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見效果達到了,便又轉過臉來問張遼:「文遠,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了,咱倆對打的時候,有好幾次,你都對我手下留情了,雖然你沒說,但我都能看得出來,真是多謝了。Google搜索」
說完話,許攸還在馬上拱手一禮,以示對張遼的無比感謝。
張遼眼神不安的瞅了一眼曹洪,卻碰上了他怒氣十足的目光。
沒等曹洪開口,張遼便唯唯諾諾的解釋道:「將軍,莫要聽許攸胡言亂語,末將每次對戰,都用盡全力,絕沒有對許攸那斯手下留情的!」
曹洪盯著張遼好一會兒,冷哼一聲,道:「你有沒有手下留情,本將軍心裡有數,紙是包不住火的!」
張合這時恨透了許攸,這傢伙挑撥離間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隨便一句話,就能挑起這邊內部矛盾,簡直是可恨至極,同時又恨曹洪這斯,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腦子,敵人挑撥離間的話,你他娘的也信?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張合想到這裡,便走上前來對曹洪道:「將軍,許攸的話不能信的,張遼絕不會對許攸手下留情的,他跟我是一樣的,雖然之前有些交情,但在許攸背叛我們的時候,我倆就跟他一刀兩斷了,絕不會有什麼私情摻雜的。」
司馬懿這時悄悄的轉過臉來看了一眼張合,沒有吭聲,但眼神里一副智者高高在上的姿態,他認為張合這番解釋,倒不如不解釋,有點兒越描越黑的感覺。
果然不出司馬懿所料,張合剛說完,曹洪眼裡的懷疑之色就更加凝重了,摸了摸鼻子之後,便對張合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接下來就看你倆如何表現了,其實本將軍了知道,許攸在許昌的時候,你們整日跟他斯混到一起,感情是很深的,即便是打的時候,手下有所留情,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嘛,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一點本將軍可以理解。」
張合與張遼這時互看一眼,覺得曹洪這斯說的是反話啊,他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狡猾了?
二人齊齊的不再說什麼話了。
許攸在城樓下看著,見幾人又內鬥了一會兒,他在城樓下是一番的興災樂禍。
見幾人斗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大叫道:「我說曹洪啊,你既然已經受傷,還是到城裡歇著吧,別一會兒攻城的時候,傷到你了,萬一你中箭身亡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曹洪怒不可遏道:「你少他娘的廢話!有本事你就攻城,看看到底誰先中箭身亡!」
許攸這時呵呵一笑,又盯上了正在一旁站著發呆的司馬懿,這貨才是真正的王者,關鍵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許攸為自己能知道司馬懿是真正的王者感到無比的欣慰。
見司馬懿像個木頭一樣的站著,便道:「仲達,某現在要攻城啦,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司馬懿這時眼睛猛的一亮,似乎怕跟許攸答話,所以眼睛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兒,然後沒有開口。
許攸見司馬懿不開口,還偏偏要跟他聊上一會兒,現在決定權在自己手裡,攻不攻城的,都是自己說了算的,敵人現在完全被自己牽著鼻子走,這感覺很爽。
所以許攸又對司馬懿道:「仲達啊,你不要不說話啊,咱們雖然見面不多,但是一見如故,好似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所以你在跟我打的時候,才會手下容情的。」
司馬懿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許攸果然還是黑了他一把,本來許攸黑過張合與張遼之後,司馬懿就怕許攸黑他,所以就儘量讓自己不動,扶著城頭好好的站著,沒想到還是被許攸這斯給主動找上了,簡直可恨至極。
無論如何,司馬懿都沒打算跟許攸搭話的,而是忙向瞪著自己的曹洪解釋道:「將軍,許攸純屬一派胡言,在下本就武藝不濟,打不贏許攸乃是人之常情。」
