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色好似迷離的讓人沉醉。記住本站域名」
戴青顏距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忽然晴朗地對著她說了一句,身上雖然沾著酒意可卻透著幾縷芳香,聞上去並不是很難聞。
「你迷路了?」
雖然微醉不足以讓他神志不清,可他今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發生了什麼嗎?她也沒聽說宮裡面發生什麼大事情,而且他有元貴妃護著,有今上寵著,誰敢給他臉色看。
「沒有,我就是路過來賞月,聽聞東宮的月亮都是明亮的。」他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眼眸裡面包羅萬象的東西一時間讓人應接不暇。
「三皇弟,你喝醉了。」
她嫁入東宮不久便守了寡,所以也不知道那些好事之人傳出嬋娟玉兔的傳說,這東宮一時間堪比廣寒宮的清冷,而她也宛若嫦女的淒涼,那個時候不少文人墨客私下紛紛稱呼東宮的月是這大乾國最明亮的地方,因為這裡住著嫦女。
——這原本就屬於胡謅之言,不該被一個皇子自己的小叔子說出來。
「我當是想醉,可這酒還是沒有辦法讓我迷醉。翠華寺的桃花鋪地才是最讓我迷醉的,那可能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深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她說完便準備轉身,初見的時候他們二人互不相識,原以為只是人生路上的匆匆一瞥,卻不料命運的齒輪滑動的時候兩個人會再一次相遇。
「我不回去,你跟我離開這裡,他不可能給你幸福。一個龔玉珍已經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恥辱,他還要羞辱你到什麼時候?」
他說著已經伸出手將她的皓腕牽在了自己的手裡面,而兩個人肌膚相觸的那一刻都微微的一愣,這好似是兩個人距離最近的一次,已經逾越了世俗之禮。
「宮軒,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當初我們相識的時候是陌路,我不希望以後變成陌路。我從嫁入東宮的那一刻已經註定了是宮御的人,我想要離開這九闕深宮只有死或者被休棄,你可明白?」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灼然地望著他,她和宮軒的相識不是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嫁給太子,守寡的第三個年頭,而他已經娶妻。她永遠沒有辦法忘記那桃花雨的邂逅,可那也只是回憶,在得知他是三皇子的時候她便將那跳動了一下的心捂的緊緊的,任何人都看不到。
「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裡……」
「宮軒,不要天真了,你這樣做法讓你的妻子與孩子如何的自處?我們的相識本來就是桃花春雨下的夢幻,不要太當真了。」
上一輩子她將這一段過往捂的嚴嚴實實,可最終還是被人通到了宮御那裡,當時的宮御雖然沒有說什麼,可她還是從他那一雙冷然狠絕的眼眸裡面看到了殺意,所以這一輩子她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青顏……真的不和我走嗎?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忘了吧!」
她說著已經從他的手掌裡面將皓腕抽了出來,然後快速地轉身離開,那略顯快速的步伐似乎帶著幾分逃離的意味。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宮軒身旁便多出了兩個領路的丫頭,她們看到宮軒的時候,眉色含緋地輕語:「三殿下,娘娘說您迷路了讓奴婢們送您出去。」
「迷路了……的確迷路了,走吧!」他緊閉眼眸輕語了一句,然後在那兩個丫鬟的帶領下腳步沉重地走遠。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一身紅色吉服的男子站在不遠處陰暗潮濕的洞口,神色一時間更是晦暗難明。他拳頭曲了好幾下,最終還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而東宮的老人都清楚,那條路是通向捧月閣的。
戴青顏回去便進了淨室,好似那溫熱的氣息可以壓住自己心底的彷徨與恐懼。其實剛才宮軒提出了帶她走的時候她真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因為上一輩子的慘烈代價告訴她這後宮不是久留之地,可作為一個歷經滄桑的人也同時明白這樣做是不可取的,因為留下的後患太多太多了。
一旁的嬌若對著嬌雲眨了眨眼,示意她進去看一看。然而嬌雲立刻搖頭,此時的娘娘正在傷心的檔口自己進去不是自找不痛快嗎?而且嬌若姐姐在娘娘面前一直倍兒有面,她都不敢進去,自己更不敢了。
看著她這模樣嬌若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只能硬撐著步伐走進去,已經這麼久過去了,這會兒水也涼了吧!等她靠近淨室的屏風準備吱聲的時候,戴青顏淡淡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我還想再待一會兒,你們都下去吧!」
「娘娘,這水已經涼了,奴婢再給您去換水吧!」
她自然知道娘娘的習慣,每一次心情極度鬱悶的時候都會泡在浴桶裡面,而今雖然是盛夏,可這女子的身體萬不可著涼了,娘娘這千金之體自然要更加慎重的對待。
「更衣吧!」
戴青顏睡在龍鳳榻徹夜難眠的時候,捧月閣裡面卻燈火輝煌。宮御望著坐在自己對面嬌羞的女郎,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輕語:「歡悅嗎?」
「諾。」
「說真話,孤不想聽假話。」
「臣妾很欣喜。」
聽著她這直白而坦蕩的話語宮御微唇輕抿,手指輕輕從她的臉上划過:「孤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在這後宮很多禁忌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做的也不做。」
「諾,臣妾謹聽教誨。」
「安置吧!」
他站起身便向著淨室方向而去,阮玉竹微微一愣之後手指輕輕捏在了一起,宮御轉身的時候便看到她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模樣。他順著她的眼眸看去,最終將眸光定在了那兩杯交杯酒的身上。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嘴角輕輕向上掀了一個弧度,然後步履沉穩地向著她走過去:「其實一杯酒不算什麼,只要有心孤都是你的。」
「那臣妾能得到殿下的心嗎?」
阮玉竹也不是那拘泥的女子,聽著他這淡淡的輕語,微微抬起雙眸緊緊地望著他,那清澈明淨的眼眸裡面透著一絲淡淡地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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