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都親了,不打算給我個正式名分嗎?」
字字入耳。
木枕溪目瞪口呆。
肖瑾開始得寸進尺了。
昨晚想和她親密的時候就弄出來協議做幌子,現在達成目的就出爾反爾不要協議了?
想得美!
木枕溪看著她的眼睛,緩緩綻出一個美麗動人的笑來:「想不簽協議?」
肖瑾剛想點頭,她話里話外又似乎藏著玄機,於是猶豫了一下,說:「你覺得呢?」
木枕溪但笑不語。
肖瑾沮喪地垂下了頭。
別以為她這是真沮喪,木枕溪自詡有兩分看人的本事了,尤其是看肖瑾,在她正常情況下還是能看出來四五分的,這是跟她演戲示弱呢。
給點眼光她就能把自己曬死。
木枕溪咳了聲,一本正經地說:「協議當然是要簽的,說話得算話,你說是不是?」
肖瑾委屈巴巴卻不敢反駁,細聲道:「……是。」
木枕溪兩手後背,想再逗逗她玩,以前都是肖瑾把她逗得面紅耳赤,如今風水輪流轉,也有肖瑾吃癟的一天。
肖瑾抬頭,重新看向她:「那我什麼時候能轉正?」
木枕溪皺眉片刻,大尾巴狼似的,悠然道:「看你表現吧。」
肖瑾的勇氣鼓上來一點點,繼續問她:「我能吻你嗎?」
木枕溪:「唔……」她拖長了音。
肖瑾雙目期待地等著她的答案。
木枕溪吊足了她的胃口,點頭:「不過……」
肖瑾沒來得及完全回落的心臟再次揚起來:「不過什麼?」
木枕溪目光促狹地上下掃她一圈,說:「你不怕又……嗎?」那個字她沒說出口,只做了個「濕」的口型,然後便住了口,只用眼神打趣她。
肖瑾面泛紅潮,又羞又惱,咬著唇,頗有幾分胡攪蠻纏道:「那也要親。」不能因噎廢食!
木枕溪笑:「那你就親嘛,隨便親。」
肖瑾蠢蠢欲動。
木枕溪含笑提醒她:「你今天上午是不是有課?」再親下去就不是換條內褲的事情了,木枕溪本來沒什麼邪念,偏肖瑾提起那個字,弄得她身上也有些燥。
肖瑾暗惱,便只淺淺地吻了她一下。
木枕溪安靜擁了她片刻,實在不能再拖了,埋在她發間用力嗅聞兩下,下巴又蹭她滑膩臉頰,戀戀不捨地說:「真要去上班了,我先送你回家。」
肖瑾這回不再撒嬌。
木枕溪說的話她還記著呢,她每晚上多久的班就要晚下多久的班,再耽擱下去怕是真要通宵了。
肖瑾閉著眼邀吻,木枕溪環著她腰肢的手臂往裡一收,讓她貼自己更緊,低頭啄了下她的唇瓣,舌尖在她唇縫裡克制地勾卷了一下,沒繼續深入。
快入夏了,又是在家裡,兩人只著薄薄一件單衣,猝然緊貼的溫熱柔軟的身體讓肖瑾再度心猿意馬起來,她舔了舔唇,垂著眼睛,不敢讓木枕溪發現,嗓子低低的,說:「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直接去公司。」
木枕溪略一思索,同意了。
大白天確實沒什麼危險,木枕溪趕著上班,把沙發背上的外套搭在自己胳膊上,和肖瑾一道下樓,在小區門口分別。
走出去幾十米,木枕溪抬手摸了摸下唇,上面塗的藥膏已經全被肖瑾舔掉了,她回想肖瑾方才吻她的樣子,跟小狗一樣,笑容浮上眼角。
她的吻技可都是肖瑾教的,小肖老師理論經驗豐富,並且好為她師,教授起她來頭頭是道,還主動充當實驗對象,身體力行。臨到她自己頭上,不知是懶還是太敏感,回回都軟得像灘水。多吻兩下,便只剩不住輕喘低吟的份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
木枕溪趁著等紅燈的間隙,忍不住掏出手機給肖瑾笑著發消息:【肖老師出門了嗎?】
肖瑾上午十點的課,開車去學校要二十分鐘,她最晚九點半就要出門,現在九點二十七。
肖瑾回復她:【在車庫了,馬上】
木枕溪:【不要遲到了】
肖瑾回:【不會的】
木枕溪:【內褲換了嗎?】
肖老師不回復她了。
木枕溪對著手機直樂。
等她抬頭,發現綠燈只剩下十秒了,忙邁開長腿跑到馬路對面,手機震了一下,肖瑾說:【我開車了】
木枕溪一語雙關道:【自己駕駛的嗎?】
肖瑾剛啟動車子,痛苦地攥緊了方向盤,才忍住了沒一頭往地下車庫的牆上撞去。
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
有本事就上了自己啊,滿嘴跑火車算什麼本事?