曹洪嘆息一聲,道:「仲達不必多言,你武藝不濟,本將軍心知肚明。」
說到心知肚明四個字的時候,曹洪的眼睛,不自覺就瞅了一眼張合與張遼,雖然他這是不經意的一瞅,但卻讓張合與張遼的內心極度的不安。
他二人心裡都好怕怕。
許攸見自己的目的貌似又達到了,現在城頭上的幾個人,全部被曹洪懷疑過了,並且還全部對曹洪有怨言,雖然說司馬懿有自己的打算,絕不會反曹魏的,但是其二位,也跟自己一樣,從別人那裡投過來的。
其實背叛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會上癮的,倒不是說不想做忠臣,但這世道,忠臣的確難做,有時候要負出生命的代價的,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一個不值得的主子,搭上自己的性命的話,那這個人尚算忠心,只不過要扣上愚忠的帽子,如果主子真是那種好主子的話,誰他娘的願意換主子啊。
就袁紹那種主子,剛愎自用,目中無人,仗著自己四世三公,底子雄厚,門生故吏滿天下,他就不把別人的話放在眼裡了,田豐那麼忠心的人,說出的話都是正確的,當時也就是田豐拼命阻止袁紹與曹操直接開戰。
還說要慢慢的跟曹操周旋,現在你討伐曹操,簡直就是出師無名,並且曹操手裡有天子,他隨便發一個天子詔,不管是不是劉協寫的,都得是劉協寫的,然後你就是他所討伐的逆賊。
這樣的話,你反倒成了沒理的一方了,雖然你是打著匡扶漢室的旗號,但是你沒有天子詔書私自動兵,便是違法,你理虧在先。
田豐建議袁紹跟曹操周旋,先騷擾曹操,不斷的騷擾曹操的地盤,讓曹操不得安寧,如此三五年,便可以使曹操軍心混亂,那時候再發兵打他,便能一舉拿下。
但袁紹偏偏不聽田豐的忠言,還偏偏把田豐給抓了起來,結果怎麼樣,袁紹官渡大敗之後,把田豐給殺了,田豐說的非常對,但是越是說的對,袁紹就越殺他,原因是袁紹身邊還有一個小人,郭圖。
反正袁紹這人剛愎自用,如果袁紹沒有剛愎自用,聽許攸或者張合的意見,絕不會敗得那麼慘的,至少不會敗得那麼快,因為在曹操火燒包巢的時候,張合建議袁紹援救烏巢,結果呢,人家袁紹偏偏聽從郭圖的意見,偷襲曹操大營去了。
結果曹操料事如神,早有準備,袁紹一去,不但撲了個空,還被曹操的兵馬倒打一耙,弄得跟落荒的狗一樣逃了回去,烏巢也丟了,曹營也沒襲擊到,兩邊落空。
許攸覺得差不多了,至少讓城頭上的幾個人開始猜忌了,那他們作戰的時候,一定會不在狀態的,這就足夠了。
於是許攸道:「好吧,那接下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某對攻城的器械,全部進行的創新,別的不敢跟你們吹,兩個時辰之內,必定拿下樊城!」
別的事情,許攸吹吹牛,曹洪就當他放了個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是這一回他竟妄言說兩個時辰內拿下樊城,曹洪說什麼也坐不住了,從高椅子上就下來了,然後拄著拐棍走到城頭邊上,怒不可遏的道:「許攸!你吹什麼牛呢!今天我把話說在這裡,你若能在兩個時辰內破城的話,我把頭親自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許攸道:「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罷,許攸便退回去,然後命令三軍開始攻城。
當然不會傻到直接去沖了,城頭上那大糞的味道,一陣陣飄下來,還有不斷翻騰的開水,弄到人身上,結果可是不堪設想的,雖然說要不了命,但被燙一下,基本也就失去戰鬥力了。
目前來看,燒開水這種方法,著實是可取的,這是最省時少勁兒,並且可以重複使用的方法,只要有水,只要燒的水夠多,就能把敵人給燙傷,甚至燙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許攸只讓投石車往前,然後再把石頭上澆上火油,點燃之後發射出去,並且許攸只讓投石車進攻,其他的一概不用,主要是提前知道敵人要怎麼攻擊,為了避免這邊的兄弟身上弄上糞水,開水等東西,所以今天晚上的攻城,就專門兒投石頭,看看他們鍋里煮的開水,到底會不會燒乾了。
既然他們那麼喜歡弄糞水,那就讓他們接著聞那味道吧,不過對於味道這種東西,你聞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就像在酒廠上班的人,是聞不到酒味兒的,因為他們已經對那種味道麻木了。
連續投了半個時辰的石頭之後,城頭上的曹洪就有些慌了。
覺得哪有這麼攻城的?不是純屬浪費時間嗎?一般要攻城的話,都是卯足了勁兒的猛攻,快攻,狠攻,哪有這樣只弄投石車的?
