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目送霓鳳進去的時候都開始竊竊私語,那咬耳朵的模樣頗為滑稽,至於楊崇站著的腳步也虛了起來,若不是旁邊有人攙扶一把,恐怕都要倒下去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文臣和武將的身體終究有差距,而且他年齡也不小了。
「軒王爺,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一旁的戶部尚書趙宣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虛汗,皎月相應下的臉色似乎有些慘白,而宮軒則摸了摸自己的木椅,不發一言。
「你乃皇兄的近臣,要不去問一問?」
宮厲眯著眼睛細了他一眼,雖然這裡以三皇兄的身份為貴,可在場的哪一個不清楚皇兄對三皇兄的忌憚,讓他當那出頭鳥,也得虧他問的出口。
趙宣扯了扯唇角,他們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一個年輕力壯、一個坐著輪椅,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已經腳步虛浮了。
「等霓鳳出來,七弟推我進去吧!」
宮軒眯著眼說了一聲,他並不想替眾人說道,只是想知道那個對著自己散發出無害笑容的孩子,會不會脫離危險醒過來。而宮厲雖然不贊同卻也只得低頭應了一聲,他這三皇兄的性子他也清楚幾分,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霓鳳頂著肚子跪在中央的位置,而宮御並沒有讓她起來,反而揮手讓一旁站立的戴青銘退下,戴青銘雖然因為徐謹楓的原因擔心霓鳳,可這個時候好似已經於事無補,帝王要做的事情他也攔不住。
「知道朕為何喚你進宮嗎?」
「不知。」
她確實不知道,就算一路上想過無數可能也猜不透帝王的心思,如今太子遇刺他應當沒有空搭理自己,可為何要單獨召見自己呢?
——難道他知道了雙生蠱的秘密?
「別那麼緊張,朕不會將你如何。」
只是想要你的血罷了,這後面那一句他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這個女人救過自己,甚至從來都沒有害過自己,他有時候覺得他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雖然他沒有說出後面那句話,可霓鳳和他打交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個男人的無情與狠戾她又不是第一次見識,防著總沒有錯。
「陛下,您有話可以直說。」
「你還是那麼直接,這讓朕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你見面時的場景。」
宮御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聲音似乎也柔和了一些,可霓鳳聽著卻濕了後背,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似乎比那嗜血的模樣更讓人覺得無法招架。
「月靈兒,你想讓你腹中的孩兒健健康康長大嗎?」
就在前兩天,他還想著如何處理掉這個麻煩,可如今他卻不得不放下一切,因為他需要她的血,以血養人,這好似要好長的歲月。
聽著他輕柔甚至帶著幾分蠱惑的聲音,霓鳳低著的眉宇輕輕抬了起來,她有那麼一度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就連在徐家他們都稱呼自己霓鳳公主,曾幾何時她也有這麼一個清晰脫俗的名字來著。
——可她的名字由他低喃輕喚,卻像是魔音入耳一般。
她曾經對這個男人動過心,或者說那只是不合時宜的一場夢幻,然而如今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知道以血養人嗎?」
他說著眼眸輕輕瞥向了宮宸,而霓鳳眼眸裡面閃過真真厲芒,只是那東西來得快去的也快,宮御收回眼眸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平靜。
「太子殿下嗎?」
「是,他的心脈受損,而且重了很嚴重的毒,朕找不到別的辦法救他。」
那些暗衛死活不開口,當然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因為那些人更像是再尋死。
「陛下想拿什麼換?」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有舍有得,當初她痴迷於他,所以很多事情不去計較,可如今這繁華已過,留下的只是滿目瘡痍。
「你想要什麼?」
「您還真是疼寵這個兒子。」雖然知道骨肉至親,可她一直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出現在宮御身上,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奢侈的東西呢?
宮御也不在乎她眉眼間含著的嘲諷,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而她則不著痕跡地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據說,以血養人歷年持久,而且您覺得殿下能撐過來?」
「這就不勞你費心。」
聽著他的話她抿了抿唇角,然後淡笑著道:「我要您發誓,永遠不會傷害我腹中的孩兒,永遠不會拿徐家開刀,而且秦家那個孩子您不能再暗殺。」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霓鳳知道徐謹楓為了秦家那對母子的擔憂,那是他的嫡姐與嫡親外甥,可這個男人居然想讓他親手去解決他們,手段何其殘忍!
「你所求是不是太多了?」宮御眉間擰起了小疙瘩,可見霓鳳的條件已經超越了他給的框架,特別是秦家那個孽障。
「難道太子殿下不值得陛下這般付出嗎?」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以前她一直覺得宮御沒有弱點可言,可當他虛設六宮的時候她忽然明白了,戴青顏母子幾人應該就是他的軟肋所在,而今日太子的事情似乎驗證了她所有的猜想。
「你只能懷這一胎,而且孩子生下必須養在皇宮。」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而且根據司徒信的請脈,極有可能是一個女嬰,而顰顰當初提過的建議也不是不可以有。
瞧著他沒有一點商量的語氣,霓鳳便知道她已經退無可退,他讓自己提條件或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否則就憑他手裡面捏著徐家眾人的命,她便不能拒絕。
「等司徒信準備妥貼便開始,你這些天住在宮中。」
「諾。」
她行了跪拜禮後退了出去,而她退出去的時候宮厲推著宮軒走了進去,沒有人知道宮家兩兄弟說了什麼,因為宮厲也被遣送了出來。
只是他們看見軒王爺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慘白,當然若是有人眼裡超群必然會發現他唇角淡淡的微紅,只是這個時候眾人心思各異,哪有時間去觀察這些細節。
唯有宮軒自己知道,宮御那一掌打出來的時候毫不留情,聲音中帶著濃烈的不甘:「宮軒,他不再欠你任何東西,日後他若是喜歡你,你就寵著,若是不喜歡就遠離他。」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