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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日常向(1)

2024-09-02 04:27:15 作者: 扶桑知我
  番外—日常向(1)

  引鴉一直有一個小小的願望,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再次見到后土娘娘顯露神跡。記住本站域名

  渡鴉一族信奉后土已久,然而自打引鴉出生以來,他就從未見過真正的后土娘娘。

  族中長輩告訴他,后土娘娘是從極域飛升而去的修士,九重天與這裡有著難以逾越的天塹,所以他見不到后土娘娘是正常的。

  在后土還在極域的時候,曾經幫助了渡鴉一族許多,所以渡鴉一族為她修建神廟,當作神明祭拜。

  但是自從她飛升而去,就意味著再也無法與渡鴉一族交流了。

  引鴉當然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希望著有一天能夠看到后土娘娘,雖然這個願望難以實現,但是在他一百歲生日的那天,他還是許下了這個願望。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真正的后土娘娘呢?」

  引鴉在自己的願望中這麼寫下。

  他以為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只有他知道,因為他許下願望的聲音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得見。

  但是這個願望卻被慕凰聽到了。

  她們鳳凰一脈統攝鳥族,能夠聽到每一位族人的心聲,包括引鴉的。

  所以在生日的時候,引鴉許下的這個願望,被每日都會抽出時間來聆聽鳥族心聲的慕凰聽到了。

  她坐在北海蘇梧經常閱讀書卷的那張檀木桌前,輕輕敲擊著桌面,扭過頭去問蘇梧:「后土是誰?」

  蘇梧拿書的手停頓了一下,回答道:「后土原本是極域之中的修士,萬年之前就已經飛升而去了。」

  「那她現在在九重天之中?」

  慕凰想到了引鴉這個願望,這是一個小小的願望,實現起來並不難。

  「在九重天之中的某一處,我並不認識她。」

  蘇梧回過身,看著慕凰問道,「怎麼了?」

  「引鴉說想要看到他們族中所信奉的后土娘娘一眼。」

  慕凰托腮,手指在半空之中輕點,將引鴉小小的聲音放給蘇梧聽。

  「信奉神明本來就是寄託自己思想的方式一種。」

  蘇梧冷靜地說道,「就算后土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能幫助他修煉。」

  「然而他們所信奉的神明又何嘗不是榜樣的一種呢?」

  慕凰想到了引鴉蹲在后土娘娘神像上的樣子,無依無靠,無助又背上。

  如果可以的話,幫助他實現這個願望又何妨?

  「你要去找她?」

  蘇梧看懂了慕凰的意圖,輕聲問道。

  慕凰點了點頭,目光放到北海之上的九重天的雲海之中。

  自從蘇梧破開九重天與修真界的屏障之後,北海的上空與宴安所居住的雲海孤峰就成了連接兩界的通道之一。

  實際上,這麼一個小小的裂縫對於廣闊無邊的九重天來說就仿佛一個難以察覺的創口,若不是居住在附近的人,都難以發覺這裡的異狀。

  對於修真界中人來說,他們的生活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這整個世界之中靈氣更加豐沛,而兩界中人可以隨意自由穿行。

  這意味著九重天的人也能夠來到修真界,包括極域之中。

  所以引鴉的願望並非不能實現,這需要看能否找到后土本人,以及后土本人是否願意圓引鴉的一個願望罷了。

  「那就去找。」

  蘇梧站起身來,閉目感應了一番道,「后土應當居住在九重天的西北方。」

  慕凰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蘇梧竟然能夠感應到后土的到底在何處。

  她站起身來,輕輕扯了蘇梧的袖子一下,問道:「我能一起去嗎。」

  蘇梧反手牽住她的手道:「為什麼不能?」

  「可是不是說鳳凰一族不能夠飛升而去,回到九重天是詛咒麼?」

  她有些猶豫,她還是害怕來到九重天之後被人認出來。

  「無事,詛咒本就是無稽之談。」

  蘇梧拿指尖輕輕蹭了一下慕凰的手心以示安慰,「既然事實已經發生,那便不會有人評頭論足。」

  「走吧。」


  他領著慕凰向上飛去,衣袖在風中鼓盪。

  兩人身影在九重天的雲海之上若隱若現,一座座山峰在翻湧的雲霧之中顯現,每一座山峰都隔著千里萬里遠,山峰中有強大且隱秘的氣息泄露,這些都是已經飛升之人的居所。

  有些人已經察覺到了修真界與九重天之中的屏障已經被破開,但是無人在意,修仙之人,自從飛升的那一刻起,就把在原來世界的所有羈絆放下,不過就是三千界之中的某一個世界與九重天連接,這與他們又有何干?

