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霧飲村
馬修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臉上掛滿愁容。
先前大勢之下，鎮妖司眾人都慷慨激昂，但回到現實的他們現在都冷靜了許多。
老帶新真要像月淚說的那麼好，禪定也不會多年實行二人組
一是新人的戰力參差不平，往往是有實力的桀驁不馴不服指揮，沒實力的拖後腿。
二是默契度不夠，容易在緊要關頭犯錯致使抓妖失敗。
三是新人觀察力不夠，心性不穩，經常帶著隊伍走入險境。
所以這完全是讓他們這些成熟可靠的鎮妖司官員給新人當保姆。
而眼下的形勢，這又是最好的保存戰力法子。
馬修看著眼前倆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恨不得當場戳瞎雙眼，宣布辭職。
「你們倆做下自我介紹吧。」馬修無力地坐在旁邊椅子上。
有些嬰兒肥的女孩，學大人叉著雙手，老氣橫秋地說道：「張芝，張天師門下。」
除了鎮妖司這等官方機構，民間還有許多奇人異士，基本是個人都自稱是天師。
比起女孩的趾高氣揚模樣，旁邊的男孩就討喜了許多。
「俺叫林樂，沒讀過啥書，但是力氣大。」說著男孩擼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細細手臂。
馬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悲痛的情緒，這完全是倆拖油瓶吶。
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當了出頭鳥，才被主事針對地分派倆個組員。
可隨著他看到周圍同僚大致情況都與自己相差不大，這才明白感情是這批新人就這質量。
想了想也明白過來，如今廣陽府妖禍橫行，但凡有點本事的，到哪兒不吃香。
若是放在太平年間，這鎮妖司確實是鐵飯碗，可如今亂世，那鎮妖司的官職就不稀罕了，甚至可以說是累贅。
「馬大人，這是上頭派給您的案子。」
馬修接過信紙，仔細地端詳起來。
看到是一個難度不太大的案子，馬修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招呼著倆個孩子，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霧飲村的路。
馬修一行人翻山越嶺，路程艱苦自然不必多說。
張芝一路埋怨，反觀林樂卻是安安靜靜，有時在馬修看他的時候，憨厚地笑著點頭。
那一晚之後，青黛用法力幫林樂造了個男孩外形後，便果斷地把林樂給「拋棄」。
「你已經是只能化形的狐狸了，要懂得自力更生吶！」
想起臨別時青黛那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林樂心裡就不是滋味。
怎麼，嫌棄爺？那我走？
獲得自由的林樂反而有些迷茫。
從青黛字裡行間，林樂得出：欠下因果的他，需要抓妖償還因果。
那一心想要化形的他就避不開這個問題。
於是乎，林樂便去了鎮妖司，準備抱大腿。
「前面就是霧飲村了。」馬修站在山頂俯視著下方的村莊。
「哼，那還不趕緊走，本小姐我這些天風餐露宿已經受夠了！」張芝沿著山路向村莊奔去。
馬修嘆了口氣，新人就是這樣衝動才容易惹出亂子。
『不過也罷，多吃吃虧長長記性也是好的。』
看著乖乖呆在自己身旁的林樂，馬修越發覺得這孩子討喜。
他們來到村口，先到達的張芝此刻正和村口的婦女聊著天。
林樂他們走近發現，村婦眼睛慘白，身旁還放著一根枝條。
張芝來到倆人面前，頗為得意。「本小姐已經探明了這村子一共一百三十戶人家，共計六百餘人。而且」
張芝故意賣起了關子，林樂也很識趣。「而且什麼？」
「而且最近好有幾戶人家出了喪事，整個村莊都人人自危，求神拜佛。」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態，若是平時倒也不會引起這般驚慌。
可隨著禪定跑出大量妖邪，各地災禍四起，使得霧飲村的眾人人心惶惶，覺得自己村子裡也鬧了妖。
一般喪事多在冬季，那是因為老人身體薄弱，再加上天寒地凍熬不過才身亡，但也不會太過集中。
而近幾天喪事頻出，也難怪霧飲村的人會往妖邪上想。
「你們怎麼看？」馬修有意考考他們倆。
「這還用想的，此地山清水秀，一無妖邪瘴氣，二無外來人士，應當是村民太過危言聳聽，緊張過度罷了。」張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樂則是想了想，擺出一副老實姿態。「俺也不知道，再看看，再看看。」
張芝暗罵了一句。「滑頭。」
馬修也有自己的判斷，自然不會就那麼聽信張芝的話。
在他多年的經驗看來，有些事往往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馬修還多看了幾眼盲女，現在是響午，一般婦人要麼在家烹食，要麼田裡務農。
像盲女這樣呆坐村口，時不時哼幾個小曲，倒也算稀罕事。
馬修領著倆人進了村，找任務的委託人，興許在他那能知道關於這個村子更詳細、不為人知的事情。
村里多泥濘，基本上都是泥路。
他們走進一道巷子，來到一大戶人家門口，門上掛著白燈籠，想來這戶人家也有人歸天。
開門的是一位錦袍男子，男子姓趙，早年離家闖蕩，衣錦還鄉，回來孝順母親。
可誰知母親突遭罹難，趙便托人找關係請來了方修等人。
「是鎮妖司的各位大人？快請進快請進。」男子趕忙把方修等人請進內屋。
屋內懸掛著幾幅山水畫，平添幾分書香之氣。
「先不忙著招呼，我等還是想著了解村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馬修詢問道。
趙姓男子聽到此言卻馬上神色緊張起來，來到門口四處觀望，然後把門關上。
如此神經質的舉動讓馬修知道此人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趙姓男子走過來緊緊抓住馬修的手，痛哭了起來。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馬修很快發現了端倪，他擼起趙姓男子的袖子，只見男子雙手布滿紅點，密密麻麻。
「這是.？」
聚過來的張芝與林樂仔細地盯著男子雙手。
「這是邪祟的記號，大人，我還有救嗎？」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趙姓男子乞求著。
「你先莫慌，有我們馬大人在可保你平安，你先將前因後果細細說來，我們好救你。」林樂開了口，這一刻最要緊的是穩住趙姓男子的心態。
實在不明白是什麼事讓一個大男人也嚇破了膽，變得如此膽小。
張芝鄙夷地看著林樂，方才那些話，落在張芝耳中便成了溜須拍馬的鐵證，她一向看不起這種小人。
趙姓男子定了定神，慢慢地說出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我貪玩我有罪，我下次一定改。嗯，下次一定。
摘自《買不起白菜的狗里狗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