木枕溪調戲完她,正經回復道:【注意安全,慢點開】
肖瑾現在見不得「開車」這兩個字的任一,深吸口氣,索性不理會她了。
木枕溪心情大好,小跑著去了公司,還和前台笑容明媚地打了個招呼。前台幾乎天天見她,還是被驚艷了兩秒,繼而掠過震驚神色,然後才反應過來,微笑說了聲:「木姐好。」
木枕溪一上電梯,前台從桌底下掏出手機。
公司娛樂小八卦群-
前台:啊啊啊啊啊啊!!!木姐來公司上班了!!!-
同事3:她到了啊,今兒還跟我說起晚了-
同事2456:來上班有什麼奇怪的嗎?-
同事3:等等,你這個反應該不會是……
柯基妹子看了看辦公室大門,木枕溪還沒來,繼續摸魚在群里打字:【該不會是看到神秘女朋友過來送上班了吧?】-
前台:沒有,我在木姐嘴唇上看到了一個口子,像是被咬的-
同事3:嘶——-
hr:臥槽!-
同事2345678:臥槽x36-
前台:你們說會是被誰咬的[滿臉寫著純潔.jpg]-
hr:探聽真相這個任務就交給同事3了,你們一個辦公室的同事3-
同事3:雖然我很想說,這事兒包我身上了,但是這事得看我們老大心情,我盡力而為-
同事3:我聽到腳步聲了,我們老大到了!
柯基妹子迅速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面上,一副全神貫注工作的樣子。
在等到木枕溪坐在她隔壁時,才假裝不經意地抬眸,看過去,驚喜道:「老大你可算來了。」
「嗯。」木枕溪淡淡應了聲,忽然覺得她太過熱情,便道,「你有什麼工作上的問題急著找我?」
「沒有。」
柯基妹子覷著她的神色,無從判斷她心情是好是壞,正猶豫著現在是不是打探八卦的好時機。就見木枕溪拿起了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立刻展露笑顏。
她眉開眼笑,柯基妹子趁熱打鐵地問了句:「老大你嘴巴怎麼了?」
木枕溪回復著肖瑾的消息,心不在焉地笑:「被小狗叨的。」
噢,小狗。
小狗能叨嘴上去嗎?那還不得打狂犬疫苗啊?柯基妹子有了計較,心潮澎湃,接著問:「你還養狗啊?」
「不是,是我……」木枕溪眉眼藏著笑,頓了頓,直截了當地說,「我女朋友早上咬的。」
與其想個藉口掩飾,不如坦率承認,她問心無愧,況且……說出這句話後,木枕溪感覺自己還挺開心的。
柯基妹子倒吸一口氣,快暈過去的樣子。
官宣了!
這不僅是官宣,還是親自發狗糧!
上回木枕溪還遮遮掩掩呢,現在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發狗糧的階段了!