  后土也是持這種觀點的其中一員。

  「聽說你飛升上來的那個世界與九重天之間的屏障已經打通了。」

  一個有些憨直渾厚的聲音響起,一隻毛絨絨的爪子抓著一張麻將牌拍到了桌子上,發出響聲,「你不去看看極域以前的那些老朋友嗎?」

  后土纖細修長的手指在二筒的麻將牌上摩挲了一下,在綠色的桌面上輕輕點了點,思索良久後說道:「以前的老朋友,現在應當都不在了吧?」

  修仙一途,天賦、努力、運氣缺一不可,能夠走到大道彼岸的人少之又少,在后土所認識的人之中,也僅僅只有她一人飛升上來而已。

  「死了那也該有後代吧?」

  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隻毛絨絨的爪子從桌子上將后土打出的二筒抓起來,放到自己的牌中間,「我胡了。」

  「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贏過一次。」

  后土將手中的牌推翻,纖瘦的手腕翻轉,在牌桌之中嘩啦嘩啦洗著牌。

  所以,當慕凰與蘇梧;來到后土的居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們……這是在打麻將麼?」

  慕凰往後退了兩步,明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應該是。」

  雖然未曾見過后土,但是面前這個四人牌桌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夠與「后土娘娘」這個名號對得上。

  四人牌桌之中,一位面容平靜秀美的女子,一隻憨態可掬胖乎乎的大熊貓,還有兩個一轉頭就發出「卡拉卡拉」聲音的木頭人。

  「我川蜀麻將王,你打不過我是正常的。」

  大熊貓發出哼哼的聲音,終於發現了蘇梧與慕凰的存在,「誒,這兩個人是誰。」

  后土嘩啦嘩啦搓麻的手停了下來:「這不是那個……」

  「那個把修真界和九重天之間的屏障破開的那條龍。」

  大熊貓湊過去,小小聲地提醒她。

  「臥槽,他們過來幹嘛?」

  后土有些緊張。

  「后土娘娘?」

  慕凰走上前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稱呼有點老。」

  后土將麻將牌碼好,問道,「你們過來幹什麼?」

  「那個……渡鴉……」慕凰搓搓手,試圖讓后土想起些什麼來。

  「我我當年渡鴉一族的朋友,現在都死了吧?」

  后土有些漫不經心,「我跟他們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但是渡鴉一族一直以來都把你當作神明供奉。」

  慕凰反駁了一句,這雖然不是后土的義務,但是處於感情,她難道都不願意回去看一眼嗎?

  「這是他們的事情……」后土回了一句,正巧就看到了站在慕凰身後的蘇梧,冷著一張臉,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人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可怕。

  她摸麻將牌的手一頓,轉了話鋒:「要我回去看看也可以。」

  「只要……」她看了看面前的麻將桌,把坐在桌子上的兩個發出「卡拉卡拉」聲音的兩個木頭人拎開。

  「只要我們打麻將贏過你就可以嗎!」

  慕凰挽起袖子摩拳擦掌,表示這是她的強項。

  「不是。」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胖乎乎的大熊貓忽然開口,語氣之中竟然帶著一絲同情,「她的意思是,只要能讓她贏一把就可以。」

  慕凰:「?」

  蘇梧:「……」

  后土:「還是隱竹懂我。」


  慕凰心想不就是讓人贏一把,這有何難?

