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客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令君,咱們來這裡幹嘛?」
秦修和李猛站在徐成身後,李猛忍不住開口問道。
徐成笑了笑,「帶你們吃點好的,雲州美食-坤面。」
李猛臉上出現焦急之色,「哎,不是, 咱們是來…」
秦修杵了他一下,「令君請你吃飯你就吃,哪來那麼多話。」
兩人的小動作徐成並未搭理,他邁開腳步向客棧中走去。
客棧很大,除了主樓,前面還有一個挺大的院子, 供客人放馬車之類的。
一個小二一臉笑意的迎了過來,「幾位, 吃飯還是住店?」
【姓名】:錢七
【天命劇本】:《一生孤寡》主角(綠)
徐成沒有繼續看下去,綠色劇本的主角,想來這小二應該沒什麼問題。
「吃飯,聽說你家有雲州的坤面,專門過來嘗嘗。」
「喲,那客人您可來對了,我們店裡的坤面,那叫一個地道。」
說著,小二微微彎腰,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徐成三人向裡面走去。
忽的,徐成停下了腳步。
正在一旁喋喋不休給徐成介紹菜品的小二見沒人理他,連忙回頭,看到徐成盯著院子角落看。
「怎麼了,客人您這是有事?」
徐成指向角落裡蹲伏的一個微胖身影,「那是誰?」
「害,我還以為招待不周呢,那是我們客棧負責養馬的, 叫李三貴, 是個傻子,不過養馬的活沒得說。」
徐成面無表情,死死的盯著李三貴的背影。
那邊的李三貴仿佛察覺到目光,轉身看向徐成,面容憨厚,嘴角留著口水,上嘴唇上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黃綠色的十分噁心,憨厚的笑著。
徐成盯著看了一會,沖小二笑了,「呵呵,看那人挺怪的,來了多久了?」
小二沒讀過幾年書,掰開手指算了算,「我來了四年,他比我來的還早。」
秦修開口說道,「那你掰開手指算什麼?」
「算我來了幾年。」
秦修沉默了,這小二似乎有點愣…
徐成緩緩收回留在李三貴身上的目光,「走吧,帶路,上去吧。」
他心底遠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只因那李三貴的面板。
【姓名】:李三貴(已死亡)
徐成很久之前,曾經見過這種面板,是在青山府的時候。
衛晴身死,他和青山府府兵副都統郭岩追殺兇手胡先,曾遇到了漕幫青山堂堂主朱寇,其人完全異化為蛇人,面板便是如李三貴這般!
此人是異化者嗎?
徐成皺了皺眉頭,絲毫未看出李三貴的異樣。
主樓很大,小二將三人帶到一個單獨的包廂,一臉諂媚的說道。
「客人,您看下我記得對不對,三份坤面,一份…」
徐成點點頭,「沒錯,我記得坤面製作工藝繁瑣,得好一會,你帶我出去逛逛你們這酒樓,好久沒見過這么正宗的雲州酒樓了。」
「好嘞!」
剛出包廂,便遇到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一襲紫色大開胸,有些像晚禮服,胸前露出一條深邃的勾,她一身衣服與客棧有些格格不入,讓人見到後,瞬間便感覺這座酒樓不正經。
「錢七,你要帶客人去哪?」
小二似乎對這個女人有好感,徐成並未意外,少年慕艾,見到長相漂亮的姑娘,難免心動。
尤其是眼前這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女人。
「紫……紫姐,客人說坤面有點慢,想要出去走走。」
【姓名】:紫玲瓏
【生命等級】:?
【天賦】:?
徐成目光閃過一道精光,竟然…什麼都看不到!
這怎麼可能,上一個看不到屬性的,是苦蟬大師,但苦蟬大師,是天人,甚至在天人中都不算弱者。
徐成是無論如何,也不認為眼前這女人是天人!
這座酒樓,果然有問題!
