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回來了,對於許攸來說,張飛的失敗毫無懸念可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飛一回來,許攸就把城門給打開了,然後親自下樓來迎,張飛這貨見到許攸,還故意露出滿臉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子遠啊,這一仗偷襲,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差一點兒就活捉魯肅了。」
許攸覺得不管是差一點兒,還是差半點兒,你沒成功這事是真的,想到這兒,呵呵一笑,道:「翼德啊,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希望下次你能成功。」
「那還用說,下次一定成功的!」說罷,張飛一拍馬屁股進了城了,殘兵敗將都往城裡走。
張合灰頭土臉的下了馬,走到許攸旁邊,道:「子遠,這一仗打得窩囊啊。」
連張合都說這一仗打得窩囊,許攸就奇怪了,於是道:「儁義,這話怎麼說啊,你怎麼說窩囊呢?」
張合道:「子遠有所不知,我們這一回作戰,連魯肅的影子也沒看到。」
許攸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如果你們的確襲營了的話,那魯肅一定會親自指揮戰鬥的,你們沒有碰到魯肅,說不定魯肅已經走了呢?」
張合道:「魯肅絕對不可能走的,如果我們要是真的襲擊了魯肅的大營,倒還好,只不過我們還沒到魯肅大營,就遭到了重創、埋伏、還有陷阱,那魯肅就跟提前知道我們要襲營一樣,把準備工作做得足足的,一連三道埋伏,把我們打得是落花流水,若不是我拉著張將軍快撤,估摸著這一會兒,他的屍體都在魯肅的大營外了。」
張合說著話,不自覺的就往張飛離去的方向瞅了一眼,生怕張飛聽到了會過來揍他一樣。
許攸聽完之後,不禁聳然動容,覺得這魯肅,多日不見,他已經用兵如神了,雖然說預防襲營是必備的事情,但是他在路上提前設伏,這就需要一定的預知能力了,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張飛會襲營的話,那是絕不會準備三道防線的,再說平時也不可能準備三道防線,那樣的話,他營中的兵力,固然就會空虛,然後敵人從別的地方殺過來的話,他的營一樣會丟失,魯肅到底是怎麼知道張飛襲營的事呢?
許攸想到這裡,眼睛突然一亮,覺得事情有蹊蹺啊,還是那句話,張飛出城八十里迎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城中有人將這事告訴魯肅,用張飛的話說,就是借魯肅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攻城的,魯肅趁張飛不在突然攻城,那就是一定有人將確切的消息告訴了魯肅,魯肅接到這個絕對可靠的消息之後,立刻就下令攻城了,中間都不敢稍有絲毫的停息,稍有停息,他們就不可能到城樓下的。
所以許攸這時對張合道:「儁義,這城中有鬼啊。」
「鬼?」張合一愣,然後又道:「子遠是說,這城中有奸細吧?」
許攸道:「不錯,如果城中沒有奸細,魯肅就不可能知道張飛出城迎接我的事情,畢竟張飛是在西門出城的,而魯肅的兵馬是在東門,若非有人告訴魯肅的話,魯肅絕不可能知道的,還有今夜襲營的事情,也一定是有人泄露出去了,翼德真是犯了一個大大的糊塗,內奸還沒查出來,他就敢去攻城,這不是明顯的往敵人的嘴裡送肉嗎?快點,我們回去,徹查此事,一定要把內奸給抓出來,東吳在城裡安排了奸細了。」
許攸想到這兒,馬上帶著張合來到了張飛的住處,到了之後,卻發現張飛一個人在客堂之內喝著悶酒。
許攸知道,一個人不高興的時候,才會獨自喝酒,進屋之後,還沒說話,張飛就直接道:「子遠,你來幹什麼,怕不是嘲笑我的吧?俺老張知道你是來嘲笑我的,笑我沒聽你的勸,然後一意孤行的去打了魯肅,結果中了埋伏,到了這時候,我也不怕告訴你了,我的確是中了魯肅的埋伏,並且還中了他三道埋伏,這一伏打得叫一個慘啊,可以說比呂布偷襲徐州那一次,還要慘的,俺老張真是丟人啊。」
說罷,張飛對著酒壺,直往嘴裡灌酒,灌得脖子裡全都是,他也不在乎,許攸估計現在張飛的鳥毛都濕了。
