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與人
可當林樂一眨眼，再次看向石獅，卻一切正常，仿佛剛才是他的錯覺一般。
這地方果真邪祟得緊。
他們來到牆角邊，青黛將林樂抱在懷裡，捂住他的嘴。
林樂感受這後腦上傳來的柔軟，舒適著蹭了蹭。
青黛大怒，把林樂的嘴拉得老長，擔心他發出怪聲，這才勉強鬆了手。
吃過虧的林樂如老僧入定，任由青黛抱著。
妖風乍起，吹滾起石子在空中飛揚，禪定的倆座石獅如同復生一般，抖擻著身子，對著天空咆哮。
今夜本是晴空萬里，月明星稀，突兀地一塊烏雲懸浮在鎮妖司門前。
烏雲之上，一隻山猿從中跳落，落在其中一隻石獅頭上，一拳將石獅的頭削去一半。
另一隻見同伴受傷，碩大的石軀騰空而起，撲向山猿。
那山猿見狀，也不閃躲，張開雙臂硬撼石獅。
幾個呼吸之間，鎮妖司的碎石遍地，山猿敲著胸膛，向著林樂所在的牆角走來。
青黛主動走出，學著林樂說起了話，「山猿一脈，巨力無雙，果然了得。」
一股妖氣從林樂身上溢散出來，山猿嗅到了這絲妖氣，知道是妖族，戒備少了許多。
山猿疑惑地看著青黛。
「這女娃是我的傀儡，莫要在意。」青黛又開了口。
山猿眼裡有了一絲恭敬，對它而言，這等詭異手段顯示出了林樂的強大。
而作為當事人的林樂，則瘋狂翻白眼。
青黛這般大隱隱於市的做法，自然也是照著書上學的，心中還有些小得意。
林樂自然不會拆台，可這般把自己推到前台，著實不夠意思。
山猿朝著烏雲嚎叫，頃刻便有八道身影落下。
眾妖聽了山猿的介紹，都對林樂頷首，表達善意。
「諸位今夜來此可是為了解救妖族同胞？」青黛問道。
「自然如此，狐兄也有此意？」
「自然，早些時候我已偷偷打探了些許消息，路上當竭力解救同族。」
「善！」眾妖大讚。
如今世道，妖族苟延殘喘，為求生存，它們這些形單影隻的妖族不得不拋開以往成見，聚眾取暖。
他們九妖今天之所以來闖禪定，便是要救一隻名為小九的兔妖。
眾妖來到朱門前，八卦鏡迸發出金光，擋下眾妖的腳步。
「讓我來吧。」
三眼赤犬走上前，眉間豎瞳睜開，一道藍光噴射到八卦鏡上，八卦鏡開始碎裂，失了法力。
山猿趕忙抱住癱軟的赤犬，神色莊重。
它知道，這一路凶多吉少，但是它們不得不去，因為它們的同伴被困在裡面。
「老狗，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
赤犬躺在山猿肩上，閉上了眼。
山猿與青黛走在前頭，其他妖隨後，踏入了鎮妖司。
一行妖順著林樂所指路線，一路上竟沒遇任何阻攔，順利無比。
這讓山猿它們由衷地敬佩，能對鎮妖司內部瞭若指掌，非常妖所能及。
可路行進一半，林樂便發現不對，這裡本該有一假山才是，可此處卻只有綠竹。
『路變了，我記的路線，廢了。』
林樂心裡默念，青黛點了點頭，「此處應該是活陣，施陣者已經改陣，我沒辦法帶路了。」
大殿裡，黃梨木不斷地旋轉著，五爺提著煙杆深吸一口，吐出長長的煙。
眾妖對於帶路一半的林樂沒有絲毫怨言，即便他們現在身處險境，反而對林樂連連感謝，那質樸的情感讓林樂頗為感動。
接下來的路，眾妖自己走。
每當有妖深陷殺陣，眾妖都竭盡所能地解救同胞。
饒是如此，到達大殿也僅存五妖，折損了四妖。
山猿沉著臉，每個妖都緊緊盯著大殿，沒有妖去衡量得失。
它們只知道要救下小九，哪怕它們全軍覆沒。
林樂他們隨著眾妖進入大殿，殿內五爺仍然悠哉著抽著煙。
對於五爺來說，無數個日月里，闖到殿內的妖怪很多，但主動進入他身後門的妖卻是一個沒有！
這是他的傲氣，更何況現在的眾妖已經是強弩之末。
「小九！」山猿驚喜地叫道。
一隻長耳兔蹲伏在角落裡，聽到山猿的呼喊一蹦一跳沖向山猿。
「快躲開！」趴在山猿肩上的赤犬示警。
饒是如此，山猿的腹部也被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不停地留下。
「為什麼！小九，我是你山猿大哥啊！」山猿充滿了不解。
赤犬忍著淚，哽咽道：「小九她已經死了，這是.這是用她屍體煉製的傀儡！」
赤犬的三眼破妄的能力，眾妖聽聞此言，悲號不已。
門外響起了掌聲，一模樣清秀的公子哥走了進來，「想不到還有妖能看破的我傀儡技，你很不錯，要不要做我的狗？」
「你找死！」赤犬三眼迸射出藍光直指公子哥。
而對方卻不閃不躲，掏出一面圓鏡將三眼的藍光吸納進去。
隨著圓鏡一陣晃動，那藍光反射回來，擊碎了山猿的右肩骨。
「倆個七品，七個八品，王秀可真是走了狗屎運！」
「我也想找只蠢兔子，說啥信啥。」
「呵，你也得有王秀那容貌，看著翩翩有禮，實則一肚壞水，我們禪定最壞的就屬他了！」
「喂，你們小聲點，這廝記仇，這些功績加起來夠他升上八階加身。」
「我們這些九階散人還得熬到什麼時候啊，近來任務也少了許多。」
門外，一群鎮妖司官員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這是王秀的事，其他散人不會進去幫忙，免得有搶功勞的嫌疑。
眾妖眼裡透露著絕望，從一開始它們就在別人的股掌之中。
以王秀的能力，若在野外，莫說是眾妖，單是山猿一人便可拿下王秀。
能力不強的王秀，老天卻給了他一張好臉，涉世未深的小九便著了道。
王秀用自己精湛的演技與鎮妖司身份，哄騙小九能為他們眾妖尋一條生路。
前提是小九要與他回鎮妖司，自證清白，讓鎮妖司知道他們從未殺害平民百姓。
這樣，小九它們便可以得到鎮妖司認證，成為合法的妖族，不用再東躲西藏。
為了大家的未來，小九願意冒這個險，她同王秀去了禪定。
「對，事情就是這樣，那兔子臨死前絕望的模樣，真的是好悲慘吶。」王秀一字一句地講述了哄騙小九的全過程。
「我殺了你！」山猿憤怒地吼道！
山猿不顧傷痛沖向王秀，碩大的拳頭帶著罡風直衝王秀臉頰。
「我準備往偉哥裡面加麵粉，做成大力丸賣給讀者，有搞頭嗎？」
摘自《買不起白菜的狗里狗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