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身子一顫,迅速地從杜雲深身旁歪下來,她撇著嘴撿起軍裝,仔細核實著。
咳!一穗一星!少將軍銜!
靠!丫當真是鐵血軍長杜雲深,她還告毛告啊!結果顯而易見,胳膊擰不過大腿!
而且……她的目光觸及到杜雲深脖子裡的一顆粉色突兀的草莓,咳!莫不是真是她借著酒意把丫軍長大人給撲了?唔……想想多可怕!
「喔,那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當被狗咬了不牢您杜大軍長費心了!」
唐檸撇撇嘴,努力壓下心頭的風起雲湧,兩根手指嫌棄地拎起杜雲深的挺直軍裝,利索地往身上套著,嗯……筆挺硬朗的軍裝穿在身上,竟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滑過。
杜雲深眸色一沉,喉結翻滾,他冷冷地盯著肆無忌憚的唐檸:「抱軍長,搶軍裝,唐小姐,有些責任,你不得不負。」
想落跑?絕不可能!
唐檸全力扒著軍長褲子的動作陡然一滯,小臉迅速爬滿怒容,她怒不可遏地指著杜雲深的鼻尖,斥道:「杜首長,你丫錚錚鐵骨一漢子,嚷著讓我纖弱一女子對你負責,你好意思麼你!」
「唐小姐,現在可是和諧社會,男女平等。」
杜雲深慵懶地起身,將她顫抖的食指緊緊包裹在掌心,微微挑眉,邪肆的聲音闖入耳膜,卻一本正經。
「唐小姐別忘了,昨晚被施暴的對象,可是我。」
咯噔!
唐檸的心頭陡然一慌,糟了!昨晚不該往死里喝的,這一夜宿醉的代價不小,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唐檸怯怯地撇過杜雲深灼灼的目光,尷尬地咳嗽一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微啟粉唇,聲音糯糯的:「若是我不想負責呢?」
「哦?那就軍事法庭見,唐檸,軍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杜雲深輕佻地挑起她的下顎,目光篤定,氣息沉穩,從他的眸子裡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味。
「咳!」
媽蛋!不就是借著酒勁兒把他杜大軍長折騰了一晚嘛?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
唐檸額角掛著黑線,雙手抱胸,在杜雲深正對面坐下,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丟下那句話:「杜雲深,老娘要怎麼做才是對你負責!」
「Easy!給我個名分。」
杜雲深換坐到唐檸身邊來,一臉勢在必得的笑容,他似乎篤定了唐檸反抗不了的結果,左臂抬起,邪肆地搭在她的肩頭,呵氣如蘭。
嘖!堂堂一軍長,竟說出如此無賴的話!
唐檸臉一紅,手肘用力地撞向他的胸口的傷疤,杜雲深蹙眉,悶哼一聲,捂著心口的位置,汗珠瞬間大顆大顆地滾落,看上去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唐檸略一遲疑,趁著杜雲深自顧不暇的空檔,迅速地扒下杜雲深的軍褲,利索地換上,她推開車門,扭頭給了杜雲深一記颯爽的笑容:「杜軍長,後會無期!」
然後,揚長而去。
該死!
杜雲深望著那女人瀟灑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邁步去追,可是胸口沉重的劇痛襲來,杜雲深眼前一黑,身子沉沉地墜落……
「首長!」
曲樂一早就揣著一疊與歌星安知遠有關的文件守在路虎的外頭,盡職盡責地清場。
他先是看到唐檸拖拉著首長的冗長軍裝揚長而去,再聽到車裡猛然一聲沉悶的聲音,曲樂立刻跑過來,看到首長大人的傷口再次撕裂,栽倒在地。
曲樂迅速地喊來承思山莊裡的私人醫生,緊急為首長診治……
而唐檸卻拽著松垮垮的軍裝,心虛地溜得飛快,趁著清朗的晨光,她幽幽地飄回和俞念一同租住的公寓。
砰砰砰!
唐檸一手提著寬大的軍褲,一手用力地砸門。
「小念念,快給我開門,快快快!」
一路上提溜著褲腰,極為艱難地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前行,受著戲謔目光的凌遲,恨不得讓唐檸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唐檸,一晚上打電話不接,你丫跑哪兒廝混去了!」
俞念握著手機吧嗒打開門,抬手就將徹夜不歸的女人堵在門口審訊起來。
「嘖!你丫這是從哪打劫回來的?唐檸,你不要告訴我,一晚上不見,你就成了通緝犯了?」
軍裝?好傢夥!小檸這丫頭長本事了!穿著婚紗消失,再出現竟然一身松垮垮的軍裝!看來,某個男人已經順利地攻城了……
俞念立刻把唐檸撈進門,四下環顧確定沒人跟蹤,這才關上門,對準唐檸連環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