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茵抱著師父直綴愣在當下,吶吶問道:「為什麼她叫我師妹?」
師父立了誓不再收人,即便再收人她也該是師姐,怎成師妹了?
「為了救你,只能如此。」方琛佯裝無奈嘆息回道,「她是大師姐,禮貌些!」
眾人:......
的確是他們家姑娘會幹的事兒無誤!
即便是最小的,也能憑本事變成最大的。
「我幾個師兄怎麼辦?」閆茵嘴角抽了抽。
「全部順延。」方琛沒有絲毫猶豫,唇際也揚起淺笑回應說道,「現在想想這樣也挺好,不違背再收徒的原則,甚好。」
眾人相覷心語:姑娘威武!
連拜師也不用顧慮先來後到,直接便是大師姐啊!
閆茵楚楚可憐含著淚水的眼眸控訴道:「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麼?師父怎麼變了個人?」
顏娧握著小粉拳靠在菱唇畔,看似思忖著,蹙起柳眉徐徐問道:「看著師父變老、變年輕、又變老、又變年輕,算不算變一個人?」
認真地看了閆茵後,顏娧又嘟著小嘴說道:「而且變化的速度比你快多了!」
閆茵:......
她真是專門上趕來給她欺負的?哀怨的眸子回望師父,含悲問道:「師父不救我了?」
「已經救啦!大師姐說不計較你偷東西了!」方琛再認真不過地看著跪地不起的閆茵,又接著說道,「你師姐帶為師找到好多稀有的蠱蟲呢!」
眾人:......
投其所好!姑娘威武!
閆茵嘴裡喃喃數次,也說不出話來,師父完全被那個兇巴巴小丫頭勾引了!
一手養大她的師父,竟在生死交關的瞬間選擇給她多個師姐?
方琛扶起不願起身的徒兒,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師姐說了,乖些、聽話些,日後給你張比她更好看的臉用。」
「師父就不幫我把無臉蠱解了?」閆茵唇際嘴角抽了抽。
聽了這句話,怎麼有不好預感?
「你的玉面在剪憂山,你確定要回去拿?為師暫時會在此地待著。」方琛又再次打擊了小徒兒。
「嗚嗚——師父你被她下了聽話蠱嗎?」閆茵已忍不住哭了出聲,一接觸顏娧目光迅即又收了哭聲。
方琛氣笑了,指著閆茵鼻子罵道:「要真有聽話蠱,我早下在你身上,也不會讓你偷臉偷得認師姐!」
還真的顏娧一個小眼神便止住了哭聲,以前都哄老半天哄心酸?
聽到這換顏娧不依了,跟著染上水霧的眸子,撫著胸口傷心問道:「還以為師父挺喜歡這段師徒緣分?難道娧兒錯付了?」
不就看誰綠茶喝得多?這點她可輸不了!
方琛明顯一滯,院子裡眾人輕聲私語窸窣笑聲不絕。
難怪人說女徒不好處理,他這是搬了石頭砸腳了!
「丫頭啊!」
「嗯?」倆小丫頭一同回望,又叫方琛一滯。
實際年齡該讓的是閆茵,輩份來說該讓的是顏娧。
承昀看著被倆徒弟為難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方琛,不由得也笑出聲。
信步到顏娧身旁,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還好為夫專心一致,這輩子絕不招惹其他人。」
顏娧一聽也隨著笑出聲,難得鬥了一路的仇家,竟願意當和事佬?
「走吧!白露備好晚膳了,晚上在船上用膳。」
承昀攬著顏娧,方琛握著閆茵,踏出了才進一半的宅子,又進了同一輛馬車。
顏娧以眼神示意著莫紹隨上。
莫紹頷首,攀上馬車後木板。
目送馬車離去後,承昀勾起笑顏問道:「跑嗎?春雪初融一定不會有長尾。」
顏娧聞言咯咯笑著,這男人是笑她初見面的謊言?
「不欺侮你,讓你五十步,被抓到你賞我,贏了我賞你。」
「行!那先走了!」顏娧揚起淺笑回道,提起風走倏地離去。
在歸武山里是放鬆無可牽絆的,想也沒想地應承了。
承昀唇線勾著弧度,細數目送著媳婦腳步,待一達步數便瞬即提氣趕上步伐。
他沒有蓄意追上媳婦兒腳步,而是找著接近湖畔那棵相思樹,屈膝倚坐在樹上等著。
頃刻,顏娧傾身飛襲在林葉間的身影逐漸靠近,做好被護甲衝擊的準備,飛身撈起疾馳中的人影。
承昀寧可御氣護體抵禦,也要將媳婦抱個滿懷。
落入水安息香的懷抱中,顏娧便收了內息,這是輸了啊?
這男人何時繞到她跟前,在樹上等她來自投羅網?
被媳婦兒抵在相思樹粗壯枝幹上,軟玉溫香在懷再疼都甘願。
「內息有長進不怕斷了?」顏娧沒好氣捶打面前厚實胸膛,順著男人擁抱偎進溫暖懷抱。
「斷了也甘心。」承昀鬆了口氣,緩和吐納,深邃星眸炙熱凝視得懷中人無處可躲。
「認輸了,要什麼賞?」顏娧輸得也甘心。
願意一路引領她成長的男人,上哪兒找?輸給他不虧。
她武學啟蒙晚,再穿上兩年護甲也不期望超越,不求武藝並進,僅希望至少內息能並駕齊驅。
「賞,嗯——」承昀沉吟了會兒沒有回應,瞧著小臉透著活絡筋骨后妃紅,勾著寓意不明的淺笑。
「這裡能看清宅子裡的動靜,我就在這樹上看著你跑上山。」承昀擁著她指引方向。
昏黃暮色籠罩,微光中顏娧五進宅子依稀可見搖曳在光影間。
她觸摸著雋刻般的眉眼,輕笑說道:「也只有你能看到了,否則怎麼從書舍趕來?」
她撐起身子,剪水般眼眸凝望,又細聲道:「當初說等我長大,還真等了呢!」
「好媳婦兒值得等。」承昀喜形於色輕吻在妃色菱唇上。
私下相處無需避諱,終於偷得須於時間能與媳婦獨處,不好好把握?
「瞧你說得!」顏娧被不認真的調侃逗紅了臉,油腔滑調也學得十層了?
「我的媳婦兒好誰不曉得?外頭這麼多人覬覦我的白菜,能不好好看著?」承昀嗅著媳婦溫香,一副怕被搶了的模樣。
「能在你眼下把人搶走也不多見,怎麼你怕搶輸?」她狡黠的大眼不知又參想何事。
「唉——」承昀無奈嘆息,苦笑想著:他是不是該想想,如何讓媳婦兒沾染些什麽遐思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