因為張飛的前心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了,如果沒有流到下半身才算怪呢,老張這時哪裡是喝酒,他是借酒澆愁啊。
「翼德,不要傷心啊,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一次小小的失利,又算得了什麼呢,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傷心,而是要總結一下失敗的經驗,爭取下一次不犯同樣的錯誤,這才是打敗杖的真正意義啊。」許攸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安慰道。
張飛打出一個響嗝,迷糊著臉道:「要總結失敗的經驗,俺老張可是總結過的,這一回失敗的主要原因呢,就是太輕敵了,太低估魯肅的本事了,看起來魯肅是一個老實人,沒想到這傢伙還懂一些兵法的,第二個失敗的原因呢,就是不聽你許攸的意見,俺老張算是看透了,凡事只要不聽你的,那可是必敗無疑啊,凡事只要聽你的,那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打勝仗,這一次慘痛的教訓,讓俺老張深切的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從今往後,俺老張就聽你的話,你說叫俺老張怎麼打,俺老張就怎麼打。」
許攸這時心裡滿滿的感動,老張能夠說出如此明智的話,倒是非黨的難得,只不過他很快心裡就又涼了,張飛這時候是醉酒時說的話,腦袋處於迷糊狀態,說的話大多不能當真的。
本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許攸絕不相信張飛這熊孩子能聽話的,並且在張飛醒了酒之後,你若問他今夜說了什麼,他一定會問你他說了什麼,甚至比你還要迷糊。
總之許攸不指望張飛會痛改前非,一個人的性格,從剛出生都是已經註定的,一歲看大,三歲看老,這是先輩們幾千年來留下的經驗,絕不是一句空談之言,一般看小孩子三歲時的品行,大概就知道他老的時候是什麼樣了。
只不過一般人看不明白,得需要有一定道行的人看才行。
所以許攸又對老張道:「翼德啊,你只總結了兩條失敗的原因,還有第三條原因沒有總結呢。」
張飛聽到這兒,硬生生一愣,道:「還有第三條原因?什麼原因啊?」
許攸道:「其實這次襲營最主要的原因,不在魯肅會打仗,也不在你不聽在下的話,而是營里有鬼。」
「鬼?」張飛這時突然往身後瞅了瞅,道:「鬼在哪裡?俺老張活幾十歲,就沒見過長什麼樣,倒是捉一隻來看看的。」
許攸道:「我說的鬼,不是真鬼,而是內鬼,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的所有行動,都似乎被敵人提前知道了嗎?從你出城八十里迎我,再到今夜你襲擊魯肅大營,就算魯肅提前有準備,也不可能會在路上連設三道伏兵,導致最後你連活捉的對象都沒看到,就敗得喪家之犬一樣回來了。」
張飛聽到這兒,酒壺到嘴邊,又放了下來,眼睛一通的滴溜溜亂轉,道:「對呀,子遠你說的不錯啊,這事的確有蹊蹺啊,如果沒有內鬼的話,魯肅怎麼會知道俺老張要偷襲他呢?」
許攸這時看了看天,張合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他在強力支撐著,而自己也累得不行,現在估摸著都過了子時了,還是提前休息吧,此事明天再查也不遲。
於是對張飛道:「翼德,這幾天我們必須把城內的鬼給抓出來,從現在起,就要留意城中士兵,看看哪個士兵最有嫌疑。」
張飛這時摸了摸後腦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道:「子遠,這該從何查起啊,營中的兵這麼多。」
許攸道:「翼德,凡事得先學會分析,首先得知道,這兵是我們的兵將消息賣給了魯肅,還是魯肅安排兵進了咱們的大營,又或者說,原來南郡本就有些兵,仍然心向東吳的,目前為止,就這三種可能,明日我將會跟你隨各營去查一遍,看看新招的兵,有沒有可疑的。」
張飛聽到這兒,便一口否決了:「沒有,俺老張從來沒下令招過兵,新兵這一點基本可以排除了,至於有沒有賣消息給魯肅,這就很難說了,俗話說得好不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他們賣消息掙錢,極有可能,再一個就是南郡本來的兵了,這麼多兵,真的不好查,子遠,你就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嗎?」
