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周洛順利接任了青幫大佬的位置,接任典禮在海洛酒店舉行,那天希島上有名望的人都來了,趙磊和饒河裡跟周洛一起先到了酒店,沒過多久,砂楚瀾也開著車到了,他依然衣冠楚楚,一身暗紅色的西裝搭配黑色襯衫,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既低調又悶騷。閱讀
進門之後他和周洛打了個招呼,看也沒看饒河裡一眼就坐到了席間,饒河裡也沒看他,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就徹底鬧掰了,有段時間沒碰過面了。
褚洵帶著Maria進來的時候,大廳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周洛疲於應對,拉過了砂楚瀾擋槍,自己跑到酒店門口抽菸,褚洵的車剛好在這時到達酒店門口。
褚洵下了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周洛,他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牽著Maria的手帶著她往酒店裡走,兩個人每走幾步就湊到一塊交頭接耳兩句,Maria親密地挽著褚洵的手臂,遠遠望去,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簡直般配極了。
褚洵走到周洛面前沖周洛笑了笑:「叔叔,這是Maria,回來這麼久還沒介紹你們認識。」
周洛掐滅了煙,沖Maria伸出了手:「你好,Maria。」
Maria不僅漂亮,身材也十分的好,前凸後翹的很惹眼,關鍵是性格還很討喜,她握住了周洛的手,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說道:「你好,叔叔,我經常提Andrien提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你了。」
說著她羞澀地依偎到褚洵的懷裡,笑得一臉甜蜜:「我很愛Andrien,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說是你將他一手養大,我真的要多謝你,不然我可能就遇不到他了。」
「不用謝,祝你們幸福。」周洛笑了笑,「你們進去吧,宴會馬上要開始了,我抽根煙就來。」
「好的,Andrien,我們進去吧。」Maria說著親昵地湊到了褚洵的耳邊。
褚洵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轉身對周洛說:「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叔叔。」
周洛看著他們的背影,靠在欄杆上點燃了一支煙,紅色萬寶路,他最近也愛抽烈煙了,薄荷煙抽起來太寡淡無味,解不了煩悶。
「他好像沒什麼反應啊,」走到大廳里Maria湊到褚洵耳邊小聲說道:「是不是我演得不夠逼真?」
褚洵搖了搖頭:「他一直這樣,不怪你,你演得很好。」
這時候趙磊突然從大廳里走了出來,Maria掐了掐褚洵的胳膊小聲嘀咕道:「小石頭來了,該你陪我演戲了。」
「Hey,Andrien,你快幫我看看,我的假睫毛是不是掉到眼裡去了,眼睛好難受啊。」
「我看看。」
說著褚洵便俯下身湊到Maria臉前,他用胳膊遮擋著,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的動作,只能從他們貼在一起的輪廓猜測他們是在接吻。
「我操!」
趙磊剛出大廳的門就撞上了這一幕,他下意識地轉過了身想往裡走,想到自己還得出去叫周洛,這才硬著頭皮又折返回來。
聽到他的聲音後,褚洵鬆開了Maria,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抹了抹嘴角,對趙磊說:「你出來做什麼?」
趙磊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出來叫老大......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哈......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他不動聲色地看了Maria一眼,走出了酒店大門。
