李文華心中很急,但是卻無法反駁。
塗山亮是隊長,這裡的事他說了算。
而且,他說的也在情在理。
再說了,路上他已經和秋月做過了, 也沒有那麼急迫了,他就答應下來, 帶著秋月去客房休息。
走回自己住處的時候,他看到一路上的男人們都十分的興奮,一個個的擠眉弄眼的, 就像是有什麼秘密一樣。
李文華沒有心情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秋月身上。
而且,這一路上他也很累了,想早點休息。
想到明天秋月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好覺。
天還沒亮,李文華就站了起來,想要去客房看看秋月昨夜過的怎麼樣。
推開客房的門,客房的床上,被子迭放的整整齊齊的,似乎沒有入睡的痕跡,而且,也看不到秋月的行李。
李文華找到打掃衛生的人,迫不及待的問道:「客人呢?」
打掃衛生的是一名長相粗鄙的女人,就她這個樣子,在和平年代,估計都很難嫁出去。
但是現在卻是個香餑餑,還嫁給了開發隊裡的最強壯的漢子。
看到李文華追問,她隨口說了一句:「接走了。」
「誰就走了?」李文華大驚。
「當然是她男人。」粗鄙的女人繼續打掃著衛生,沒有理睬李文華。
李文華愣住了:「誰是她男人,我才是。」
女人聳聳肩:「隊長接走了, 昨晚就接走了。」
李文華愣住了:「隊長?中隊長?」
「不對啊,中隊長的女人都有二十多個了。他不符合條件啊?」
「塗隊長。」女人不耐煩的說道,又繼續打掃衛生了。
李文華徹底的懵了。
小隊長塗山亮的女人也達到了十個,不符合分配的條件。
他想去小隊長的家裡去追問的,但是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大蟲。
「華子,你還沒搞清楚情況,別去了。」大蟲抓住了李文華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間屋子前。
這間屋子門前,排了一條長隊。
整個小隊的男人們都在排隊。
「他們在幹什麼?」李文華這才發現,整個小隊的男人們昨天都有些亢奮的過分了。
小隊接近三十個男人,現在排隊的最少也有十七八個。
這一切,透露出了一絲詭異。
「還不明白?」大蟲搖搖頭,「昨天你走後,塗山亮就召集大家開會,說是願意把自己的一個女人送出來,成為大家的共享老婆。」
李文華這才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
塗山亮放走了一個女人,那麼他的女人就只有九個,符合分配條件。
按照分配規則,職務更高的擁有優先分配權。
秋月就成了隊長的女人了。
「他還說,要是你有興趣的話,屋子裡的這個女人你也可以娶回家當你的女人。」大蟲撓撓頭,「不過我勸你還是算了。從昨天到今天,這個女人就沒有歇過。」
李文華想找中隊長抗議,但是他很清楚,抗議無效。
因為按照分配的規則,小隊長塗山亮就有資格在自己之前挑選。
李文華忍住心中的悲憤,快步走到了排隊的屋子前,推開了門。
排隊的男人們不樂意了,一個個的都在喊道:「排隊,排隊,誰也不能插隊。」
李文華瞪了這群人一眼:「都給老子散了。」
小隊的人並不懼怕李文華,因為他們都知道,小隊是塗山亮當家,而塗山亮十分看不上李文華,兩人關係惡劣。
所以,就算是得罪了李文華也不要緊。
「你們要是還不走,我就告你們以下犯上。」李文華怒吼道。
以下犯上是重罪,這才嚇住了這群人,他們這才轉身離開了。
李文華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男人的惡臭味。
他一把將床上的男人拎起來,踢了一腳:「滾出去。」
「我付了錢的。」男人辯解道。
「再不出去,老子廢了你。」李文華怒吼道。
男人這才抓起衣服,慌慌張張的逃了。
李文華看看床上,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個死人一樣。
他認出來,這是小隊長手中姿色還算是不錯的一個女人,叫做杜鵑。
沒想到,塗山亮竟然把這個女人給甩了。
他抓過被子,蓋住了女人。
好一會,杜鵑才緩過神來,她無力的看了一眼李文華,喘著氣說道:「我不行了,接待不了。饒了我吧。」
李文華看看四周,到處污跡斑斑的,十分的噁心。
他想了想,從房間裡找出一床乾淨的被子,裹住女人,扛在肩膀上,去了自己的屋子裡。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誰敢碰你,我就殺了他。」李文華對著女人說道。
自己不能白白的失去了秋月,有一個杜鵑,總好過一個都沒有。
杜鵑無力的閉上眼:「等我休息好了再伺候你吧,我真不行了。」
李文華遞給女人一塊人造糧食:「先養好身體。」
看著女人小口小口咬著食物,李文華問道:「塗山亮為什麼不要你了?」
「我不能生。」
簡星的女人,現在基本都淪為了生育的機器,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懷孕中。
而簡一墨花了大力氣不僅建造了人工生育房,還建造了大型的託兒所。
簡一墨很清楚,這些孩子,就是簡星的未來。
他的統治,就要從孩子開始。
就連兒童的教材,他都要親自參與擬定。
他要從小就開始給這些孩子洗腦,讓自己的統治更牢固。
