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拉諾德？」
「那賭徒與小偷的庇護者，神主臨行前專門叮囑我們留心的傢伙！」
一聽此話其他三個使徒不由得坐正了身形，扼制祂的信仰可是斯諾里著重強調的加分項。可除了邊境親王領的達達尼昂外其他兩人連祂信徒的影兒都未曾看到。
「是了，我皈依尊神前就知道提利爾聯邦有不少，賭場，妓院，下九流銷贓的黑市等等。」
多祿茂掏出了一根捲菸給自己點上-在狹窄潮濕的船艙里抽菸本應是被嚴加抵制的，但其他三個使徒均被他的故事牽動心神。
「回到帕文娜共和國之後我重整舊部，將他們發展成徒眾，隨後就依次找上門去。」
「跟湖神，海神比起來，祂的能耐姑且算個小水窪吧。那麼同戰爭女神呢？達達尼昂說埃斯塔利亞是祂的地上神國。」
彼得舒展眉頭髮問，在人類為主導的舊世界生產力仍未得到巨大發展，對於絕大多數中下層人民來說出國仍是極少的事。兩個久居巴托尼亞的使徒不清楚拉諾德有多大勢力。
「還要再差許多。提利爾每個大城市都有米爾米迪亞的宏偉教堂，但那傢伙只配躲在陰溝里。」
多祿茂倒是沒有誇大自己的功績，斯諾里的公正是吸引他投奔的主要原因-這個僱傭兵團長很早意識到短生種很難靠自己攀登高峰，因此廣泛考察了諸神的回報比。
「吾神以正義為立身之本，因此在鬥爭中我追求師出有名。並不直接打擊賭場，而是先抓他們出老千的證據，使其惱羞成怒搶先動手後再施展雷霆手段。」
「賭場能有的無非就是一批打手，阻擋不了刀口上混飯吃的僱傭兵。那祂的神官呢？都施展過什麼手段？」
作戰經驗豐富的雅各布抓住了關鍵，在阿登森林裡騎士老爺無法隨心所欲的縱馬衝鋒，湖神座下的女先知反而成了主力。
「賭場裡那些確實很差，他們用的都是些翻轉骰子，改撲克牌花色的小把戲。小毛賊，鴇母龜公也是一路貨色，把半條街掀翻後影子城主出面了，他才算有些真本事。」
「發展出來的下線是這樣的，我自己的都得斟酌著用，哪有富裕給他們揮霍。」
「你能坐在這，想來是斗贏了他。」
「不錯，之前的小打小鬧我都沒親自動手，那傢伙不知我的底細還當是要轉行搶他地盤。靠神術鬥法，先機很重要的，你們也有經驗，超凡之力下人類的軀體太過脆弱。」
多祿茂的分享讓其他三位使徒頗有受益，為了避免激怒湖神招致雷霆般的打擊巴托尼亞的兩人都是以跑為上儘量避免對抗。
「但順利的部份也就到此為止了，拔掉一個核心神官引來了祂的主意，黑刀-祂麾下致命的刺客團體行動了起來。要不是有尊神庇佑和一班忠心的弟兄我至少死了三回。」
「尊神的偉力借給我們大家各有不同用法，咱們的教區緊挨著我也就多分享一點。點金術不光可以用來點敵人，必要時候加持自己保命也是可行的。」
老僱傭兵語氣平淡，可其他幾個人都能猜到當時是何等的驚心動魄，他是冒著多大的風險將自己化作金像以擋住致命一擊又或者抑制致命劇毒的擴散。
「黑刀啊，邊境親王領好像也有人買他們出手。那你怎麼辦，銅山堡沒餘力支持我對你也欠奉吧。別告訴我你喝趴了那幾個氏族長老借到一支大軍！」
達達尼昂又嘟囔了一句，穹頂山脈的缺位讓他耿耿於懷，可收復八峰山畢竟是群山王國的頭等大事，他報給斯諾里也無從協調。
「刺客刺客，只有在暗處才威脅巨大。我留了幾個活口，跟著去尋他們的老巢。能點動護教武裝的不是大牧首也差不多了。」
「這也太冒險了，你的部下有戰鬥力的也就百把號人吧？」最謹慎的彼得伸手探向權杖，多祿茂會盯梢，那些專業的刺客難道不會麼？
「幾經周折，我在薩圖沙-海盜之國鎖定了他們的集會點，那地方歷史上反覆易手，飽受摧殘。島上的建築是各個時期廢墟的拼接，真正的核心在海崖峭壁上開鑿出的一個個岩穴里。」
薩圖沙的海盜和黑暗精靈的黑色方舟，乘著長船的諾斯卡掠奪者並列，算上遠東的尼朋合稱四大海島團體。「盜匪海峽」，「海盜涌流」這些舊世界海員家喻戶曉的地名正是因他們而來。
「阿薩辛-黑刀的頭目，威逼利誘結合控制著不少勢力。但好消息是想找他們麻煩的也很多，其中還有一個陰差陽錯和我結為了同盟。你們說咱們這條繁忙的海路為何如此平靜？」
「自然是尊神在黑水灣口的那場大海戰中出奇制勝一舉消滅了以諾克特拉斯伯爵為首的三大海盜團！波爾德羅許多水手因此佩戴刻畫祂圖樣的護身符嘞！」
彼得高聲搶答，作為受過系統貴族教育的學者型人物他知識面在十二使徒里算最廣闊的。
「對咯，那吸血鬼海盜為禍上百年，受他欺凌的人多少屍骨無存。十來年前他殺上薩圖沙，屠了個姓羅斯的老航海家滿門，奪走了他的畢生收藏和關於葬船墳場的研究成果。」
「傑格-羅斯，他的幼子當時遠航在外躲過一劫。此人立誓要報滅門之恨，隱姓埋名發展勢力結交豪傑。他嘗試了一次但血腥掠奪者號不是凡人能對抗的，勉強逃得一命他正迷惘間尊神和海門關的艦隊為他掃清了仇恨。」
多祿茂也是機緣巧合間和羅斯船長搭上了線，報恩只是一方面，見識過葬船墳場之主的厲害更知道將它覆滅的是何等大能，海盜也好冒險家也好總歸前途有限。
「我們聯手又剷平了幾處外圍神龕淫祀，逼得那阿薩辛親自動手。雖然設好了局但仍被它吐出釣鉤掙脫開去，你們也能猜到，他很有些其他人不會的神術，幾乎有偷天換日的能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