柯基妹子已經自動腦補出一場大戲。早上、起晚了、咬,如此三個關鍵詞,她興奮得臉色發紅,心馳神盪,文思泉湧,工作的時候十指飛舞,差點當場在電腦里碼了一萬字18x同人文。
木枕溪開了電腦,等待軟體啟動的間隙中,打開了手機前置鏡頭,趁著沒人注意,火速給自己拍了張照片,聚焦嘴唇的傷口,發了條朋友圈。
【一來公司就被注意到了這個,現在都把我當猴圍觀[照片]】
選中僅肖瑾一人可見,發送。
雖然有點難為情,但她還是發了,在心裡各種設想肖瑾會有的回應。
肖瑾剛才跟她說在等紅燈,現在還沒到學校,木枕溪就暫且將手機擱到一邊,工作空餘時間時不時看一眼。她整個人都跟浸在了蜜罐里,笑容就沒從臉上下來過,跟底下的人吩咐工作都和顏悅色的,直叫員工們瑟瑟發抖。
誰知木枕溪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飯點,都沒有收到肖瑾的評論。
木枕溪點開朋友圈,檢查了好幾遍不是選的「僅自己可見」,她的笑一點一點淡去。
柯基妹子收拾好電腦,和往常一樣招呼木枕溪:「老大,去吃午飯嗎?」
木枕溪抬眸,靜靜地朝她望過來。
柯基妹子腳底登時竄起一股寒氣。
這是怎麼回事?上午不還好好的嗎?突然變臉?
柯基妹子緩緩地將尾巴夾起來,指了指辦公室門口,慫唧唧地小聲道:「那我自己去了?你要吃什麼嗎,我給你帶上來?」
木枕溪輕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臉上寒意退去些許,起身淡道:「不用,我跟你一起。」
剛踏出辦公室,她掌中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木枕溪看來電顯示:肖瑾。
柯基妹子眼尖地跟著她瞟了一眼,就看到個瑾,姓氏沒看到,看木枕溪霎時間幾度變幻的臉色,便知道這就是那個神秘的女朋友了。
「我接個電話。」木枕溪平靜地說,「你先去吧。」
柯基妹子暗道可惜,但木枕溪顯然是不會讓她偷聽到什麼的,只得依言去電梯口了。
木枕溪去了露台,在電話自動掛斷之前接了起來。
「有事嗎?」冷淡的語氣。
「沒事啊,我下課了,就給你打個電話。」肖瑾一氣兒說完才意識到她情緒不對,問,「怎麼了?」
木枕溪聽到她那邊喧鬧的聲音,依稀有腳步聲,還有學生的吵嚷,猜到她是一下課就立刻給她打電話了,她知道肖瑾上課是不看手機的,心裡的氣瞬時間就消了,緊接著泛上來的是甜意。
哪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發條矯情的朋友圈她沒回復而生氣,彆扭地說:「沒怎麼啦。」
「沒怎麼是怎麼?」肖瑾帶上了一點笑意,揶揄說,「想我了?」
旁邊兩個學生聽到肖老師打電話說了這麼句,交流了下眼神,吃吃地笑。
肖瑾含笑望那兩位學生一眼,絲毫不覺得有什麼。要不是國內對同性伴侶的態度沒有國外開放,她又是大學老師的身份,不能肆無忌憚,早就當眾出櫃了。
木枕溪條件反射想否認,但早上的事還在眼前,她輕咬下唇,喜悅占據了上風,心頭軟成一片,低聲承認了:「嗯。」頓了頓,更低的聲音說,「想你。」
肖瑾欣喜若狂,突然剎住腳,後面的學生躲閃不及直接撞在她背上。
「對不起肖老師。」
「沒關係。」
木枕溪聽到她那邊異動,緊張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剛呆住了,被學生撞了一下。」肖瑾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拐進了左手邊一間教室,學生都下課了,教室里很空曠,只有兩個還在自習的學生,詫異地望著從後門進來的老師。
