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市,長遠區。
長遠區是一個老城區,破舊的房子,擁擠的街道,造就了這裡魚龍混雜的亂象。
一間街邊旅館中,二樓,一個外貌普通尋常的男子正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外面。
突然他目光一凝,落在了一個背著雙肩包,一身休閒裝,帶著遮陽鏡的高挑女郎身上。
男子的目光剛剛在高挑女郎的身上停留幾秒,高挑女郎就似乎有所感應,抬頭向這邊看來。
男子微微一驚,隨後卻沒有拉起窗簾,反而拉開了窗簾,對著高挑女郎做了個手勢。
高挑女郎見狀,目光一閃,轉身走入了旅館。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門應聲而開。
門外,正是剛剛在樓下的高挑女郎。
「鄧兵先生?」高挑女郎摘下遮陽鏡,問道。
「是我。你是朱麗女士吧。」鄧兵說著,讓開半個身位。
「我是。」高挑女郎說著,邁步走入房間。
「任務目標是誰?」
剛剛坐下,朱麗就直奔主題。
「這裡是資料。」鄧兵也不廢話,直接將一個文件袋放到桌子上。
朱麗打開文件袋,第一頁看到的就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身穿黑色體恤衫,一臉笑容的青年。
如果王植此刻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發現,照片上的人正是他。
不過不是現在的他,而是一年多前未入獄時的他。
而且看表情,當時他很幸福快樂,應該正是與白小薇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再看背景,正是在他的出租屋內。
所以,這張照片,應該是白小薇拍攝的。
朱麗一頁一頁的仔細看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鄧兵坐在對面,同樣一言不發。
一段時間後,資料看完,朱麗直接站起身:「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等我消息吧。」
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鄧兵突然叫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你?」朱麗轉頭,上下打量了鄧兵一會兒,「給我個理由。」
「在你殺死他前,我要問他幾個問題。」
「這是上面的意思。」
鄧兵道。
朱麗沉默了一下,「任務里沒有這項內容。」
「這是臨時加的,所以我們會加錢。」鄧兵連忙道。
「多少?」
「百分之二十!」
「好。」朱麗想了想,點點頭,「但是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五分鐘太短了,至少要十分鐘。」鄧兵連忙道。
「十分鐘的話,我要再加百分之十!」
鄧兵聞言,目光一閃,道:「我需要向上面匯報一下。」
「請便。」
朱麗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後,鄧兵從裡間出來,點點頭道:
「上面同意了你的要求。但是同時也要求,任務必須完成的乾淨,漂亮。」
「你們找我,不正是看中了我這一點嗎。」
「晚上六點,目標所在地點見。」
朱麗輕飄飄留下一句話,開門離開。
城市的夜,五光十色,但是唯獨少了滿天繁星。
王植站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的城市夜景,不知為何,卻生不出欣賞的感覺。
如果,眼前不是五光十色的鋼鐵霓虹,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多好。
王植心中莫名升起這樣一個感嘆。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隨後咔嚓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王先生,該輸液了。」
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
因為「病情」需要,王植一天要輸液兩次。
早上九點一次,晚上六點一次。
當然,藥瓶里並沒有添加任何藥物,都只是生理鹽水和葡萄糖而已。
這是方榮成跟王植說的。
王植信了。
因為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症狀。
以他現在「絕對控制」層面的身體感應能力,沒感覺,那麼就代表真的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或者被攻擊了,但是卻沒有產生任何傷害。
王植轉過身,看到端著托盤的高挑女護士,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上午的時候,不是這個護士。
不,準確的說,這幾天都是同一個護士。
而且,今天晚了幾分鐘。
似乎是察覺到王植的驚訝,高挑護士一邊準備著一邊解釋了一句。
「倩倩她突然不舒服,所以請我來代替她為王先生服務。」
王植點點頭,沒有多想。
臨時有事,找同事幫忙這是常有的事兒。
很快,扎針完畢,高挑護士轉身離開。
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到時候,一定要購買大量種子彌補我這幾天的損失!
這樣想著,王植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本雜誌。
世界人文地理?
這個上午看過了。
又拿起一本,還是看過的。
再拿起一本,又是看過的。
王植翻了翻,發現桌子上的雜誌,他全都已經看過了。
而以他現在高達三千多的精神屬性,過目不忘已經是一項基本能力了。
所以,這些雜誌完全沒有再看一遍的必要了。
想了想,王植按下了床頭上的傳訊器按鈕。
不一會兒,高挑護士推門進來。
「王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
「幫我開一下電視機。」
「好的。」
電視機打開,一陣雪花過後,影像逐漸變得清晰。
是GG。
「需要我幫您換台嗎?」高挑護士問。
「不用。你去忙吧。」
「好的。有什麼事儘管叫我。」
高挑護士轉身離開。
GG過後,是新的GG。
一連看了十幾分鐘的GG,終於迎來了正題。
一陣恢宏正大的音樂後,畫面一轉,屏幕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身穿正裝的人。
「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是玄黃曆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三日,晚上六點三十分。」
「……」
「現在為您播報新聞速覽,今天的主要內容有……」
這是每天晚上六點半準時播出的新聞欄目《夏宇之聲》,播報的都是夏宇共和國每天的最新動態。
自從轉入第六市立醫院以來,這幾天王植是每日必看。
這是他了解世界不多的窗口之一。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新聞結束。
期間,高挑護士曾過來給王植換藥,王植沒注意到的是,她看王植的目光有點兒詭異。
咔嚓。
門被推開。高挑護士走了進來。
該拔針了。
「呲!」
一聲輕響,針頭從王植的皮膚下拔出。
王植立刻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背上的繃帶,看上去像是在通過按壓的方式止血。
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遮擋右手手背。
因為右手手背上,根本就沒有血跡!
當針頭拔出的那一刻,那個小小針孔就瞬間癒合了,根本就沒有流出一絲血。
這是不正常的,所以不能讓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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