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假雲景煥起初以為事成之後皇位就是他的,盛妃跟著喝口湯,享享清福便罷了。Google搜索誰知雲樂成一句話,頓時讓盛妃背叛了革命隊友,決定還是爭一爭。
兩人當著眾人的面吵了起來。
精彩,雲琯琯忍不住想鼓鼓掌,如果這時候還能有瓜子嗑一嗑,豈不是人間妙事?
不曾想司明朗看了她一眼,竟然當真從懷裡掏出一包瓜子,遞到雲琯琯面前。
……看來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小明還是上道了啊!雲琯琯感慨著接過瓜子,瞥見一旁的小皇子眼神亮晶晶地望過來,心下瞭然,便將瓜子給他分了一半。
吃瓜子看戲是宮斗基礎,必修,要考的。
盛妃同『雲景煥』吵得愈發不可開交,小皇子喜滋滋地接過瓜子,看了看一旁吐血的雲承弼,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父皇,你也吃!」
雲承弼咳嗽了兩下,見此時沒人注意他,偷偷拿袖子擦掉了嘴邊的血漿。
「……你再怎樣也不過是個冒牌貨,樂成可是陛下的親身骨肉,哪裡能比!」盛妃狠狠罵了一通,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然而吵著吵著,她忽然察覺哪裡不對。
明明是為了雲樂成的皇位爭辯,雲樂成本人卻不見高興,反倒目光越來越冷,看得盛妃心裡一抖。
……不會吧?盛妃總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熟悉,像極了雲琯琯嫁人前套路自己的時候。
她茫然地轉頭,見方才倒地不起的雲承弼如今正與小皇子和雲琯琯排排坐,三人嗑瓜子的動作一同頓了頓,以表尊重。
所以果然是又被雲琯琯套路了?!
「母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沒能醒悟。」雲樂成闔上眼,不忍看她,「當年林妃慘狀猶在眼前……母妃,我不會讓林妃的所作所為再度重演。」
那日,他表面上對雲琯琯百般疏遠,讓盛妃放鬆警惕,實則暗地與雲琯琯傳信,將盛妃的計劃和盤托出,讓雲琯琯能夠提前打算。
「來人。」雲樂成吩咐道,「去掉盛妃的首飾頭面,送去太后宮中清修。」
「樂成!」盛妃仍有些沒反應過來,被兩個宮女架著,也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樂成,她可都是為了雲樂成謀劃了這一切!
而雲樂成硬下心腸。
雖說對雲琯琯的冷漠是偽裝……但他也的確不是從前的雲樂成了。
他會走出他認為正確的道路。
盛妃解決了,接下來該解決另一個人了。眾人一齊看向了『雲景煥。』
「好啊,你們合起伙來耍我是吧!」『雲景煥』面容猙獰地道。
他動作極快地放了一顆信號彈,而後舉起了手中的藥丸:「皇帝的解藥還在我手中,若你們還想救他,便不要輕舉妄動!」
一時間,的確沒有人動作。
「呃……」倒是雲承弼自己站起身來,「朕如今感覺自己挺好的。」
雲琯琯拍拍手上的瓜子皮,對這位假太子的智商感到擔憂。既然已經讓她看破了局,怎麼可能把真解藥交給他?
——給『雲景煥』的解藥本就是假的,即便他替換,也只能替換成另一個假貨。真正的解藥,則是原本便在小皇子手上,由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餵給了雲承弼!
早在盛妃和假太子爭吵期間,解藥便發揮了作用。雲承弼腦子還有些迷糊,但意識是清醒的。
也因此,他看向假太子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
——敢頂替他兒子的身份、算計他的皇位?
雲承弼冷哼一聲,衣袖一揮,正要拿假太子立立威,然而不等他說話,門外卻徑直衝過來兩道人影,衝著假太子便是劈頭蓋臉一頓亂揍!
「讓你偽裝我兒子、讓你偽裝我兒子——」舉著磚塊往他屁股拍的是容妃。
「讓你偽裝我夫君、讓你說我繡的鴛鴦是烏鴉!」咬牙切齒手腳並用把人踹得翻來覆去的是任芊芊。
等等,芊芊,你這是在公報私仇吧?雲琯琯嘆為觀止。
不過,兩個人下手很有分寸,倒沒真把人打出個好歹來。畢竟,這個關鍵人物之後還要吧慎刑司的七十二種刑罰一一嘗試個遍。不過這也是因為她們知道雲景煥沒事,否則便不會如此冷靜了。
而雲景煥不在別處,正是被藏在容妃的宮中。
這還要感謝盛妃。
從前盛妃還跟在容妃身邊跑腿,兩人雖是塑料姐妹,容妃卻也對她多有照顧。盛妃感念著這份情誼,也沒有把容妃母子趕盡殺絕。
……可惜,盛妃一步踏錯,分道揚鑣。
「你、你們……放肆!」鼻青臉腫的假太子還在做著春秋大夢。
他的臉被任芊芊重點蹂躪了一番,偽裝脫落,如今看起來也半點不像雲景煥了。
但這些都無所謂,假太子滿心怒火,他的信號彈已經放了出去,他們宋家在宮外培養的軍隊很快就會打進來,到時候這些人通通要被處死!
假太子忍辱負重,不時瞥向殿門,期待著大軍趕來救駕。
算算時間,也應該到了……
大軍的將領是他的心腹,等他們破門而入,自己順勢接管皇位,到時候便封救駕之人做大將軍!假太子冷笑。
而正在此時,殿門果然被人重重推開。
但,來的不是什麼宋家的大軍。
李容仙一襲輕裝,手提長劍,神采飛揚。她走過之處,劍尖上便有鮮血滴落,一滴滴仿佛落的是假太子的心頭血。
「陛下,叛軍三千四百餘人,如今……已由臣妾帶領御林軍,悉數殲滅。」
從盛妃接管後宮開始,李容仙便始終憋著這麼一口氣,如今大戰過後,胸中鬱結總算是消了個乾淨。
雲琯琯第一個站起身來,帶頭給李容仙打call。
容妃早就對這個別具一格的競爭對手服了氣,此時也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你。
沒有人再管被扔在地上的假太子是什麼表情,眾人紛紛拉著雲琯琯敘起舊來,大殿裡一時充斥著快活的氣氛。
而雲承弼雖說大病初癒,身子還有些疲憊,看到這一幕,卻也會心地笑了。
——雲琅,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場景了。
「來人。」他招招手,處理起了善後的事宜。
此間事了,他終於可以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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