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願石的妙用
之前陳雪容曾對趙弘明提起過，煉化願石對他為時尚早。
她這話是沒有說錯的。
願石一般都是在開脈成功後才能煉化。
在她看來，趙弘明本身身份特殊，又選擇難練的功法，想要煉化願石至少還需要幾年的時間。
但沒想到趙弘明突破如此之順利，如此之快。
短短几日趙弘明極突破到了開脈二品，已經具備了煉化願石的能力。
她倘若知曉的話，怕是能夠驚掉下巴，直呼妖孽。
實際上，趙弘明有『自知之明』，在得到願石之後就已經在做相關的準備了。
為此他還查了不少資料，不斷跟身邊的武夫旁徵博引，相互印證。
幾番了解和準備之後，趙弘明覺得他可以進行初次的煉化嘗試了。
願石是願力凝結出的靈器，與靈丹妙藥相比雖然都是通過吞食煉化，但兩者在具體的後續用法上還是有些區別。
首先像是一些丹藥，吞服後就會自我溶解，其中的藥力也會隨之流散出來，被血肉吸收。
願石則不同。
吞食願石後，服用者若不是主動用真氣催動的話，其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趙弘明拿起願石納入口中，略感到一些涼意。
哪怕吞入腹中，趙弘明仍能通過這絲涼意感知到它的具體位置。
沒再猶豫，趙弘明催動全身兩條經脈中的長生真氣向願石重靠攏。
然後長生真氣如同溪流一般，不斷在願石身上流過，以『洗刷』的方式煉化。
就在煉化的瞬間，趙弘明的耳畔像是聽到了千萬人的呢喃。
這是凝聚在願石中的願望、信仰。
經過大魏匠人的煉製後，這股力量已經變得純粹無比，可以為其所用，召喚體內精氣。
趙弘明屏住心神，利用空想之法驅逐腦海中的雜念，只留下一個純粹念頭。
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體內有股力量開始蠢蠢欲動。
那是蘊含在血肉中的精氣。
此時體內精氣受到趙弘明念頭的感召，盡數像是找到了坐標一樣，被願石中的信仰之力所牽動，開始朝著願石所在的位置匯聚。
平時他修煉不老呼吸法，在調動精氣的同時也要負責將精氣轉化真氣，等於是『一心二用』。
此時的長生真氣像是被解放了雙手，不斷汲取被願石吸引而來的精氣。
長生真氣壯大的速度比以往不知快了多少。
趙弘明看了眼視線中的武道面板，發現他八荒不老功的進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以前一個小時可增加12點進度。
眼下直接翻了三四倍。
感受到了願石的妙用，趙弘明興奮不已。
有願石相助，武道精進的速度快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利用願石和沒有用願石，簡直就像上一世高鐵和綠皮車的差距。
難怪天下的武夫都想用願石修煉。
著實有些神奇。
趙弘明也曾打聽過，願石的製作之法與氣運相關，只有得到天下的皇家才有能力製作。
如此天下各國皇族與其國內的宗派勢力、名門世家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實現皇族與武學勢力共治天下。
只不過這種平衡當中，各國皇族都處於相對弱勢的地位。
一旦此國的國君或者皇族治國能力不濟，未能給各大武學勢力帶來穩定或者更高的利益。
其皇族地位就會被這些武學勢力所動搖。
在這樣的前提背景之下，很是考驗各國帝王治國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皇家注重帝王之術，注重宮學而不重武道的另外一層原因。
說到底，這個世界『武』才是重器和底氣。
掌握武力和不掌握武力兩者有著雲泥之別。
趙弘明以後可不想背著『武學勢力』這樣的一座大山，在封地生活。
這與他的自在、逍遙的人生追求不相符。
一個時辰後，趙弘明納入腹中的願石已經徹底被煉化完全，消耗殆盡。
他看了一眼【天道酬勤】的屬性面板：
【姓名：趙弘明】
【修煉功法：八荒不老功-開脈二品（122/300）】
【可突破功法：無】
【今日修煉時間：3小時】
【體質：良好】
【根骨加成：1.2】
此時的功法進度已經到了一百多。
利用願石一個時辰可以抵得上他近四個時辰的付出。
這還是在【天道酬勤】武道面板的基礎上做的提升。
如果放在普通武夫的身上，用願石的一個時辰，怕是都能夠抵得上數十日的苦修。
趙弘明不禁熱血沸騰。
按照這種進度的話，若是願石充足，他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再次突破。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人是萬物之靈，身體就是一座寶庫，能截取天地造化，理論上蘊含的精氣可以無窮無盡。
但人本體就那麼大，在一個時間段內，所容納的精氣是有上限的。
倘若一直不進行補充的話，精氣就會枯竭。
就算長生真氣可以滋養氣血，也比不上願石的霸道。
所以還是要想辦法多補充一些氣血。
趙弘明克制住心中的躁動。
留住剩餘的一顆願石沒有再煉化。
日即西傾。
被趙弘明派出去採買補品的常無病回來復命。
他做的很隱秘，整個人兩手空空，沒有帶包裹、行李等任何讓人生疑的地方。
常無病站在門外道：「殿下，無病幸不辱命。」
「進來吧。」
「是。」
常無病進入屋內，走到趙弘明的面前，然後躬身取下長刀柄頭，從中倒出十餘粒丹藥以及三株藥草。
「這是屬下在外採買的小還丹，是補精氣的良藥，另外還有三株神木靈芝草，是補氣靈草，效果也同樣不俗。」