許攸這時眨麼幾下眼睛,突然一亮,道:「好吧,既然排查困難,那我們就來一招引蛇出洞,只要我們再散發消息出去,他們的內奸,就一定會傳消息出去,到時候讓人埋伏在城外至魯肅大營的這條線,看看是誰報信就行了,一個個的查,多廢事啊。」
張飛聽到這兒,道:「還是子遠足智多謀,那我們該用什麼事情引蛇出洞呢?」
許攸道:「此事啊,明天再說吧,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也早點兒歇著吧,累了一個晚上了,雖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張飛道:「哎,好吧,說實在的,如果你不過來的話,俺老張還準備喝到醉死過去呢,現在聽你這麼一說,俺老張的心裡,算是暢快了許多,回房睡覺。」
見張飛站起來往臥房走,許攸跟張合也出來了。
許攸覺得張飛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才離開南郡多長時間,他就讓城裡混了奸細,並且有了奸細,他還渾然不知,整天就知道喝酒。
張合一路上不怎麼說話,他實在是太困了,叉路口二人分道,各自回府。
許攸回到府里之後,發現房裡的燈還亮著,仔細看了看,是曹曉正在哄許仙睡覺。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一歲多的娃娃,半夜鬧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孩子在三歲之前,母親是睡不上一個好覺的,孩子說什麼時候鬧,就鬧了起來,並且你時刻還在擔心孩子蓋不好被子,因為小孩子睡覺絕不會安安穩穩的躺那裡睡的,一個晚上都是蹬來蹬去的。
其實許攸最近也是睡不好的,有孩子之後就沒辦法,有時候想想,倒不如跟妻子分開睡,但是又不能這麼做,所以就只能受著了。
到了第二天,許攸就找老張談引蛇出洞之事,思來想去,還得是偷襲魯肅大營的事情。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人也已經安排好了,到了黃昏的時候,奸細就被抓到了。
是一個短小精悍的傢伙,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身手十分的敏捷,聽說追了他二里地才追上的,許攸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是天生的奸細苗子,太他媽像奸細的,他長得就像奸細,也不知道是誰把他放在營中的。
張飛氣得,當時就胖揍了他一頓,把他揍得直接口吐鮮血。
然後張飛就把奸細夾在胳肢窩裡,帶回了城,往地上一扔,奸細直接就吐了起來。
問他為什麼要吐,他說張飛腋下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許攸直接就笑了出來,張飛氣得又給了奸細幾腳,然後讓人把奸細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你他娘的,什麼不好當,你學人家當奸細!」
「呯!」張飛比沙包還大的拳頭,直接就往奸細肚子上來了一下。
那奸細的臉瞬間就黑紫了,多大一會兒沒喘上來氣。
張飛見他臉色好轉了一些,馬上又道:「說吧,你還有沒有同黨在城裡?」
奸細道:「沒了,就我一個。」
「呯!」張飛又是一拳,又打得奸細臉色黑紫。
許攸覺得張飛這一拳下去,少說得有千斤重的力道,這奸細能頂得住已經算是不錯了,估摸著再打一拳,奸細必死無疑。
許攸這時往前走了一步,問奸細:「你是吳軍嗎?」
奸細道:「是,將軍,求你放過我的吧,我也是奉命行事的苦命人,上有八十歲高堂,下有月子大的娃娃要養,我可不能死啊,幾位將軍,求求你們了,饒小的一命吧。」
「砰!」
老張又是一拳打在了奸細的肚皮上,可以看出來,張飛幾乎是使出了全力,僅僅打了三拳,他就像哈巴狗一樣的踹著粗氣。
奸細的嘴角不住的往外溢著血,臉色再次變成了黑紫,又從黑紫恢復了原狀,張飛直接罵道:「你娘的!家裡有老小,你還跑出來當奸細,你就沒想到,一旦你被查出來,就是要碎屍萬段的嗎?你娘的!」
許攸輕輕的嘆息一聲,覺得老張還真是聽什麼就信什麼,人家說有八十歲高堂,你就真信人家有八十歲的高堂?人家說有月子大的娃娃,你就真的信?