等到第一批開荒者死去,新的年輕人成長後,整個簡星將更加牢固的被他所掌控。
所以,女人的生育功能很重要。
要是女人沒有了生育能力,在塗山亮眼中也就沒有了價值。
難怪會被塗山亮給拋棄了。
這讓李文華很失望,他原本還指望這個女人能為自己生個後代,現在卻落空了。
現在簡星上的孩子們也有了階級劃分。
人工生育房裡出生的孩子,除了極個別定製的孩子之外,其他的都屬於最底層,是將來被奴役被壓迫的底層人士。
而由女人生育的孩子,一出生都是貴族,將來要統治這些底層人士的。
李文華也屬於管理層,屬於貴族層,他要是有個孩子的話,將來就可以繼承自己的職務,成為人上人。
所以,他在得不到秋月的情況下,準備把杜鵑娶了。
但是現在杜鵑不能生,要了她也沒用。
杜鵑看出來李文華的心裡的想法,她掙扎著說道:「別把我送出去,我還有用。」
「什麼用?」李文華冷冷的問道。
「我能幫你對付塗山亮。」
這句話打動了李文華。
對付塗山亮,成了李文華最大的心病。
明明應該輪到自己的女人秋月,現在卻變成了小隊長塗山亮的女人。
這件事就像是吃了坨屎一樣,讓李文華十分的噁心和難受。
不報復,李文華根本受不住。
「怎麼對付?」李文華問道。
「我當過他的的管帳人,他的很多秘密我都知道,他弱點和短板我也知道。我還知道他和其他人的關係親疏。」杜鵑打起精神說道,「這對你將來對付他都很有用。」
李文華沉默了片刻,這才轉身走出了家門,只丟下一句話:「好好休息,沒有好身體,你什麼用都沒有。」
走出家門,李文華就開著工程車開始去工地上。
他只有將一腔的怒火發泄在工地上。
路上的小隊成員們,看向李文華的眼神都帶有一絲揶揄和鄙夷。
李文華雖然當上了小隊長,但是地位並不高。
這一次又被隊長塗山亮算計了,就更加的讓小隊其他人看不起了。
尤其是李文華很沒用,自己的女人被塗山亮截胡了,而被所有人玩過的杜鵑,他也像撿破爛一樣收留了,這就是無能的表現。
……
夜幕降臨的時候,李文華抽空攔住了秋月,他低聲說道:「秋月,你別急,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弄到我屋裡來。」
秋月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急,我現在是小隊長的女人,可比成為你這個副隊長的女人要強得多吧。」
這句話讓李文華堵得喘不過氣來。
他還以為秋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都是自己一腔情願。
……
悶悶不樂的回到家裡,杜鵑已經醒了,她精神好了許多,已經能動彈了。
她背靠著床背斜看著李文華:「是不是碰壁了?」
李文華沒有回答,也不說話,就這麼悶悶的坐了下來。
不回答,其實已經回答了。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包括那個女人,也包括你。」杜鵑伸出兩根手指虛空夾了夾,「有沒有煙?」
李文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煙這種東西是絕對的奢侈品,不過,近些年隨著菸草種植的開始,已經不再顯得價格昂貴了。
李文華手裡有一點,但是他不想給這個女人抽。
「看來你混的不怎麼樣啊,難怪那個女人不跟著你。」杜鵑翻翻白眼。
李文華皺皺眉,從柜子下面翻出一包菸葉丟給了杜鵑。
杜鵑眼睛頓時亮了,她急切的拿出一張紙,裹上菸葉,開始抽了起來。
「你是不是很想塗山亮死?」過了菸癮的杜鵑再次開口了。
「想有什麼用,他是正,我是副。」李文華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就不想轉正。」
「想,想有什麼用。他不死,我不可能轉正。」
「那就讓他死。」
這句話讓李文華打了個寒噤,他聽聽外面,外面沒有聲音,要不然被人聽到了,就是大罪。
「你真膽小。」杜鵑鄙夷的說道。
李文華有些急了:「那些人耳朵尖著呢,要是舉報了我,我就死定了。」
簡一墨制定的法律對於私自殺人管的很嚴。
尤其是以下犯上。
要是上級殺了下級,一般降職罰款就能擺平。
但是要是下級殺了上級,那就是凌遲處死,絕不例外。
而李文華與小隊裡的人關係都不好,只有極少數一兩個人算是與李文華有些交情。
被人聽見了,極可能去舉報他。
「不是那些人耳朵尖,而是你這個人不會做人,白當了一個副隊長。」杜鵑依舊在吞雲吐霧。
杜鵑本身也是小隊裡的一名隊員,簡一墨稱帝的時候,就被小隊長霸占當了他的女人。
她對於李文華這個人也是十分了解的。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李文華察覺出來一絲不同。
「什麼意思,」杜鵑狠狠的將手裡的煙滅掉,目光中投出一絲恨意,「意思就是,我也想要塗山亮去死。」
「老娘給他賣命做事,幫他籠絡住那些女人,幫他管帳,結果,就為了一個皇宮來的女人,就把我當個娼妓一樣丟進人群,任由那麼多下賤人侮辱我。」杜鵑的手顫抖起來。
顯然,她是真的恨塗山亮,甚至比李文華更恨。
李文華有些理解她的恨意。
要是李文華不把她抱出來,那群紅了眼的男人們,能把她折磨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