紫玲瓏妖嬈的笑了笑,那紫色衣袍胸前的一塊衣服跳躍了起來,仿佛裡面關押著兩頭萬年老魔,正在極力掙脫封印。
「那你可得把客人們照顧好了,咱們客棧,做的可都是回頭客。」
錢七眼睛都看直了,有些呆滯的點點頭,「誒…哎!」
……
一個時辰後,徐成帶著吃飽喝足的秦修與李猛從鴻運客棧中走出。
「令君找的這地方是真不錯,老李,回頭你給記下,咱們兄弟們在吃飯,就定這家了。」
秦修笑著說道。
李猛有些不高興,「你樂意吃你吃,我可不吃。」
徐成盯著那寫著鴻運客棧四個字的牌匾,想著客棧中的人,皺著眉頭,臉上帶著凝重。
「從現在開始,你們帶人守在這裡,將這家客棧所有的進出人都記住!」
兩人愣了一下,李猛試探性說道,「令君,這裡真有線索?」
「暫時還不清楚,你們先守著,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將兩人安排好,徐成轉身離去。
他想去衙門看看檔案,查一查這鴻運客棧的底細。
查檔案要去北衙的案牘庫,在路上,剛剛行至南城與東城交匯街道-東運街,便見馳道上數匹駿馬飛馳而過,看方向似乎是要往內城方向走去。
所有騎士俱是一身戎裝,並非京都兵甲。
如此匆忙,是哪裡出事了?
因為距離不夠,徐成看不到幾人的面板,便沒有多想。
京都四衙,北衙最尊。
北衙自然是四衙中規格最高的衙門,占地面積超過數千畝,整座京都中的案牘,都會放入北衙案牘庫存放。
身為東門令,這裡的當值的人自然認出了徐成。
「見過徐令君。」
徐成點點頭,案牘庫規格有高有低,按照鴻運客棧的情況,應該並不需要向張鳴稟告乃至申請。
「你們出來一個人,帶我去案牘庫。」
一個面容老成憨厚的侍衛走出來,「屬下李岩帶令君前往。」
「有勞了。」
……
鴻運客棧。
徐成飛速的翻閱著紙張與竹簡。
終於,在一張元豐四十一年的書本上,看到了鴻運客棧的案牘。
這家客棧是元豐四十一年,由雲州大坤府商人端木極開設,後幾經易手,現在的掌柜的名叫…李三貴!
徐成霍然抬頭。
竟然是李三貴!
那個客棧院子裡的痴傻兒,竟然是鴻運客棧的主人嗎?
按照案牘上的記載,最近的一次交易是在元豐七十八年,也就是十六年前發生的。
這個時間,也讓徐成有些敏感。
楚南天被革職查辦,最終查出震驚朝野的貪污巨案,便是發生在元豐七十八年!
徐成因為自覺愧對楚南天,便對其過往事跡格外關注,自然知道元豐七十八年這一年。
兩者間有沒有聯繫呢?
徐成摸著下巴。
就在這時,外面等待徐成的案牘庫管理官吏喊道,「徐令君,您看完了嗎?京都令張大人聽說您來了,讓您去見他一面。」
張鳴要見自己?
徐成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這案子上面給壓力了?
與其餘三衙不同,北衙身為京都令辦公的地方,這裡的樓是高出很多的。
便如眼前的公正樓,共有十二層,說到這公正樓,便繞不開那位大周太祖姜武。
京都令這個官職極其敏感,這個官職在初次設立時,並沒有人願意,尤其是法身境強者,一般都不想任職京都令,大周國都的父母官,位高權重,說出確實威風,但沒有一絲好處,首先,任職京都令,受民生拖累,天子在上看著,整日根本沒有修行時間。
直到太祖下令,言這個官職與別的官位不同,是有任期的,任期正好是十二年。
而且最關鍵的是,京都令又被稱之為入閣預備役。
任職京都令後,第一年從第十二層開始辦公,之後逐年下一層。
直到第一層住完後,便可調入內城入閣。
張鳴現在便在公正樓第十一層。
徐成已經是第二次來,自然輕車熟路。
「下官徐成見過張大人。」
張鳴坐在案牘前,雙眼看向窗外。
「噢,徐成,你來了,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徐成搖搖頭,「下官不知。」
「北海來信,太平要塞淪陷。」
張鳴輕描淡寫的說道。
徐成驟然抬頭,面帶驚懼。
太平要塞,是北海外海中最大的一座島嶼,其淪陷,便意味著海族已經能夠長驅直入內島,若是再攻下內島,登岸也就快了…
徐成想到來北衙時,見到的那幾個飛速奔馳的騎兵,那些人是從北海回來的嗎?