肖瑾沖他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便旁若無人和木枕溪繼續講電話:「你今天怎麼這麼乖?」她逮著機會又想得寸進尺耍無賴,「我那協議能不能不簽啊?」
木枕溪說:「不能。」
肖瑾輕笑:「怪浪費紙張的。」
木枕溪說:「我給你報銷。」
肖瑾說:「不是錢不錢的事,造紙得砍樹啊,現在咱們地球的環境中非常惡劣了……」
木枕溪怕她這話題再拓展到全球變暖,北極熊沒有家,嘖了一聲打斷她:「行了啊肖老師,哪來那麼多廢話?」
「那什麼不是廢話?」肖老師反問她。
木枕溪嗤道:「你說的都是廢話。」
肖瑾樂不可支,忽而壓低聲音喊她:「女朋友。」
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透著無比的認真。
木枕溪心口一麻,過電似的,從耳朵到髮絲,再到耳朵尖,躥起一陣熱氣。她罕見地結巴了一下,道:「別瞎叫,我們還要簽協議的。」
「我知道。」肖瑾鑽空子,狡黠地說,「我現在邊上就有幾個學生,算是在外人跟前吧,根據協議規定,必須承認我們倆的女女朋友關係。」
剛一個上午,她就懂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肖老師要是在某些事情上有這種天分,也不會被木枕溪逗弄得毫無還手之力。
木枕溪說:「我要吃飯去了。」
肖瑾說:「我也去。」她用祈求的語氣問,「能不能不掛電話?我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木枕溪發現經過早上以後,肖瑾更加直白大膽,恨不能將她滿心情意盡數傾瀉,常常讓木枕溪無從招架。不過不能否認的是,木枕溪喜歡她這樣鮮活、生動。
於是木枕溪答應了,她說:「我回辦公室拿耳機。」
肖瑾說:「那我也連上耳機,手機拿得我手酸。」
木枕溪:「……」
走回辦公室的幾步路上,肖瑾舔了舔唇,心生一計,想給自己謀福利:「木枕溪,我下次洗了頭能去你那,讓你給我吹嗎?」
木枕溪好笑又好氣:「你手呢?」
「人家拿不動吹風機嘛。」耳畔傳來的聲音嬌軟清潤。
你還演上癮了。木枕溪心說。
卻突然聽到那邊一聲低笑。
木枕溪問:「你笑什麼?」
「咳。」肖瑾一隻手攏在自己嘴唇邊緣,忍俊不禁道,「我學生看到我撒嬌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哈哈,他現在把臉轉回去了。」
木枕溪猛地不說話了。
肖瑾等了幾秒,什麼都沒聽到,暗道壞了。
這是吃醋了。
大醋罈子,連學生多看她都要吃醋,更別說看到她撒嬌了。
肖瑾忙說好話哄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選個沒人的地方。」
木枕溪坐在椅子裡擺弄耳機,還是不吭聲。
肖瑾道:「沒有下次,這是最後一次。」
木枕溪開了嗓子,陰腔怪調地說:「你是不是當老師的,沒有個為人師表的樣子。」
肖瑾從善如流:「我保證不會再犯。」
木枕溪:「哼。」
肖瑾舊話重提:「那我的頭髮……」
木枕溪冷冰冰拒絕:「不吹。」
肖瑾嘴唇一動,便嬌聲道:「不要嘛。」
「你又撒嬌!」木枕溪震怒,學生還在呢,撒嬌精轉世的嗎?
