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從塔谷回來之後周洛就忙了起來,夜總會的生意在饒河裡的管理還有砂楚瀾的幫襯下日益興隆,而酒店那邊他也派了專人去幫趙磊管理,現在生意也比以前好多了。閱讀
賭場販賣毒品已經是他改變不了的定局,索性他就不去管了,他並不急於一時,私下裡他曾和褚洵談過這件事,他說:「褚家的祖訓你和我都不能違背,現在五大長老里除了邢仁,其他人年紀都大了,我要慢慢將他們手裡的權力收回來,讓他們沒有辦法再插手青幫的事務,等到收拾完遲志和金龍,希島上將不會再有一袋毒品流通。」
褚洵從他身後抽了一根煙出來,萬寶路薄荷爆珠,現在他們都不抽紅萬了,紅萬太濃太烈,周洛不喜歡那個味道,褚洵就戒掉了。
褚洵身上沒有了煙味後也就不需要再噴香水遮味了,他原本想把那瓶用了一半的冥府之路扔掉,但周洛卻不讓。
周洛打開墨綠色的香水瓶,沖褚洵的耳後按了兩泵,然後懶懶地勾住褚洵的脖子,埋在他耳邊嗅聞他的味道:「別扔了,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它讓我覺得安寧。」
安寧,對於一個生活在混亂動盪里的人來說,安寧就是最奢侈的渴求,以前周洛從未獲得過安寧,而當褚洵在他身邊時,每時每刻,他都覺得安心,寧靜。
褚洵當初選中這款香水一是因為它的名字特別,Passage D'enfer,冥府之路,聽起來有那麼幾分出塵不俗的意味,二就是喜歡它的冷調香,雪松和百合的氣味冰涼幽靜,焚香的味道陳舊縹緲,很符合他當時一個人在紐約的心境,一個漂泊無依的旅人。
褚洵摟住周洛的腰將他抵在窗台上:「這個牌子的香水裡有焚香,會讓人心神安定,叔叔喜歡,那我以後每天都噴。」
不是的,周洛知道不是的,他覺得安寧並不是因為這款香水裡有什麼,而是因為這款香水噴在褚洵的身上,成了無可替代的,褚洵的味道,不過周洛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褚洵吐出一口煙霧,接著說:「等叔叔將青幫這些勢力都掃除了,我會和Maria的父親協商好,讓他們的毒品撤出希島。」
周洛將他口中的煙放到自己口中,他們總是這樣,分享同一支煙,「會不會遇上困難?畢竟這是斷人財路的事。」
褚洵抽掉他手中的煙和他接了一個薄荷味的吻:「沒事,她父親年紀很大了,很快就會退下去,到時候所有的事務都會讓Maria接手,但是Maria根本不喜歡販毒這件事,她的母親和我一樣,也是因為毒品仇殺去世,所以她一直不想讓她的父親再從事這些事,到時候Maria會幫我們的,你放心。」
周洛說:「我們虧欠Maria很多。」
「嗯,所以我得趕緊幫她追到趙磊。」
周洛搖了搖頭:「趙磊那個煞筆,明明都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還死活不承認。」
褚洵笑了笑:「所以我得給他下一劑猛藥。」
周洛吸了口煙,沒在意。
褚洵把頭搭在他肩上,靜靜地看著遠方的海面,海風裡有七里香的味道,很濃很濃,褚洵眯著眼聞了一會兒,真想就這麼抱著周洛睡過去,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在那之前,他不能休息。
「叔叔,我要去趟墨西哥。」
周洛站起身,眉頭緊鎖:「去哪幹嘛?去多久?什麼時候去?」
他用手撫平周洛的額頭,說:「後天就走,Maria說他的父親生病了,她要回去看看,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走,太危險了,而且關於目前希島和墨西哥的合作,她的父親還要和我再談談,不會去很久,頂多一個星期就回來。」
周洛說:「我跟你一起去。」
「你怎麼去?你身後還有這麼多事要處理,再說了,我只去一個星期,很快就回來。」
周洛轉過身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深吸了一口煙。
