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不是喪心病狂,咱們這叫奮力一搏。」
於是,幾個呼吸之後,正在修馬車輪子的眾人,就猛然看見有兩個人蒙面人,勢如破竹般的向著他們這馬車沖了過來。
眾人神色古怪,一時之間卻也不敢攔著。
能穿這樣袍子的,且身量這般壯碩,除了十爺好像也沒有別人了。
難為了十爺,如今後頭有狼,前頭沒路,他竟然還有心情玩樂?
「十爺,還請您高抬貴...啊??」
其中一個侍衛瞧著蒙著面的十爺一副想要將馬車給抬起來的樣子,下意識的上前抱拳,剛想要勸上一句。
可緊接著,便見馬車真的被他搬的離了地。
眾人還不待回神,面前的馬車竟然酒沒了影子!
溫酒這兒一口氣跑出去了十來米,瞧著面前的路可以了,便把馬車從空間裡面放了出來。
即刻轉頭對著身後拍手喊道:「哇!十爺好厲害啊!竟然徒手將馬車丟了十幾米遠。」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身後連同十爺在內的所有人全懵了。
空氣詭異的安靜好一會兒。
十爺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剛剛,將馬車丟了十幾米遠?
啥情況?可他怎麼覺得還沒用勁兒呢啊?
是自己眼花了嗎?總覺得馬車消失不見了。
身後的眾位侍衛也懵了:「十...十爺,您真的把馬車丟到了那麼遠?」
侍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的嘶了一聲。
看清楚馬車的位置,一時間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十爺清了清嗓子:「小菜一碟罷了。」
忽而覺得不對勁兒來了,他明明擋住了臉了,粗獷的劍眉緊緊的擰了起來:「爺說爺是十爺了嗎?」
周圍眾人被他這一副模樣弄得一愣,您是沒說,可是…這跟說了有什麼區別嗎?
被眾人這般看著,十爺頗有了幾分難為情,扭頭就想要走。只不過走了兩步之後,又察覺不對勁兒來了。
卻實不對呀,蒙著臉是因為害怕丟人,現在爺這不是已經揚名立萬了嗎?為什麼還要蒙著臉?
他應該要讓他們看看滿清第一巴圖魯的真面目才行。
他可不能白費了這麼一番大力氣。
站在原地躊躇了片刻之後,十爺忽然扭頭,又回到了眾位侍衛跟前。
當著眾人的面,他十分瀟灑地將遮住半張臉的帕子給扯了下來。
為了防止眾人看得不清楚,他還在中間轉了一個圈。
見到眾人皆是一副震驚至極的樣子,十爺分外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擺了擺手道:「小事一樁,小菜一碟,你們也不用太過於崇拜爺了。」
還學著他九哥的模樣,斯斯文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十爺,您當真是滿清第一巴圖魯!」
「十爺太厲害了!」
「有您在,真是我大清之福!」
十爺只覺得此刻走路腳都是飄的,平日裡和哥哥們站在一塊,眾人壓根看不見他。
論文章,二哥,三哥,八哥都是頂尖。
論功夫,大哥,四哥,五哥也都在他前頭。
論聰慧,九哥,十三,十四也都是腦子極其好使的。
十爺也知道大家在提起他的時候,大多會說他莽撞無禮,只靠蠻力,今兒個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蠻力發揮到極致也是能耐不是?
想到這裡,倒是記起溫酒來了,那奴才瞧著都還挺機靈的。在四哥跟前做一個小雜役倒是可惜了,還不如跟了自己。
「狗奴才?你人呢?」十爺巡視一圈沒有見到人,粗獷的濃眉緊緊的擰了起來。
溫酒當下翻了個白眼兒,屬實是懶得理他,如今道路通了,她要去找她的四爺,抓緊逃出這林子才好。
還沒到四爺的跟前,溫酒便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狼群也不知道怎麼了,放棄了攻擊旁人,嗚嗚泱泱的全部在攻擊四爺。
時不時就會有狼衝出來偷襲,即便是被侍衛們斬殺了,也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喂,別過去了,四哥身旁有護衛護著,你個狗奴才過去,說不定即刻就被狼給咬死了。」十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溫酒身邊來,直接拎著她的衣領子,想要將她扯回來。
「那是我的命,怎麼可能不過去?」溫酒嘟囔了這麼一句之後,即刻掙脫了十爺的手,而後飛速的跑道四爺的馬車邊上,爬了上去。
溫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狼是極其聰明的動物,為什麼會忽然之間這樣不論生死的來攻擊呢?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害四爺的話,又怎麼做到讓狼群聽命?
「小錦,你幫我看看這馬車上面有沒有味道異常的地方?」
狼對氣味極其敏感,利用狼群說不定跟氣味有關係。
小錦忍不住爬著窗戶瞧了一眼那狼王的樣子:「你看它的樣子,十有八九是死仇,不是伴侶就是孩子死了,估計跟四爺有關係。」
溫酒皺眉,即刻在馬車裡面仔細的翻找起來。
說話間,外頭打鬥愈演愈烈,狼群越來越躁動,不要命似的飛撲過來,侍衛們也逐漸有人受了傷。
狼實在是太多了,且他們的協作能力十分的強。
幾隻圍攻一人,即便是侍衛手上帶著武器,卻也不一定討到便宜。
「小錦,你覺得這大氅上的味道是不是有些人奇怪?」馬車裡頭溫酒拿起四爺經常穿的大氅給小錦聞了聞。
小錦也趴上去:「不大確定,但感覺有些許的血腥氣…」
「該不會…這就是狼王攻擊的原因?」溫酒和小錦異口同聲。
找到了頭緒,溫酒心下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往後一靠,誰知,卻靠了個空。
馬車後的門不只和十被人打開,霎時間,溫酒整個人仰了下去。
【主人!!!】
小錦揮舞著它自己的小翅膀去扯溫酒,卻愣是沒扯住。
眼睜睜的看著溫酒從高高的馬車上摔了下去。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溫酒以為自己定要摔個好歹,誰知卻壓根兒沒覺得疼。
悄悄的睜開眼睛一看,近在咫尺的是四爺那一張放大的俊臉。
「爺?」
下一秒,猛然聽見一聲嘶吼,溫酒這才覺得後背有些發疼。
四爺臉色蒼白如紙,仿佛霎時退出了血色。
手中長劍迅速飛出,將溫酒後背本欲攻擊的狼直接貫穿,釘在馬車腿上。
那狼掙扎了一下之後,便氣絕了。
四爺冷硬的面容上瞧不出情緒,他小心翼翼的將溫酒抱了起來,手都是顫抖著的:「你…你為什麼這麼傻?誰讓你給爺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