  於是她拽著蘇梧走到牌桌之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按蘇梧的打牌手法,讓后土贏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蘇梧端正地坐在牌桌之上,垂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凰,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看了一眼后土的牌桌一眼,緩聲道:「現在開始麼?」

  大熊貓往旁邊挪了挪,一把攬過蘇梧的肩膀說道:「你不要以為這很簡單。」

  「后土的牌技,是我見過最差的。」

  他抱著一根竹子嚼了嚼,還遞了一根給慕凰道,「你們要不要來點兒。」

  慕凰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還是更想了解一下后土的打麻將的牌技到底垃圾到了什麼地步。

  「你說說,她打牌到底有多差?」

  慕凰湊近了些,想要找大熊貓打聽一些情報。

  「大概是,有了一對二萬和三萬,非要分別把二萬和三萬分別打出去,企圖湊出個一二三萬來的那種菜。」

  大熊貓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

  慕凰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凝重,覺得這可能任重而道遠。

  於是,牌局開始,三個人,加上一隻胖乎乎的大熊貓,坐在四方桌前,嘩啦嘩啦地開始搓麻。

  兩隻被拎到一邊被冷落的木頭人轉著頭,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響。

  大熊貓扭頭看了這兩個被后土製造出來陪他倆打牌的木頭人,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欣賞:「他們倆也曾經贏過好幾次。」

  慕凰和蘇梧對視一眼,互相都覺得就現在直接把后土綁架到極域去,都比現在打麻將讓后土贏一把來得更加靠譜。

  於是,日升月落,在這個仙氣繚繞的山峰之中,搓麻的聲音從未停下來過。

  后土神采奕奕,每次扔出牌到桌上的時候都氣勢十足,慕凰眼見著她連續丟出了四個一樣的牌,面露絕望。

  她朝坐在對面的蘇梧使眼色:「現在怎麼辦?」

  蘇梧正襟危坐,作為一個同樣從未贏過的人,他覺得自己並不具有發言權。

  他面色嚴肅,抬眸看到慕凰正對著他使眼色,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其實,我有一個建議。」

  他修長的指尖撫摸過散發著瑩潤色澤的麻將牌,「你們兩個可以下去,換那兩個上來。」

  旁邊兩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轉了轉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慕凰聽到蘇梧這句話,頓時覺得這建議大有希望。

  「我覺得行。」

  慕凰點了點頭,看著打牌打到頭暈目眩的大熊貓一眼,戳了一下他毛茸茸的手臂道,「熊貓兄覺得呢?」

  大熊貓暈乎乎地打了一個哈欠道:「我覺得也可以。」

  后土只在意到底有沒有活人陪她打麻將,至於有幾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陪她打,她根本不在意。

  她神采奕奕地坐直了身子道:「蘇梧以『裂天』之劍將九重天與修真界屏障破開之事,可是連我們這些窮鄉僻壤的人都知道了。」

  「若是能夠在牌桌上勝過你,倒也可以當作談資炫耀一番了。」

  她一把推翻面前的麻將牌,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來。」

  於是,慕凰與大熊貓坐到一旁,一副被冷落的樣子,而兩個木頭人坐上了牌桌。

  大熊貓抱著一根竹子啃了起來,慕凰掏出了小零食開始吃了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以我對蘇梧的了解,這把肯定是木頭人贏。」

  「以我對后土的了解,這把肯定是木頭人贏。」

  兩者不約而同一起說出了這句話,一瞬間相互引為知己。

  慕凰再次偷偷戳了一下大熊貓看起來毛絨絨的背部,此等國寶,她以前只能在動物園中隔著玻璃牆,遠遠地看一下,沒想到居然能夠摸到真的。

  「你是后土養的靈寵嗎?」

  慕凰小小聲地問。

  「非也。」

  大熊貓搖頭晃腦地說,「我乃川蜀山修士,本就是一隻大熊貓成道,別人都叫我隱竹。」


  慕凰心想這九重天果然不一般,人不可貌相,就連一隻大熊貓都大有來頭。

  她將視線放到了牌桌上,關注著那裡的動向。

  不會真的被兩個沒有感情和思想,只會程序化吃牌洗牌的木頭人給贏去了吧。

  只見她將注意力放到了牌桌上的時候,正巧一局正打完。

  蘇梧與后土不約而同地把手中的籌碼放到其中一個木頭人面前。

  一個面色冷靜,八風不動;一個帶著微微的笑意,仿佛已經習慣。

  她以手掩面,心道完了。

  她是當真沒有想到這些得道飛升的人,打麻將連個機器人都打不過。

  「我……我當真是沒有想到……你道侶竟然……」隱竹抱著竹子,目瞪口呆,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他居然牌技同后土一樣……我以為整個九重天,就她一個如此……」