他從身後抱住周洛,埋在周洛的脖子裡撒嬌:「叔叔不要不開心嘛,我很快就回來了。」
周洛扭過頭緊緊盯著他,半晌後才勾著他的脖子吻他,說:「不想你離開我,一秒都不想。」
褚洵含住他的唇珠吮吸:「等這些事情了了,你就把我拴在身邊,我哪裡都不去。」
他大笑起來,掐住褚洵的下頜,說:「你是狗嗎?讓我栓著你。」
「我就是狗,是叔叔的小狗,汪汪汪……」
「哈哈哈,小狗崽子。」
褚洵走的那天特意沒有告訴趙磊,他讓周洛等他和Maria到了機場再通知趙磊。
周洛沒來送他,他不讓周洛來,周洛來了,他害怕自己就走不了了。
他和Maria特意提前一個小時到了機場,就坐在候機室里等著,半個小時之後一個黃色的身形狂風一樣沖了進來。
趙磊現在已經不再留著非酋頭了,陪褚洵去紐約的時候就剪了,現在留著中長的短髮,圓圓的腦袋,頭髮烏黑,他應該是聽到消息就爭分奪秒衝到機場,見到候機室的兩人後,這才累極了似的用手撐著膝蓋猛烈地喘氣,但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Maria。
褚洵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話趕緊說吧,錯過這次就沒機會了。」
說完褚洵便轉身往外走,關門的時候他給Maria遞了一個眼神,Maria偷偷地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褚洵離開後,趙磊平復了呼吸走到Maria面前,「你要走?還回來嗎?」
Maria臉上立馬換上一副悲傷至極的表情,低下頭小聲說:「不回來了,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了。」
他大聲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你煩了。」
「以前啊,你經常說。」Maria抬起頭,眼眶有點紅。
他不說話,就站在Maria面前盯著她,Maria咬了咬唇,又說:「謝謝你來送我啊小石頭,其實我為什麼會來塔洛希島,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我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沒辦法讓你喜歡上我,我也會累的呀,我現在不想努力啦,我回去了,以後就不打擾你了。」
他轉過身煩躁地踹了一腳沙發。
其實趙磊剛開始真的對Maria沒什麼感覺,他喜歡黑頭髮黑眼睛,小巧可愛的亞洲女孩,Maria雖然很漂亮但完全不是他的菜。
可Maria太熱情也太執著了,每天都屁顛屁顛地往他面前跑,噙著一張笑臉,藍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時常讓他想起塔洛希島湛藍的海面,他英語不好,Maria為了能多跟他說幾句話,特意去找老師學了普通話,才學了半吊子,說也說不標準,就每天拉著他說個不停,還愛對著自己「笑死頭」「笑死頭」地叫;他吃不慣紐約的食物,Maria會特地跑到幾條街外的中餐廳替他買午餐;他感冒生病了,Maria也會替他買藥,在他身邊細心地照顧他,他從不給她回應,但是她卻始終不求回報地付出。
他談過幾個女朋友,有貪圖他錢的,有看上他的背景想尋求他做倚靠的,也有看上他這張臉想跟他玩玩的,但他從沒遇到過Maria這種傻裡傻氣只知道對他好的。
兩年的時間裡,隨著潛移默化的相處,他開始慢慢習慣Maria的存在,他的眼光開始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藍眼睛吸引,Maria漂亮,熱情,大方,就連對誰都冷著臉的褚洵都能被她哄得團團轉,更何況他這個直男,但他卻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動心了,他都拍著胸脯保證過絕對不可能喜歡她了,現在反悔豈不是太打臉了?!