轉過頭來看了看,鍋里的水已經沸騰了,不停的翻滾著,鍋下面的柴火仍然燒得挺旺,這功夫真的白費了嗎?還有旁邊放的幾大木桶糞水,那可是將士們熬夜才挑上來的,就等著給敵人一個猛攻,結果人家壓根兒不往城牆這邊靠近,只用投石車往上面投石頭,把城樓都砸得有些晃動了,再如此砸下去,城樓一定會塌方的。
儘管城樓上不停的往下面放著弓箭,但是根本無濟於事啊,人家的距離雖近,但是也有防護措施,弓箭根本就射不到人家,反倒是讓人家白撿了許多弓箭。
司馬懿在城樓邊上愣愣的站著,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對付許攸的辦法,現在居然用不上了,如果按照常理的話,許攸一定會派人抬著雲梯往城樓上沖的,但是現在這情況,人家根本就沒有往城樓上沖的意思,反倒像是提前知道了什麼事,有意不沖的。
想到這裡,司馬懿的眼睛忽然一亮,瞅了一眼張合與張遼。
然後又悄悄的把頭轉了過來,尋思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張合與張遼雖然有交情,但二人絕不會出賣曹洪的,雖然他們有些要走的意思,但是還沒到非走不可的時候。
但如果他們沒有給許攸通風報信的話,許攸又是怎麼知道城樓上有比一般防禦物更危險的東西的?
曹洪這時也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合與張遼,若不是他二人告的密,許攸怎麼會知道城樓上有東西的?
許攸看到城樓上幾人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下,想必幾人一定奇怪,自己怎麼會知道城樓上有開水的,現在曹洪如果不懷疑張合張遼,才是見鬼了,等一會兒只要再加一把火,說是張合與張遼告的密,那他們自己不亂起來才怪。
但是仔細又一想,如果自己真要這麼說的話,那不就坐實了他二人與自己私通了嗎?任憑他二人如何辯解,曹洪絕不會再聽他們的,因為如果不是他們二人告密的話,在曹洪的認知範圍里,自己是絕不會知道城樓上有東西的,那些開水,糞水的東西,只有城內人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告密,絕對沒有人知道。
所以曹洪在一怒之下,很可能會把張合與張遼給殺了,這樣的話就悲劇了,看來自己還真不能這麼說,畢竟自己的目的,不是害死張合與張遼,而是讓他二人重新到自己這邊來,然後三個好基友,又可以愉快的吹牛逼了,順便還可以講講母豬和母驢的故事,那生活過得叫一個美啊。
許攸還是對那段時光,有著無限的懷念的,人生在世,就得有幾個像樣的朋友,不然就不能放肆的吹牛皮了。
很快,張三就顛顛的來報告了,喘著粗氣道:「將軍,咱們準備的石頭,都已經用完了。」
許攸回望一眼張三,見他累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濕得差不多了,於是責備道:「三兒呀,我讓你指揮呢,你親自上陣幹什麼?你這樣將來如何能擔得起大任?為將者是掌控全局,觀察入微的,而不是要動手,動手的事情,手下士兵干就行了,你給我記住了,一定要學會指揮,洞察才是你需要做的事,你這樣只懂使用蠻力的話,一輩子也當不上將軍的。」
張三拼命的點點頭,道:「將軍,知道了,那我們現在石頭用盡了,該怎麼辦?要不然直接搭著雲梯往城頭上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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