這張飛倒真是一根筋。
奸細這時已經是半死不活了,卻還在連連的求饒,反正這一回奸細絕對是活不成的,現在審問他,也就是讓他供出同黨,城裡能混進一個奸細,就一定能混進第二個,也不知道現在城中到底有多少奸細來著,反正許攸覺得挺懸的。
本來有些事情,可以保密的,就是因為張飛大嘴巴子,到處說,就被奸細聽了去了,其實有些行動,只要幾個人商量好了,等到了時間再傳命,奸細就算出去傳消息,也是來不及的。
終於,在張飛打了奸細六拳之後,那奸細的頭垂下去,就再也抬不起來了,張飛毫無感情的說了句:「來人呀,把這奸細給埋了吧。」
然後就轉過臉來對許攸道:「子遠,什麼也沒問出來,真不知道城中還有多少奸細。」
許攸道:「有多少已經不重要了,我打算再襲營。」
張飛道:「什麼時候?」
許攸望了望牢里的人,道:「還不知道,我們出去再說吧。」
許攸與張飛出了牢房,然後找了個沒人的空地,就對張飛道:「翼德啊,今夜子時一刻,我打算親自襲擊魯肅大營,並且活捉魯肅。」
「活捉魯肅?」張飛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模樣,歪著頭對許攸道:「子遠啊,你可別再吹牛了,雖然你能征善戰,熟知兵法,但是你要活捉魯肅,這事絕不可能,魯肅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他看到情況不對,一定會逃跑的,你信不信?」
許攸道:「活捉魯肅有何難,難就難在活捉魯肅之後,我們該怎麼處置?」
「那還用說嗎?殺!……」張飛說罷,又有些後悔的道:「不過這話說回來了,如果殺了魯肅,好像對戰事也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啊,魯肅要是促進劉孫聯盟的功臣,說實話要殺他,俺老張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
許攸點點頭,道:「別的不說,用一個魯肅,換南郡的安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孫權不是一直拿著當年簽的協議來說事嗎?這一回咱們抓了魯肅之後,就讓孫權將協議毀去,拿魯肅換取那份協議,從此南郡就是我們的地盤,不准孫權再踏進半步,更不能再發兵討伐。」
張飛這時眉頭皺得跟樹皮一樣,道:「這做法未免也太仁慈了吧?假如我們放了魯肅之後,孫權還是要來奪南郡,那又當如何?」
許攸道:「他如果還來奪南郡的話,再抓到魯肅,就不客氣了,人無信不立啊,我相信孫權還不至於做這種事情,如果他要這麼做了,就是言而無信,本來有理的,他就站在了無理的一方,到時候他不打咱們,咱們還要發兵坑豎子耳!」
張飛道:「主意是好主意,但是俺老張總覺得,你是在吹牛啊,活捉魯肅,哪有那麼容易職,俺老張那夜襲營,連魯肅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人家打得惶惶如喪家之犬,茫茫如漏網之魚,要不是張合拉著我,估計咱倆只有在陰間才能相見了。」
許攸拍了拍老張的肩膀,道:「這事不能怪你啊,誰叫營中有奸細呢,這打仗,怕的就是奸細,我一直在想,敵人能在我們這裡安插奸細,為何我們就不能在敵人營中安插奸細呢?」
張飛道:「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俺老張從來不贊成做的,這世上到底還是君子少啊,打仗就打仗,玩什麼陰謀詭計的,俺老張最討厭的就是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了,整天想著算計人的,到底累不累啊,真的是,哼。」
許攸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有系統就足夠了,還要什麼奸細啊,就在今天晚上,必須活捉魯肅
一直到子時一刻,許攸才跟老張秘密的調兵,並且調完兵就及時的出發了,哪怕奸細這時通風報信,魯肅也一定來不及準備的。
大軍悄悄的推進,儘量做到出發不作聲,發現誰敢說話,直接就是一刀,絕不手軟,不管是什麼原因,說話都不行,哪怕你有屎有尿,拉褲子裡,都不能說一句話的。
一直到魯肅大營外,都沒有遇到伏兵,魯肅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張飛在經歷過三次伏兵之後,還敢來襲營。
許攸一聲令下,張飛一馬當先就衝進了營中,這一回老張是帶著恨來的,丈八蛇矛槍撲刺撲刺撲刺的刺個不停,凡是沾住點兒槍尖的,一定不會活命,張飛這一回殺人,比殺豬還過癮。
許攸的槍也沒停過,但他的腦袋始終保持清醒,始終覺得擒賊擒王才是正道,張飛只在那裡顧著殺小兵,叫了幾回,都沒有叫應他,張飛對這幫士兵連同魯肅,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
