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由她自己決定。
誰也不行!
殺意如驚濤駭浪一般,捲地而來,像是一隻大手,扼住了老者的喉嚨。
這一瞬間,他竟是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他殺過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時間罪犯,可仍然無法凝聚如此滔天殺意。
那麼眼前這個看似十分年輕的女孩,到底又殺了多少人?!
他的戰鬥力其實並不強,靠的就是空間限制這一特殊能力。
可現在限制消失,他反而成了刀俎下的魚肉。
「我、我警告你……」老者向後退去,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只要你放過我,我們今天就當誰也沒有見過誰。」
夜挽瀾還在上前。
「你……你不是想知道更多,想要情報嗎?」老者被逼得大吼了起來,「這樣,你放過我,我想辦法上報時間管理局,讓他們招安你,這樣你就可以當處罰者了!」
夜挽瀾眉梢一動,似笑非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根本聯繫不到時間管理局。」
老者神情大變。
他的確聯繫不到,他連時間管理局最低級的護衛都不算。
所以他才想要成為時間審判者,這樣便可以進入時間管理局,當正式員工。
「到此為止了。」淡淡的聲音落下。
只聽「咔」的一聲,夜挽瀾的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者像是瘋了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癲狂的狀態中,「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話語裡是無盡的驚恐,仿佛看到了此生最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神經都處於極度的崩潰之中,他語不成調,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夜挽瀾也沒想再給他任何機會,手毫不猶豫地一扭。
老者的瞳孔放大,呼吸散盡:「老夫竟然……」
「咚」的一聲,老者的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
夜挽瀾也終於喘上來了一口氣,神色冷冷,替他補完了剩下的幾個字:「死在了這裡。」
第二個處罰者,死在了她的手中。
按照老者的說法,她所擁有的能量會越大。
那麼如此,前來追殺她的人也會越強。
惟一讓她感受到有所威脅的是,她無法提前發現這些處罰者,可他們卻能夠在第一時刻覺察到她的存在,並施展能力,將她拉入他們所創造的小空間內。
上一次的繃帶人,無法在小空間內限制她的能力。
而這一次的老者,卻已經能夠限制她了。
那麼下一次前來要她命的人,又會有著怎樣的能力?
「傳國玉璽……」夜挽瀾輕輕撫摸著自己心臟所在的位置,感受著那裡強有力的跳動。
她的確被那名自稱為「處罰者」的老者限制住了,在緊急關頭,身體裡突然湧出了一股新的能量。
這股能量助她突破了束縛,有了反敗為勝的機會。
夜挽瀾又呼吸了幾下,眼神漸漸冷靜:「時間罪犯、時間審判者、時間管理局……」
很顯然,在時間管理局的通緝名單,她犯的罪還不算很大,否則前來追殺她的人還會更強。
那她就靜等下一個來殺她的人,看看時間管理局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她也想知道,時間管理局又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能力。
三百年前的萬軍之戰,是否會跟時間管理局有關係?
「咔嚓、咔嚓——」
清晰的脆響聲傳來,黑暗空間開始逐漸碎裂。
老者死了,他所製造的空間自然也會消失。
視線再次恢復清晰的時候,眼前還是神州大學的戰鬥區。
夜挽瀾突然消失,也急壞了齊老師和其他學生,都在分頭找她。
實際上,她並沒有離開原位,重新出現的時候,也依然還在先前的地方。
「挽瀾!」見到夜挽瀾竟然倒在地上,容色蒼白,女生大驚失色,立刻上前,「你沒事吧?難道是神州大學有人襲擊了你?!」
神州大學的確不禁止鬥爭,並且鼓勵鬥爭。
但他們是交換生,也還沒有正式入學,就算是在戰鬥區,這裡的學生也不能對他們動手。
「不是。」夜挽瀾微微地搖了搖頭,也沒有解釋,「我沒事,就是有些累,我想休息休息。」
「真的沒事嗎?」女生很擔憂,「你的臉好白,你、你身上怎麼還有血?!」
夜挽瀾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掌心,朝著女生安撫性地笑了笑:「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這其實是她故意留下的痕跡。
上一次繃帶人死後,身體和空間一起消失了。
這一次的老者的下場,也一模一樣。
她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屬不屬於這個世界。
「夜同學!」齊老師也匆匆地趕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神州大學的守衛。
守衛的臉上滿是不耐煩:「人不是在這兒呢嗎?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神州大學的校園裡丟了?你們神州人能不能不要小題大做、大驚小怪啊?」
夜挽瀾抬頭:「齊老師。」
「夜同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齊老師十分緊張,「你都說出來,不要怕,老師給你做主。」
「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神州人了。」另一個守衛也開口,「剛來就惹是生非,沒別的事情,我們還要接著去巡邏。」
「啪」的一下,齊老師腦子裡的弦崩斷了,她很憤怒,「我告訴你們,我們的學生要是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我們神州和你們拼命!」
這句話,讓兩個守衛的神色變了。
但旋即,他們就嗤笑了一聲:「大話誰不會說?現在的神州?哈哈哈哈哈,傳出去啊,別笑死人了!真以為你們還是三百年前啊?」
為了幾個學生,神州難道想和環球中心開戰?
給神州這個膽子,神州敢嗎?
換句話說,神州有這個人力物力,和環球中心叫板嗎?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屑,他們聳了聳肩,轉身就走。
但沒能成功。
兩個人的肩膀各被一隻手握住了。
「我的確沒有什麼事。」夜挽瀾淡淡道,「但二位,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