肖瑾把歪下一半的肩膀端正起來,神情跟著正經起來,很為人師表地說:「我現在去食堂。」
木枕溪臉色稍霽:「嗯,去吧,戴好耳機沒有?」
肖瑾語調上揚:「戴好啦……了。」
木枕溪納悶:「這是個什麼語序?」
肖瑾一本正經地和她解釋說:「我本來想說戴好啦,你讓我不要撒嬌,只好改口說『了』了。」
「沒不讓你撒嬌。」木枕溪語氣不自然地說。她是很喜歡聽肖瑾這些代表心情愉快的尾音的,但一想到她那副嬌媚動人的樣子被除她以外的人看到,她就牙痒痒,恨不得咬肖瑾一口。
「我知道,是不能讓別人看見,不然你會吃醋的。」肖瑾笑著道。
心思被肖瑾輕易點破,木枕溪頗有幾分惱羞成怒,大聲說:「誰吃醋了?」
她辦公室還有個同事,這一嗓子吼得那位同事直接站了起來,朝木枕溪投去震驚的目光。木枕溪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兩人四目相對,臉騰地紅了,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肖瑾對木枕溪的情況一無所覺,忍笑道:「我,我吃醋。」
木枕溪剛把臉丟到了外婆橋,悶聲說:「我下樓了。」
「好。」肖瑾按著耳機,往出走了幾步,走廊上的學生從擁擠變得稀稀拉拉,她背對著教室,終於忍不住喟嘆出聲,低落道,「我想見你。」
明明只分開三個小時,她卻像隔了數年未見似的,滿心滿眼都是木枕溪。今天上課都頻頻走神,講課講到一半愣住,要將拳頭抵在唇邊,用力清清嗓子,才能將忽然湧起的笑意稍稍掩飾。
學生們問她:「肖老師你是不是要感冒了啊?」
肖老師鎮定地回答:「可能是吧。」
學生說:「換季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要不喝點板藍根預防一下吧。」
肖老師說:「好,謝謝x同學。」
也有眼尖的,耳朵靈通的,知道她最近談了戀愛,沒大沒小地打趣她:「肖老師你是不是在熱戀啊?所以春心萌動。」
肖老師就半嗔半惱,再度以拳頭抵唇,咳了咳,轉移話題:「我們分析一下《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主人公……」
她欲蓋彌彰,學生們就「oh」「oh」地起鬨,不過他們都有玩笑的度,「oh」兩聲就專心聽課了。
寫板書,明明是要寫一個名詞的,提起粉筆,第一個字寫了「木」,好在她回神得快,淡定地用板擦擦了重寫,學生只以為她筆誤,或者將「木」當作哪個字的偏旁。但兩節課下來,肖瑾足足筆誤寫了十幾個木又擦掉,她聽到學生在下面笑,自己臉上也有點熱。
臊死人。
肖老師決定最近都不要寫板書了。
木枕溪聽肖瑾這麼說話,整個人便柔軟下來,柔聲哄她道:「乖,很快就能見面了。」
肖瑾對她的答案不滿:「很快是多快?」
她知道木枕溪下班晚,今天還遲到了,說不定十點多才能回來,離現在還有十個多小時呢。
木枕溪一滯,道:「晚上吧。」
肖瑾說:「你回來我都睡了,再說,都那麼晚了。」頓了頓,低聲嘟囔,「你又不讓我睡在你那裡。」
木枕溪心說:天地良心,昨晚上她有讓肖瑾在她那先睡一覺的,是肖瑾先拒絕了。但現在的情況和昨晚又不可同日而語了,在一起住肯定得接吻,一接吻肖瑾就反應劇烈,濕得一塌糊塗,肖瑾在這方面主動得讓人害怕不說,還花招頻出,木枕溪再聽她撩人地喘那麼幾聲,她就是當代柳下惠也沒法兒坐懷不亂。
木枕溪不想現在就上床,只得顧左右而言他:「電梯到了,我下個樓。」
肖瑾聽出她言語侷促,一時發笑。
別說木枕溪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有點膨脹,而是相當膨脹了,剛確認關係——不管簽不簽這協議,她們倆都確認關係了,就是木枕溪口是心非要傲嬌一下——的第一天,早上還想著接吻就滿足了,剛到中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獻身了。
人心不足,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肖瑾想著,唇角弧度上揚了幾分。
有時候還是會覺得惶惶不安,那個植根在她心裡多年的想法會冒出來作祟,讓她退縮,肖瑾就靠著這股膨脹和那個念頭對抗。
這是木枕溪親手交給她的權利,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有沒有資格木枕溪說了算,她自己說了不算。
木枕溪愛她,足以勝過一切。
木枕溪在食堂穿梭,不費吹灰之力,便享受了一番注目禮,前腳被傳出有女朋友,後腳嘴唇上就多了個傷口,再加上小八卦群里的傳播,以至於木枕溪那條朋友圈成了真。
柯基妹子站起來招手:「老大,這裡這裡。」
木枕溪端著餐盤過去,說:「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外號『柯基』的。」
柯基妹子:「???」
木枕溪淡淡道:「不是在跟你說話。」
柯基妹子才注意到她耳朵上掛著一副藍牙耳機。
木枕溪又對耳機說:「我要吃飯了,你到食堂沒有?」
柯基妹子登時花容失色,捂著胸口倒進椅子裡,要是她站著,這會兒就倒退三步了,滿眼悲憤。
這什麼世道!她已經吃飽了!不想再吃狗糧了!