許攸見老張殺紅了眼,也不理他了,跟張合與張遼同時沖向魯肅的中軍寶帳。
在路上的時候,就碰到了魯肅。
許攸這時哈哈一笑,道:「子敬兄,咱們又見面啦!」
魯肅見到許攸之時,不禁一怔,許攸親自帶兵來襲營,讓他不由得心裡發怵,要知道許攸自出世以來,素無敗績,即便是在袁紹帳下的時候,也是奇謀百出,只可惜袁紹那人,仗著自己是四世三公,剛愎自用,不聽許攸之言,倘若袁紹事事都能夠聽許攸的,說不定現在都能做到皇帝的位置。
世事就是這樣,有他自己發展的規律,一個人,無論如何很難聽進去別人的話,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對的,豈不知人家比你聰明的人,早就想通了你想不通的事情,你只要聽人家的話去做就行了。
這就跟後世還是有人不停被騙是一樣的,因為你讓他們相信自己上當,比他們自己上當還要難一些的,人總是固執的。
「許攸,你因何要偷襲我的大營,你這麼做,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魯肅這傢伙,不管怎麼樣,先來一個惡人先告狀,先把別人給指責一頓,行軍打仗時,偷襲敵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他卻拿這件事,指責許攸道德上不厚道,簡直就是笑掉大牙。
許攸笑笑,道:「子敬兄,俗話說得好不是,有來無往非禮也,前幾天你讓翼德吃了一個大虧,我現在就替他補回來,這一回咱倆算是扯平了,只不過今天你註定要被抓的,怎麼樣,是你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動手?」
魯肅這時恨恨的咬了咬牙,覺得許攸這人,未免也太過自信了,看到他那滿臉自信的模樣,就想上去打掉他的牙,於是道:「許攸,你哪來的自信啊,你想活捉我,簡直比登天還難,我魯肅寧死不降,必須戰至最後一口氣,就算是兵敗,我也會在你捉到我之時,結束掉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我也不一定會敗的。」
許攸笑道:「是嗎?子敬兄難道沒聽說過,在下從來就沒打過敗仗嗎?只要是出擊,絕對不可能敗的,這一回不將你活捉了,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魯肅道:「是嗎?既然你這麼自信的話,那就放馬過來吧,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攸這時直取魯肅,就魯肅這本事,還想跟自己打,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許攸一往上沖,就發現魯肅這傢伙,居然掉頭就跑,並且越跑越遠,許攸追著追著就發現已經脫離了剛才的戰場了,這似乎又進了另一個戰場。
許攸發現情況不妙,似乎中了魯肅的請君入甕之計,這傢伙果然有兩把刷子,東吳的大都督,果然是名不虛傳的,他居然在這裡,又安排了一隊人馬,故意用他自己誘敵深入的。
一時間無數弓箭射向許攸。
許攸大槍掄得跟風扇一樣,邊擋邊往回逃,就這無影的屁股上還中了一箭。
更多的兵湧向了這邊,魯肅在後面大喊道:「許攸休走,把頭留下!」
許攸自然是不能留下的,心想他娘的,這一回算是大意了,本來以為一個魯肅,沒有什麼厲害的,也就沒有使用模擬器,哪知道魯肅這傢伙,竟在營中設了個計,專門兒針對自己的,用他自己作餌,讓許攸進了包圍圈,此計可真毒啊,沒有抓到魯肅,反倒差點兒讓魯肅給捉住,真是惱人。
這一場戰鬥又敗了,雖然說張飛殺了不少小兵,但沒抓到魯肅,始終是不算贏的。
許攸的無影受了傷之後,自己打起來也就沒那麼順手了,無影跑起來不靈活了,武將的馬如果受傷,就相當於自己的腿腳受傷,出招定然會受到影響。
在逃出十里之後,魯肅的兵才算停止了追趕。
許攸跳下馬來,給無影拿草藥抹了抹屁股。
張飛卻是樂開了花,道:「哎呀,這一回雖說沒有捉到魯肅,但俺老張殺得過隱啊,不往多了說,俺老張那一會兒工夫,少說弄死五百吳軍,真他娘的過癮,比早年殺豬還過癮!」
看到老張笑哈哈,許攸卻是半點兒也笑不出來,因為他覺得自己之前的牛逼吹大了,這一回不但沒有活捉魯肅,自己的座騎還受了傷,他覺得自己的頭已經抬不起來了,他覺得自己的老臉,已經不知道往哪裡放了,這是他出世以來,打過的最差的一仗,娘的,居然被魯肅給算計了,這一回魯肅沒有在路上設伏,反倒是在營里弄了一個計。
張飛見許攸不高興,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子遠,俺老張怎麼見你不開心啊,這一回雖然沒捉到魯肅吧,咱們襲營也算是收穫不小啊,給吳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我軍損失真的不大,你也不必苦著個臉了,給俺笑一個吧?」
笑你妹呀!
