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聲眉頭緊緊地蹙著,這秋雨總是帶著幾分滲骨的寒冷,讓人有些心神不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清風居里,一股陰測測的涼風總是時有時無地縈繞著眾人,一時間都斜著眼睛悄悄地抬頭向著窗戶的位置輕瞥了一下。
等議事的人紛紛退下宮御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對著一旁的金陽道:「跪了幾個時辰了?」
「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經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了,這天上的御越來越大,屬下擔心她會體力不支昏厥過去。」
金陽說話的時候緊緊觀察著宮御的一舉一動,今日太子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他們都能明顯感覺到書房裡面沉悶的氣息。
「她是鐵打的筋骨,所以你不必擔心。」
宮御淡淡地輕語了一句,然後便繼續伏在書桌的位置辦公,那紋絲不動的臉龐看不出半絲情緒波動。
兩個人的話語剛落,一個內侍裝扮的男子飛奔進來,聲音裡面有著幾分驚懼:「太子殿下,娘娘她暈過去了!」
這沉重的聲音讓宮御的眉頭微微輕蹙了一下,瞥眼望著金陽:「你有沒有發現你這語言似乎挺準的?」
「額……太子殿下,屬下只是隨便說了一句,所以……所以……」金陽在宮御的眼神威壓之下忽然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故而頭也愈發地沉了下去。
宮御也沒有再去搭理他,對著不遠處的內侍淡語:「讓她身旁的侍女過來將人帶下去,至於請不請御醫她們酌情處理便可。」
「諾。」
等那個內侍退下去的時候金陽是滿臉的錯愕,她實在不清楚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既然已經將人送回去,為何又說出這樣的話呢?他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恐怕要讓青竹園的奴婢們大感頭疼,畢竟這話說的頗為模稜兩可,丫鬟們也不敢妄加猜測。
青竹園裡,望著臉色慘白的戴青顏,嬌若急的團團轉,今天因嬤嬤不在她連一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雖然不知道太子爺最後那句囑咐是何意,可主子這昏迷不醒的模樣委實讓人擔心不已。
「嬌雲,派人去請御醫吧!主子如今這模樣,怎麼說也要請御醫過來看一看,否則若是有一個好歹,我們恐怕萬死難辭其咎。」嬌若說的時候也一臉無奈,雖然不知道太子爺是何用意?可主子的病情耽擱不得。
「好。」
直至等御醫診病離開之後戴青顏都沒有醒過來,按著御醫的意思主子是因為淋雨感染了風寒,喝兩副湯藥便好,可如今主子連唇都張不開她們如何將藥渡過去呢?就在幾個丫鬟無從下手的時候,宮御在淅瀝的雨中緩緩而來。
「都下去吧!」
還不待幾個丫鬟請安他便對著幾個丫鬟淡淡地說了一句,看著嬌若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邊,他眉角輕輕舒緩了一下。
他踩著腳步一點一點地靠近臥榻上的女人,這個時候戴青顏那絕艷的臉頰上少了平時的淡然而多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蒼白,看著她這細微的變化他端著藥碗走過去輕坐在一旁,那熟絡的動作好似曾經做過無數次。
乾裂的唇角泛白的臉蛋讓他緊緻的眼眸微微滑動了一下,抬眸緊盯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藥碗輕輕吞了一口,然後順著她乾燥的薄唇壓去。剛開始的時候,她唇角死死地咬著,可當那清潤的湯藥慢慢入口的時候,她本能的抗拒也愈發地輕微了起來。
當一碗藥被餵下去他皺著眉頭離去,看著他遠離的背影嬌雲輕輕地碰觸了一下身旁的嬌若:「你說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嬌若聽著她這問話沒有好氣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向著戴青顏的房間走去。而身後跟著的嬌雲看著她這動作,用自己的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鼻尖,神色裡面滿滿地無奈。
戴青顏醒過來的已經是翌日的午時,一眾宮娥奴才看著她緩過氣兒來,神色裡面充滿了喜意,一時間整個青竹園忙亂成一團糟。看著眾人的模樣戴青顏輕輕眯了一下眼眸,然後對著一旁站立的嬌若道:「那邊情況如何了?」
「太子殿下那邊沒有什麼舉動,只是鎮國公府派人送來消息,兵部尚書徐大人已經被問斬,不過徐家其餘的人重新被收押在刑部,看來是有釋放的可能。」自家主子用免死金牌去換徐家的生機,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可能?」
戴青顏好看的瓊額微微斜蹙,她雖然交出了免死金牌,可今上的態度並不是很明確,她只記得他讓她離開,凡事他會酌情處理,就算自己的舅父罪大惡極,可這徐家一家老小應該被無罪釋放吧!可為何又被押金刑部大牢?
「娘娘,老國公讓人帶來話,如今免死金牌拿出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他不希望您再管徐家的事情。」
嬌若一邊輕言一邊望著她的神色,這免死金牌事關重大,可誰能料到主子居然會用它來換徐家的安危?這也無怪乎老國公會生氣,並神色嚴厲地說出這番話了。
「我明白,都下去吧!」
她揮了揮手,聲音裡面帶著幾分無力,昨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心神兼疲,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
「娘娘,奴婢讓人熬了粥,您喝兩口吧!」這從昨天早膳過後主子便一粒米都沒有進食,自己著實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不餓,都下去吧!」
「諾。」苦勸無果之後嬌若只能帶著一干小丫鬟慢慢退了下去,而戴青顏一人則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祖父不讓自己和徐家有牽扯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今上拿回來免死金牌,難道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敷衍自己嗎?將徐家其餘人關押又是什麼意思呢?這到底是今上的意思還是宮御的意思?
她之所以這樣乾脆地拿出免死金牌不單單是因為徐家是自己的舅家,更因為她知道這東西留在自己手裡面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除了今上後面繼位的宮御是不會承認有免死金牌這回兒事情,畢竟那是一個弒父殺兄的人,根本不會在乎旁人的眼光。
——故而留著也不過是鐵疙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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