Maria吐出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他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啊,你們這裡的男人可真難追啊......」
褚洵拉著她往前走:「誰說他沒反應了,你沒看到他剛才臨走前瞟了你一眼麼?」
Maria大叫道:「真的嗎?!我沒有看見啊!那他的眼神里是不是充滿了嫉妒,傷感和濃濃的不甘?是不是?!」
褚洵咳了一聲,淡淡地說:「那倒沒有......」
「哦......」Maria失望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不管怎麼說,他看我了,以前他可是直接無視我呢,這也算一個進步啊。」
褚洵不再理會她的低語,走進大廳後,找到遲志和其他幾個長老的位置徑直走了過去。
遲志面上堆著討好的笑,端了一杯香檳走到褚洵面前:「小洵來了,你叔叔呢?」
「在外面抽菸,一會兒就進來,我叔叔上位,你心裡不會怨恨他吧?」褚洵從服務生手裡拿了一杯龍舌蘭,在手中晃了晃。
遲志連忙擺手:「怎麼會呢,都是為了青幫好,我當初也是為了給青幫多賺點錢才和你叔叔鬧掰的,現在你有了更賺錢的路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叔叔那邊你可得幫我多說點好話啊。」
褚洵抿了一小口酒,看著他說:「好說,只要不作妖,一切都好說。」
「哎,哎,那就好。」
那天的接任典禮很順利,周洛在青幫中本就支持者眾多,再加上褚家大少爺和督察府的擁護,沒人敢對他的大佬之位發出任何質疑。
遲志更不會蠢到去以卵擊石,他知道那幾個老不死的東西原本就是看他會賺錢才支持他,現在褚洵能讓他們賺到更多的錢,他們絲毫都沒有猶豫就捨棄了自己,他現在只能收起尾巴乖乖做人。
宴會結束時周洛把褚洵單獨留了下來,說有事情要和他談,褚洵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趙磊,讓他先把Maria送回去再過來接自己。
Maria跟褚洵告別的時候當著周洛的面親吻了褚洵的面頰:「I love you ,Andrien,我在家裡等你。」
褚洵揉了揉她的頭髮,就像周洛以前總愛揉他的頭髮一樣,「I love you too,回去等我,乖。」
這兩個人的黏膩勁簡直沒眼看,趙磊捂住了眼轉過身開車去了。
饒河裡也沒有開車,周洛拜託砂楚瀾送他,砂楚瀾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饒河裡本來想拒絕,然而海洛酒店的位置太偏僻,這個點根本打不到車,如果他鬧彆扭不願意搭砂楚瀾的車肯定會讓別人多想,他不想讓周洛知道自己和砂楚瀾的事,便低著頭跟砂楚瀾走了。
所有人都散去後,周洛帶著褚洵站到了大廳後面靠海的陽台上,鹹濕的海風吹在臉上很舒服,褚洵雙臂撐在欄杆上,沉聲說:「叔叔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還要回去陪Maria,她一個人晚上睡不著覺。」
周洛吸了一口煙,想,你以前晚上一個人也睡不著覺。
「你們感情挺好。」周洛開口說。
「還行吧,主要她比較黏我,我也覺得有些對不起她,既然我已經斷了對叔叔的念想,就得好好對她,不是麼?你也看到了,她很漂亮,很有魅力,我想,我愛上她只是時間的問題。」褚洵扭過頭看了周洛一眼,「這煙味道太嗆,叔叔還是少抽點,傷身體。」
褚洵這幾年又長高了不少,和周洛並肩站著時竟比周洛高出了半個頭,周洛又吸了一口,把菸頭掐滅了:「我今天把你留下來是想跟你說說你父母的事,我這裡查到了一些東西,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你說。」
周洛望著遠方的海面沉聲說:「還要從砂楚瀾說起,你也知道砂楚瀾是三年前陰掉了自己的叔叔砂楚信才上的位,他之所以把砂楚信的雙腿都砍了,是因為他查到了他父親砂楚阿的死因,十幾年前那件事我一直在調查,砂楚瀾也一直沒放棄尋找真相,他蟄伏在砂楚信身邊取得了砂楚信的信任,終於在砂楚信的書房裡找到了他和金龍勾結的證據,原來金龍很早就收買了砂楚信,提前知道了競標會的地址,而作為報答,金龍替砂楚信除掉了砂楚阿,讓砂楚信坐上了督察之位。」