娘的,老子自出世以來,就沒經歷過敗仗,頭一回覺得這打敗仗的滋味兒真不好受,比買彩票輸了一萬塊錢還難受,心裡似乎有一股氣出不來,又壓不下去,就堵在心裡,讓人呼吸困難,心情不爽。
「翼德別鬧,讓我一個人靜靜。」許攸推開了老張,就坐在路邊的一塊兒冰涼的石頭上,這一會兒也顧不上石頭涼不涼了,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失敗的原因。
許攸覺得自己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輕敵了,把自己的對手,想得太菜了,以至於才會啊魯肅的圈套,雖說自己也逃出來了,但是那一幕確實兇險無比,如果不是無影馬跑得快,自己的命真就扔在那裡了。
娘的,魯肅這傢伙是一個文士啊,也懂算計?大都督,真就不是一般人能當上的,如果魯肅不懂打仗,不懂用兵的話,相信孫權也不可能讓他當上大都督的,周瑜在臨死的時候,也不會推薦魯肅當大都督。
許攸突然覺得東吳的大都督,都是舉薦制,書上記載的,周瑜死前向孫權推薦了魯肅,魯肅死前向孫權舉薦了呂蒙,而呂蒙死前向孫權舉薦了陸遜,並且這些大都督,命都不怎麼長,最長的也沒活過五十歲,周瑜的命是最短的,只活了三十六歲,意氣風發的年紀,他卻死了,確實是江東一大損失。
到底還是驕兵必敗啊,許攸之前還看老張笑話呢,現在好了,自己成了笑話了,臨行前還跟張飛吹牛,一定把魯肅給活捉的,現在這結果,叫自己怎麼能接受嘛。
敗仗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許攸來說,就是莫大的恥辱,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輕敵冒進了,沒有在出發前,將情景模擬一下,如果模擬一下的話,一定能知道魯肅有一個請君入甕之計,到時候,魯肅一跑,不跟著他進去就行了,或者是引大軍全部衝進去,那樣魯肅的請君入甕之計自然迎刃而解。
許攸這時氣得直拍大腿,想了想,今天一定得把魯肅給活捉了,不然得半個月吃不下飯,於是對張飛道:「翼德,重整兵馬,我們再殺一個回馬槍!」
聽到許攸這話,三個姓張的夥計,全部面面相覷,不知道許攸這是唱的哪一處戲,現在都已經逃回來多遠了,你再殺回去,還有什麼意思?更何況士兵早已經沒了鬥志,一個個累得在原地打呼嚕,你讓他們現在起來再打一仗,這未免不現實吧?