他沒想到Maria有一天會主動放棄,Maria在他們即將返回塔洛希島的時候找到他,跟他說她不喜歡他了,她現在喜歡上了褚洵,她將會以褚洵女朋友的身份陪著褚洵一起回到塔洛希島。
他那時候心裡除了失落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紛繁情緒,但他馬虎慣了,從不去深究,就這樣,他們三個人就以這種身份心照不宣地回到了塔洛希島。
回到塔洛希島後他就被周洛召了回去,他不用每天跟在褚洵身邊,當然也就不能每天都看到Maria。但都住在希島,只要他稍加打聽自然能知道Maria的消息,聽別人說Maria和褚洵的感情特別好,每天都膩在一起,偶爾參加宴會他也會碰到Maria和褚洵,有一次他甚至撞到了兩個人在「接吻」,那時候他是真的慌了,說不上為什麼,心裡又酸又澀,只能夾著尾巴逃走了。
得知Maria被金虎抓走的時候他正在醫院包紮傷口,他腦殼上還流著血就不管不顧地推開了醫生開車跑了回來,回來的路上他的手一直在抖,他只要一想到Maria會有什麼閃失,就控制不住地想拿刀將金虎給砍了。
也就是那一晚,他開始真正明白自己對Maria的感情,其實他早就動心了,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可是他動心時已經晚了,Maria已經不喜歡他了,他總不能跟自己家的小少爺搶女人吧?他只能極力去忽視自己心裡的感情,然而沒想到,Maria和褚洵在一起只是一個騙局,只是褚洵為了逼迫周洛設的一個局,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大叫了一聲從自己的床上蹦了起來,腦袋都撞在天花板上,鼓了好大一個包。
可當一切阻礙都被消除了之後,他又開始當起了蝸牛,再一次縮回了自己的殼裡,他就是邁不過那道坎,總覺得太他媽丟人了。
周洛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床上睡著,周洛說Maria要和褚洵一起回墨西哥了,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他一聽就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還沒等周洛的話說完他就穿上衣服衝出了房門。
他不能讓Maria走,他......反正Maria就是不能走!
「你別走行不行?」他抓了抓頭髮,皺著眉回過頭看著Maria。
Maria眼眶很紅,問他:「我留在這有什麼意義嗎?」
他看不得女人哭,心裡的堤防一下子就崩塌了,他走過去蹲到Maria面前,握住了Maria的手,輕聲說:「我不想讓你走。」
一滴淚順著Maria的眼角落到他手上,Maria問:「為什麼啊?你又不喜歡我。」
他抬起手輕輕地替Maria擦掉眼淚,說:「喜歡,誰說不喜歡了。」
Maria哭得更凶了,眼淚嘩嘩往下流,喜歡上個直男真的太辛苦了,「你說的,你自己說的,你別想耍賴。」
他嘆了口氣,湊近Maria,雙手撫摸著Maria的臉,「你別哭了啊,都是我不好,我是大煞筆,你是小仙女,小仙女哭花了臉就不美了。」
「你走開,不想和你說話,」Maria推開他,扭頭望向一邊。
他突然也扭過頭,湊到Maria臉前親了親Maria的嘴唇,說:「我不走,你也不許走,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呢。」
Maria瞪著他:「那你說啊,現在就說。」
他難為情地撓了撓頭,三番兩次要開口卻都憋了回去,一張俊臉漸漸憋得通紅。
「算了,根本不指望你能說什麼,你讓開,我要登機了。」Maria失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看著Maria擦身而過的背影,咬咬牙,衝上去一把將Maria拉住,摟著腰將人困到懷裡,「我喜歡你,老子他媽喜歡你小黃毛,」他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抵著Maria的額頭,「不走了,行不行?」
Maria抱住他的腰傻笑,好半天才小聲回了他一句:「哦......我不走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後你不許再管我穿什麼衣服了,也不許再讓我披那個什麼披肩,還有啊......唔......」
她還想再抱怨些什麼,趙磊卻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她睜開眼睛愣了片刻,很快就勾住趙磊的脖子回應他,趙磊把她壓到門板上,手搓揉著她腰間白嫩的皮膚,舌頭探入她的口腔中攪|弄,她纏上趙磊的舌頭,和他緊緊糾纏,兩個人的喘息都變得粗重起來,衣料貼合摩擦產生沙沙的聲響,撩得人的神經都在突突跳動。
直到她雙腿無力,整個身體都靠在趙磊身上,趙磊才鬆開她,她的嘴角被趙磊吻出了許多唾液,整張臉都紅透了,像熟透了的紅蘋果,趙磊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將那些唾液全都抹到自己的手指上,這才咬著她的鼻尖說:「不行,你的胸只能給老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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