褚洵聲音低沉:「叔叔不是一直堅信,兇手就是金龍麼,只是沒有證據罷了,現在總算找到了證據。」
周洛又說:「沒錯,但還有兩件事沒有搞清楚,第一就是你的母親Julia的死因,她為什麼會吸毒?她從哪得到的毒品?從沒在島上流通過的毒品是誰遞到她面前的?還有,你記不記得,當時你父親是突然之間四肢無力倒下,這才被人砍傷,當時我們都以為他是心臟病發作,但是這也太湊巧了,我懷疑有人在他的藥里動了手腳。」
「是誰?」
「這個人一定是你父親母親都很信任的人,而且他還得了解你父親母親的飲食習慣,生活習慣,想來想去,我只想到一個人,」周洛轉過身看著他,「遲志。」
「遲志……遲志……」褚洵默念著這個名字,手握成了拳,「我早覺得他不是好東西,但我沒想到他竟敢……他真該死!!」
「我記得他從小是和你父親一起長大的,他和Julia的關係也很親近,不過這些目前都只是我的懷疑,我還沒有找到證據,所以你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不要在遲志面前露出馬腳。」
褚洵沉默半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一切證據確鑿,你準備怎麼做?」
「殺了金龍。」周洛一字一句地說。
果然是這樣。
褚洵看了他一眼:「金龍自從十幾年前那件事後就沒有露過面,這麼多年根本沒人見過他,金家的事都是金老大金虎他們在打理,你怎麼殺他?」
「只要想殺就能找到辦法,就算衝到金家的大本營里我也要把金龍殺了。」
褚洵沉默,轉過身看著漆黑的海面。
海浪扑打著海灘,在夜風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聽起來竟有些像嬰兒的嚎哭。
褚洵抽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裡。
「我知道了。」他輕聲說。
深藍色的賓利在沿海公路上極速前行,車裡一片死氣,沉默猶如一雙粗糲的大手掐著車裡的兩個人,讓他們無法喘息。
「操!」
砂楚瀾受夠了這種無聲的折磨,一個急轉彎繞到了一片空地上,車輪發出「呲呲」的聲響,很快就熄了火。
「你他媽到底在跟我鬧什麼?!」砂楚瀾惱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盤,對著饒河裡怒吼。
饒河裡不冷不熱地說:「誰跟你鬧了,少他媽自作多情。」
砂楚瀾被他這副模樣惹怒了,欺身將他壓到座椅上,惡狠狠地瞪著他:「原本好好的,你到底想幹嘛?啊?」
饒河裡不看他,扭頭望著窗外:「我沒想幹什麼,就想跟你斷了,我玩膩了,想換個人。」
他掐住饒河裡的下頜,逼他看著自己:「膩了?!你他媽在床上發浪叫我老公的時候可不像膩了的樣子啊,饒河裡!」
饒河裡眯著眼瞪他:「我的老公多著呢,你算老幾啊?砂楚瀾,從一開始我和你就是p友,現在我跟你玩夠了,想換個人玩,就這麼簡單,我沒跟你鬧,犯不著。」
砂楚瀾像一頭髮怒的野獸,吭哧吭哧喘著粗氣,饒河裡說的沒錯,他兩就是p友,但他還沒說結束,饒河裡憑什麼說結束!!
他氣紅了眼,把饒河裡摁在座椅上強吻,手粗暴地伸到饒河裡的裙擺底下,饒河裡使出渾身的力氣廝打他,用腿蹬,用手推,用嘴咬,他的舌尖很快就被饒河裡咬破,但他就是不鬆開,喘著粗氣嘬|吸饒河裡的舌頭,將饒河裡的旗袍下擺撕出一大道裂口。
饒河裡突然哭了,全身都在發抖,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纖瘦的身子抖得像風中殘燭。
砂楚瀾停了下來,抬手抹掉饒河裡的眼淚,沮喪地埋在饒河裡的頸窩裡說了一句「對不起」。
饒河裡剛才是真的害怕了,砂楚瀾太強壯,這讓他想起那時在洛城的夜總會裡被那個肥胖的男人壓在身底下拳打腳踢的情景,雖然他知道砂楚瀾不會這麼對他,但他還是怕得渾身發抖。
那一幕的經歷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噩夢,也再一次提醒了他,他和砂楚瀾之間地位的懸殊。
一個是高尚的貴族,一個是下賤的小鴨子,一個是天上的雲朵,一個是地里的淤泥,玩玩也就算了,若是真動了心,就是他痴心妄想,白日做夢了。
饒河裡拎得清,所以他才夠狠心。
「砂楚瀾,你今天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恨你一輩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