  後面的話他不好意思在慕凰面前說出來。

  「如此菜是嗎?」

  慕凰面不改色,直接說出了隱竹想要說的話,「我早就知道了。」

  當初她就是信了他的邪,以為蘇梧是個隱藏的大佬,聽從他的指點,把王炸一開場就打了出去,一時被阮雅等人引為笑談,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慕凰在一邊看了蘇梧與后土打了兩把,覺得按照目前的形勢,可能兩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木頭人可能會成為最後贏家。

  「我覺得這樣不行,」慕凰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要想辦法讓后土贏了。」

  「隱竹,你能能偷偷調整一下那兩個木頭人的智商……不是……智能程度嗎?」

  慕凰再次想出了一個辦法。

  隱竹揉了揉自己的黑黑的眼眶,慕凰覺得他的眼眶中甚至有委屈的淚水流下:「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

  「那倆木頭人的智能水平早在百年前,就被我調到了八歲孩童水平了。」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語帶委屈。

  慕凰:「對不起,打擾了。」

  她指尖一點紅色的法術光芒飛過,帶著灼熱的氣息。

  「八歲算什麼,你等著,我去把那倆木頭人的腦袋燒了。」

  紅色的光芒一分為二,飛進兩個木頭人的腦袋之中,摧枯拉朽一般撞擊著他們腦袋中的調整智能程度的機關。

  隱竹原以為將與后土打牌的木頭人智能程度調整到八歲孩童水平已經突破了他的下限,沒想到修真界的人果然鬼點子多,竟然比他還沒有下限。

  他對著慕凰拱了拱手,佩服至極:「在下,甘拜下風。」

  經過調整的木頭人雙眼放出呆滯的光芒,連洗牌的動作都變得凝滯了幾分。

  「現在就看他們的了。」

  慕凰握拳,看著蘇梧的眼神之中帶著無限的信任,「他肯定可以(輸)的。」

  「我不信,」后土的牌技已經在隱竹的心中形成了刻板印象,「我覺得這把還是后土(輸)。」

  蘇梧抬頭看了慕凰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希冀。

  他彎起嘴角,朝她笑了一下,然後朝牌桌之中丟出了一張牌。

  這張以玉石雕琢而成的牌在他的指尖逐漸顯露出了上面刻下的字。

  后土的眼神光忽然之間亮了起來,一雙纖纖玉手趕緊撈起了那張牌,憋著的一口氣悠長而出:「我胡了。」

  她手中的牌倒下,仿佛將數千年的苦悶推下。

  「我覺得她……可能是真的很想贏的。」

  隱竹抱著胸,在旁邊點評道。

  蘇梧將手中打得殘缺不全的牌按下,轉過身對著后土道:「恭喜。」

  在眾人的努力下,后土終於贏了一局麻將,她朝蘇梧點了點頭。

  后土放在麻將桌下的手正凝聚著法術的光芒,一條條信息在頃刻之間被送了出去。

  每一個收到后土法術消息的人,都看到了同一句話:「臥槽姐妹們我打麻將贏了那個蘇梧,就是把九重天砍了一個洞的那個蘇梧啊哈哈哈哈哈,幾百年了,我終於能贏一把了。」

  與她相識的女修士們大驚失色,許久之後才接受了這個信息,編輯信息回復。


  「恭喜姐妹。」

  「姐妹牛逼。」

  「不愧是你。」

  「現在能去極域了嗎?」

  慕凰心疼地撫摸地撫摸了一下木頭人的腦袋,將它們被燒壞的腦袋修復完好。

  「去。」

  贏了麻將的后土心情大好,一馬當先朝著極域的方向飛了過去。

  隱竹撓了撓頭,覺得極域這個地方或許有些好玩,也跟了上去。

  慕凰站在後面,看了他們兩人遠去的身影,扯了一下蘇梧的袖子問道:「你是故意輸的嗎?」

  蘇梧垂眸看了她一眼,語氣認真:「做什麼事情都應該全力以赴。」

  「對不起……」慕凰偏過臉,覺得自己下一刻很可能就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噗……」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這怎麼叫人忍得住,慕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下一刻,她就被蘇梧拉進了懷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笑聲頓時變得有些悶。