常無病雙手奉上丹藥與靈草。
陣陣藥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趙弘明低頭看去，其中的丹藥看不出太多的門道，倒是神木靈芝草有些神異。
順著葉莖向上延伸，每一棵芝草都會長出三片小葉，翠艷欲滴，猶如玉石雕琢的一般。
哪怕被採摘之後，依舊鮮嫩無比，沒有任何枯萎的跡象。
趙弘明將這些丹藥靈草收下，點頭道：「辛苦常侍衛，沒有引起其他注意吧？」
「卑職在外很小心，分別去不同店鋪里購買。這是本次買藥的帳單，殿下請過目。」
常無病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上面羅列有不同丹藥、靈草的價格和相應的功效。
除此之外，還有具體藥店的地址和店名，非常的詳細。
他略微掃了一眼，發現這丹藥和靈草的價格著實不便宜。
三百兩紋銀買了這些東西後，基本上所剩無幾。
趙弘明並不擔心常無病在這件事上貪墨他的銀兩。
這上面的價格，他只要找其他人略微諮詢一下，就能知道了個大概。
若是被他發現其中的貓膩，常無病就會失去了他的信任。
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侍衛，若失去了他的信任，他在宮裡的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說不定都會有性命之虞。
趙弘明相信常無病不會這樣的犯蠢。
他交代了一句道：「常侍衛此事你就爛在肚裡，不要聲張。」
「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此番常侍衛盡心盡力，應當有賞。我記得常侍衛也是武師，小還丹和神木靈芝草對常侍衛也有大用。」
「本宮身邊沒有其他好東西。」趙弘明隨手拿起一粒丹藥以及一株藥草說道：「這一顆小還丹與神木靈芝草就給常侍衛了。」
常無病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感激道：「多謝殿下的賞賜。」
他拿起小還丹和神木靈芝草，臉色激動，當著趙弘明的面拿著小還丹直接吞了下去。
之後又拿起神木靈芝草咀嚼起來，口齒生香。
連續吞下丹藥與靈草，他的面色變得潮紅，整個人好似一團火，容光煥發。
他一邊默默催動了功法不斷煉化，一邊恭敬道：「此藥藥性極大，卑職命賤且有一定修為，才敢如此。殿下可不需要效仿卑職，服用此類藥物的話還是要循序漸進，過猶不及。」
「嗯，本宮記下了。」
「若無其他事，卑職先行告退。」
趙弘明面無表情，沒再多言，望著常無病離開正堂。
守在門外的王保見常無病面色赤紅，訝異道：「常侍衛，你這臉怎麼紅了？」
「精神煥發。」
常無病身影一閃，迅速消失清風閣。
他急忙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運功消化剛吞下的磅礴藥力。
剛才五殿下所謂的賞賜是假，試藥才是真。
所以他在領會趙弘明背後的用意後，沒有任何猶豫當著趙弘明的面服用了。
作為貼身侍衛，若這點眼力勁和擔當都沒有，那這身錦服估計也穿不長久。
事實上，常無病對此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有幾分欣慰。
他不怕有城府心數的主子，因為有足夠的城府，往往意味著有自保的能力，有自己的主見，不會被其他人牽著走。
跟在這樣的主子身後，他們當貼身侍衛的也更省心，也能活得更久些。
說不定以後還能有機會跟著水漲船高，往上走一走。
怕就怕跟在一個『坦率真誠』又毫無能力的主子後面，一不小心就會被帶進坑裡，時不時跟在後面擦屁股。
心累不說，搞不好還得背鍋、賠命。
他買的小還丹和神木靈芝草在所有補藥當中都屬於極好的一類，價格也是很貴。
所以蘊含的藥性也是十足。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常無病吐出一口氣，將體內最後的藥性盡數煉化後，嘴角微微上揚：「這幾個月，五殿下終於長大了。」
突然間，他覺得未來還是有些希望，不至於一直這般碌碌無為下去。
窗外的夕陽已沉入了地平線下。
太監王保帶著幾個小太監，為趙弘明點燃蠟燭。
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著升起，將屋中的黑暗盡數驅散。
等太監們退下後，趙弘明坐在檀木椅子上，手放在桌子上，五指輪流敲打著桌面，發出規律的敲擊音。
剛才他以賞賜的名義讓常無病試藥。
沒想到常無病竟這麼果斷的，這倒是為他省了不少口舌。
趙弘明覺得這樣做雖有失仁義，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哪怕是常無病一直跟著他，他也不能因此而大意。
人總是會變的。
現在看來，常無病購來這藥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趙弘明夾起一顆小還丹，端詳了幾下，腦海中浮現出此丹的相應介紹。
小還丹，還氣補血、祛病延年，補藥珍品，十七兩一枚。
略微猶豫了會兒後，趙弘明將丹藥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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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