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點點頭,朝著雁南飛問道:「大雁,你那邊調查出來了沒有啊,豐田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和路段。」
「查出來了,就在十分鐘前,豐田出現於漢江路段的監控,消失於下個監控之前,我現在就抽出一半的人過去追捕犯人。」雁南飛說完轉身就走。
白起卻是喊住了他。
「等一下!」
「白隊,還有什麼吩咐嗎?」
……
高架橋下。
雷霆不作,風雨不興,川谷不澹,草木不搖,而燕雀佼之。
西裝男人左手提著黑色手提箱,右手握著狗鏈,牽著前方的戴南冠,戴南冠要是走的慢的話,男人就在他屁股上狠狠一踹,迫使他往前快點走。
「大哥,我剛做完手術,疼的不行,能不能慢點?」
「少廢話!」
又是狠狠的一腳。
道路的左邊是浩浩湯湯的漢江之水,猶如天上銀河飛流直下三千尺,如急瀑之湍流,如殘獸之兇猛,亦如天地之渾濁。
這讓男人頓時想起了一副氣勢磅礴的恢弘場面: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
不過,
這終究只是想像。
因為這是在漢江下游,上游的江水急,但山路十八彎,經過九曲迴腸之後,江水到了下游,速度自然慢了下來。
「你這是想要帶我去哪?」
戴南冠望著四周很是陌生的環境,他有點害怕這個男人會殺掉自己。
「自然是帶你逃脫警方的掌心。」
男人終於說話了,為了穩定軍心,他解釋道,「警方現在已經開始察覺到我們從橋上跳下,很快,這個地方的方圓百里之內的範圍會被封鎖起來,到時候,你就如同瓮中之鱉。」
男人似乎對警方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啊?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戴南冠有點慌了,他可知道再次落入景方的手中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為了活下去,他連忙轉身,一臉希冀的望著那男人:「大哥,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剛才對我的所作所為,這些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只要你能夠帶我跑出去,我一定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的。」
「錢嗎?我不感興趣。」男人抬起手掌,望著戴在食指上的鑽戒,「如果沒錯的話,現在石醉生已經交待了事實,並將我的外貌,穿著等特徵全都招認了出來,包括我之前手上戴的dr鑽戒。」
說著,男人又是一腳踹在了戴南冠的身上,一邊走,一邊說道,「還好我用了dr這種替代品,我和老婆即將訂婚的時候,買的可是tiffany soleste系列鉑金鑲鑽戒圈,珠鏈式邊鑲鑽石環繞心形主鑽訂婚鑽戒。」
望著那枚閃閃發光,光芒璀璨的耀眼鑽戒,男人不禁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畢竟,這場劫持戴南冠的車禍事件可不是臨時起意。
男人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進行了完整的計劃,從調查戴南冠開始,從調查警局開始,又從調查江南醫院開始。
在這三年之中,計劃填填補補,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而如今,三年才想出來的計劃近乎完美,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
車禍,劫人,逃跑路線,之後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男人這樣做,無非只有這一個目的。
……
「再多派點警犬,我們局裡不夠的話就去找隔壁局裡去借,能借多少是多少,我就不信了,出動這麼多警犬還不能夠抓到他們!」
命令一出,雁南飛立即領命而去。
而此時。
漢江沿岸。
「二十分鐘之內,警方一定會派出警犬過來進行地毯式的大掃蕩搜索,所以現在,請你洗個澡。」
男人無情的將戴南冠踹進漢江之中,只聽得一聲慘叫,隨著浪花四濺,戴南冠頓時落入水中,瞬間成為了落湯雞。
男人冷峻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稍縱即逝難以察覺的罕見笑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把衣服和鞋子都脫了,你就可以上來了。」
「啊?那我穿什麼?」戴南冠問。
男人立即將手提箱打開,從裡面掏出一身新衣服和裹著塑膠袋的鞋子。
戴南冠上岸之後,將嶄新的衣服穿了起來,雖然這衣服有點大,但他能夠感覺出來,這一身衣服絕對是名牌,一般人根本買不起。
「塑膠袋不要扔,要套在鞋上。」
男人提醒了一句,戴南冠就照著做了。
「趕緊走。」
男人繼續牽著狗鏈,朝著前方走去。
「可是我們這樣一直走也不是辦法啊,我們兩條腿的根本比不過他們六條腿的。」戴南冠還是很好奇的問道。
「別廢話,一直走就是了。」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男人讓他往右拐,戴南冠就很聽話的往右拐。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進去。」
男人噴了花露水之後,繼續催促著戴南冠。
初極狹,才通人。
令戴南冠感到奇怪的是,這山洞裡漆黑的不得了,但男人卻能夠如此熟悉這裡的路段,知道走到哪裡往左拐,往右拐。
「這個山洞,難道是你開的?」戴南冠好奇問道。
男人沒有心情回答。
畢竟這個山洞對戴南冠無關緊要,解釋了也完全只是浪費時間。
這個山洞是一個早期的坑道式防空洞,具有排氣、排水、防火、濾毒、抗爆的功能。
如今荒廢多年,無人居住,洞中長滿了雜草。
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季,蚊子,小蟲子在洞中更為繁多。
還沒多久,戴南冠的身上就已經被叮了好幾個紅腫的大包。
還好男人噴了六神花露水,解決了這個困惑。
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穿過這個山洞,眼前赫然是另一番生機盎然,草木繁茂的景象。
除此之外,眼前就是一條道路,更為讓人興奮的是,路邊還停靠著一輛車子。
按照慣例,戴南冠本來應該裝進後備箱裡,但男人並沒有這樣做,而是讓他坐在副駕駛座。
行駛到半路,一輛車子迎面而來。
男人停車,那輛車子也停車,司機還朝著男人笑了笑,可見兩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