木枕溪:「你們學校真是,建那麼大,害你多走那麼多路。」
肖瑾頂著太陽,不敢當眾撒嬌,只把音調放軟了些:「腿酸。」
木枕溪想了想:「下回有空我給你按按吧,以前的技術應該沒落下。」
柯基妹子兩耳豎成天線,滿腦子只剩下「技術」兩個字!
技術!
公司內部小八卦群-
同事3:瞧一瞧看了看了嘿,賭一賭,別墅靠大海,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壓攻受了啊壓攻受,老大是攻還是受?-
同事2:攻-
hr:攻+1-
同事5678:必須攻啊,還用說嗎?-
同事3:不是,你們這樣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hr:那你猜什麼?-
同事3:……-
同事3:我也猜攻-
hr:那你說個屁,我可是群里唯一一個親眼見過木女神女票的,我跟你們說,受得一批,還比她矮,絕對是下面的那個-
同事3:見過真人了不起吼?-
hr:對啊,了不起嘻嘻嘻-
前台:我不服!怎麼我們矮子不能攻嗎?我站矮子攻!-
同事3:神特麼矮子攻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跟前台妹子吧,反正押注錯了沒有懲罰-
hr:這次有懲罰,要是我贏了,你得當我女朋友同事3
柯基妹子忽然一個倒仰,木枕溪奇怪地看她一眼:「怎麼了?」又壓了壓耳機,溫柔對肖瑾道,「別誤會,不是跟你說話,沒有凶你。」
柯基妹子無暇去注意木枕溪對她和對女朋友說話語氣的天壤之別,瞪著手機屏幕好半天沒回神。
什麼鬼?!
群里安靜得可怕。
柯基妹子端過手邊的湯喝了一口,壓壓驚,魂不守舍道:「沒、沒什麼。」
莫名其妙。木枕溪不管她了,繼續和肖瑾聊天。
肖瑾在食堂打菜,教師窗口,一個一個看過去,把菜名報給木枕溪聽,打完菜又說一些學校的事,說著說著話語氣就開始變化,嬌聲嬌氣,又加上揚的語氣詞。
木枕溪聽得眉眼彎彎,滿腹柔情化成一江春水,仍不忘過段時間就提醒她:「收一收,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啦。」
柯基妹子抖了抖胳膊。
她是真的起雞皮疙瘩了啦。
作者有話要說:一寫起糖來就剎不住,怎麼肥四?!!
這篇文副cp就是沒有名字的柯基妹子和hr啦【不是
小劇場:
《撒嬌女人最好命》
瑾寶:你讓不讓我蹬鼻子上♀臉?
木枕溪:我覺得還是不要這麼快吧?
瑾寶衣服漸漸消失:讓嘛讓嘛讓嘛~
木枕溪:好好好,上上上[一臉蒙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