「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徐成低下頭,「下官慚愧,只是有了些許懷疑,還不知是否是線索。」
「哦?徐令君善斷案,傳言非虛啊,說說看。」
沒有猶豫,將今日去鴻運客棧的事情告訴張鳴。
張鳴似乎很喜歡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用右手食指敲打椅子扶手,徐成話音落下,整間屋子便只剩下他敲打椅子扶手的聲音。
「倒是有點意思,最窮的地方,賣最貴的食物,還有你說的活死人…」
「繼續查吧,我叫你來,是要跟你說太平要塞淪陷,朝廷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極有可能會抽調優秀武官,前往北海,你做好準備。」
「若是能在離開京都前,將這件大案破獲,本官為你請功!」
徐成抱拳,「謝大人。」
他心中微微一嘆,看來張鳴也不清楚李三貴這種情況,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明明是常人模樣,但卻是異化武者的面板。
……
離開北衙後,徐成去了趟巡天樓。
徐成心中想著事情,上樓時,再次看到了一個熟人。
巡天監監副-歲千寒!
準確的說,並非什麼熟人,只是第二次見面,但其的面板當時便讓徐成讚嘆。
這是,第二次見到歲千寒,卻讓徐成心中陡然一凜。
【姓名】:歲千寒(已死亡)
「歲大人?」
歲千寒回頭看向徐成,他面容有些呆滯,但仔細看,表情又很正常,「閣下是誰?」
徐成笑盈盈說道,「歲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是,一面之緣,忘掉也正常,在下徐成。」
「哦,我想起來了,范祭酒的弟子。」
徐成微笑點頭。「歲大人這般匆忙,是要去哪裡?」
歲千寒面容平淡,面對徐成的笑臉,絲毫沒有任何表示,「出去辦事。」
說完也不理會徐成,徑直離去。
徐成看著他的背影,心底感到一陣不安。
這些活死人一般的面板,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他回想著第一次見歲千寒時的面板,其似乎準備勾結內黨,那麼,造成他成為活死人的原因,是否也與內黨有關呢?
走過冗長的樓梯,徐成來到頂樓,見到了范正。
「學生徐成見過老師。」
范正依舊是那般,瀟灑豁達,他書寫著什麼,聽到徐成的話,沒有抬頭。
「商陽公那邊關於儒道學院的籌辦已經差不多了,我正在給他回信,你先坐會。」
徐成從旁邊抽出一把椅子,隨後安靜的坐下。
片刻後,范正抬頭,看向徐成,「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學生有件事情,有些想不明白,想請老師解惑。」
「說來聽聽。」范正放下筆,施施然坐下,開口說道。
面對范正,徐成自然不會隱瞞,「學生今日見了一人,那人有些古怪,明明正常無比,但卻總是給我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就仿佛…仿佛他已經介於死人與徹底異化間。」
「老師這巡天樓上,便有這麼一人,不知老師知否?」
范正聽他說完,將背部徹底靠在椅子上,「你說的是歲千寒?」
徐成有些驚訝,「老師知道?那為何?」
范正笑了笑,「為何不查他?」
「對。」
「查不了的,也查不出來什麼的,那種感覺時有時無,我也無法憑藉對一個人的感覺查人。」范正笑著說道。
正當兩人說話時。
巡天樓外。
兩匹高大無比的駿馬異獸拉車,一位勁力境界的武夫駕車。
兩個隨車而行的護衛,也都氣息強橫。
排場不可謂不大,靜靜的停靠在街道上。
車內的主人掀開轎簾,探出一隻手。
一隻格外慘白,修長的手,就仿佛一件珍貴無比的瓷器一般。
而後是描這金邊的紫色紗衣,繼而露出烏黑髮亮的頭髮,那人一抬頭。
竟然是——紫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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