  「不許笑。」

  蘇梧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慕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輕輕地拍了一下蘇梧的背道:「好……我不笑了……」

  過了一會兒,她窩在蘇梧的懷裡,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悶笑出聲。

  這真的不怪她。

  雖然落後了一點,但是蘇梧和慕凰還是追上了后土的步伐,在修真界通往極域的空間通道之中相遇。

  「咦,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了?」

  后土看到了被颶風黑石砸得支離破碎的空間通道,想到了萬年之前,建造這裡的空間通道,她也出了一份力的。

  慕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要修復這裡的空間通道工程量巨大,他們也不知道當年這個空間通道的構造到底是怎樣的,所以修復起來也舉步維艱。

  「之前打仗的時候,被人毀壞了。」

  蘇梧看了一眼被修復了一部分的空間通道,「再重新修復,可能還需要數百年時間。」

  「不用。」

  后土伸出了手,豐沛的土屬性能量從她的指尖奔涌而出,「還是我來吧,這個空間通道,我當年也曾參與修建。」

  只見散落在地上的一塊塊颶風黑石仿佛有了靈魂,一個個跳躍起來,飛回了他們原來的位置。

  頃刻之間,這個通道就被修復完畢,后土熟悉這裡構造,操縱起這些石頭來也更加得心應手。

  她率先走進了通道之中,輕柔的聲音迴響:「走吧,去看看那個渡鴉一族的小傢伙。」

  慕凰與蘇梧前去尋找后土的時間,不長不短,正巧一年而已。

  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陪她一把又一把地打麻將上。

  所以,在引鴉第一百零一歲生日的時候,他例行輕聲說著自己的願望,忽然看到了日夜清理養護的神殿之中的神像睜開了眼睛。

  后土斜著眼看著站在神殿橫樑上的三人,皺了皺眉頭,小聲對他們說道:「真的要這麼演嗎?」

  慕凰手持劇本,一副「我就是導演」的樣子:「沒事,就按這個來,這個出場方式很好,很具有神聖感。」

  引鴉仰頭看著冷冰冰的神像忽然之間有了表情,有了血肉,仿佛后土娘娘真的在他面前活了過來。

  他往前後退了好幾步,張開了翅膀:「何方妖孽,膽敢闖入神殿?

  !」

  后土撩起裙子,從神座之上走了下去,敲了一下他的腦殼:「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

  「您是……后土娘娘?」

  引鴉的聲音有些遲鈍,有點不敢相信。

  「是我。」

  后土隨手抓起神像前的一個蘋果啃起來,「你是渡鴉一族的後人?」

  「嗯。」

  引鴉低頭說著,發出的聲音有些小,「那為何您從未……從未庇佑過我們?」

  「凡事只想著靠著他人是不行的,終究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后土朝引鴉伸出了手。

  她的指尖夾著一張紙條。

  「這是我在九重天的地址,等你力量足夠飛升了,歡迎來找我玩。」

  她微笑著對著引鴉說道。

  「如果我不行呢?」

  引鴉的聲音有些不自信。

  「那就我們來找你玩啊。」

  一隻胖胖的熊貓從橫樑上跳下來,朝他招了招手,「這就是極域嗎,跟九重天也有些不一樣。」

  看到神殿之中他們相談甚歡的景象,慕凰靠在蘇梧的肩膀上,微微鬆了口氣:「這引鴉的生日願望,總算是實現了。」

  蘇梧想到后土主動修復那空間通道,倒也省下了他百年的工作量,亦覺得不虛此行。

  「所以……」慕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如玉石一般瑩潤的牌,「你還打不打?」

  蘇梧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語氣平靜:「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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