張飛愣愣的摸著後腦勺,覺得許攸這斯也是想起一處是一處的,自己就已經夠不靠譜了,沒想到許攸竟然比他還不靠譜,於是道:「子遠啊,你確定要殺一個回馬槍?」
許攸這時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老張,道:「確定,以及肯定,如果今天晚上,不捉住魯肅的,我咽不下這口氣!」
張合這時悄悄的走到前面,道:「子遠,士兵作戰呢,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我們的士氣早就沒了,已經逃回來了,即便是要再襲營,也得是明天或者後天才行,士兵現在又累又餓,哪裡還有力量再回去嘛。」
張飛聽到這兒,馬上順杆往上爬的道:「子遠啊,家儁義說的對啊,士兵都拼殺過一陣了,再殺回去的話,只怕戰鬥力不行了。」
許攸道:「你們只想著我們的戰鬥力不行,就沒有想過敵人的戰鬥力也不行了嗎?我們累,他們更累,並且他們看著營中滿地的屍體,一定比我們更加惶恐,他們是經受身體與靈魂的雙重打擊,總這一回,如果殺回去的話,一定能活捉魯肅!」
張飛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發現許攸這傢伙如果倔起來,可比自己倔十倍的,本來他就是來幫自己的,現在這麼拼的話,不如陪他再殺一回,能捉住魯肅更好,捉不住魯肅,至少自己也算是給他面子了。
想到這兒,張飛便道:「好吧子遠,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整軍回殺吧,殺魯肅一個回馬槍,說實話,這一回應該能成功,魯肅就是長了八個腦袋,也不可能想到咱們逃了之後,立刻就殺回去的,這時候他們的士兵跟我們一樣,都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拼殺,接下來就看哪邊的士兵持久力比較久了。」
主意敲定,張飛一聲響亮的吼聲,把坐在路邊歇息的士兵給吼了起來,很多人還是迷糊狀態,以為要起來接著回營,一聽到是殺回去,殺魯肅一個回馬槍,頓時都心裡不爽,累了半個晚上了,也不讓人休息一下。
但是士兵這種想法,也只能在心裡想想,沒敢說出來,一旦誰說出來的話,立馬就會人頭落地,在軍中哪有人敢不聽軍令的。
三軍又往回殺。
許攸這回不得不動用模擬器了,有模擬器不用,真是傻,其實如果通過精密的布署之後,不用模擬器也是可以的,只可惜許攸長年使用模擬器,已經養成習慣了,凡事就喜歡模擬一下,有了百戰百勝的習慣,偶爾不用模擬器,就輕敵冒進了,所以說歸根結底,還是許攸大意了。
【情景模擬開始……】
【半個時辰後,你領兵殺回魯肅大營,一進營,便有無數弓箭飛出,魯肅又設伏兵,似乎知道你要殺回來。】
【你、張飛、張合、張遼,四人皆身中數箭。】
【兩個時辰後逃回城中養傷。】
【三日後張飛不治而亡,你被劉備問斬。】
【本次模擬結束,本次消耗模擬幣100.】
【你在本次模擬中,領悟到『小心能使萬年船』的終極要義,獎勵模擬幣1000.】
【你智力+1,當前智力95.】
【你武力+1,當前武力92.】
【你情商+1,當前情商82.】
【你威望+1,當前威望51.】
【你靈氣+10,當前靈氣18.】
系統望著系統面板,覺得真是大大的驚喜啊,這靈氣居然加了十個,真不錯,靈氣可以做到常人不能做的事情,這絕對是好東西。
不過模擬完後的許攸,還是頭冒冷汗,覺得魯肅這傢伙,果然深知兵法,並且好像把自己的性格,也摸得十分的透徹,他就料到自己會殺一個回馬槍?
如果他不是料到自己會殺一個回馬槍的話,為什麼又設了一道埋伏?並且還那麼厲害,好像聚集了營中所有的弓駑手,自己這幫人一靠近營門,簡直是萬箭齊發,躲閃不及,並且最後四個人全部受傷,由於張飛是頭一個往前沖的,所以他中箭最多,導致最後不治身亡。
不用說,張飛一死,劉備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場仗本就是自己的主意,劉備不找個人撒氣才怪。
只不過魯肅做夢也沒想到,許攸有模擬器的,這東西一使用,誰都擋不住,可以說是百戰百勝,無一例外,如果你能提前知道要發生的事情,你就能夠完美的避開所有的危機,這東西你說爽不爽?
所以正跑著的時候,許攸就對張飛道:「翼德,待會兒我們且不可再輕敵冒進了,我們不能從了們的大門進去,我們要在他們大營的旁邊開個口子衝進去,我料他們營門口必有伏兵,我們包抄他們的後路,然後在營里放火,記住,不可戀戰,只放火,放完火就跑,然後等著敵人逃出來,我們來一個守株待兔!」
張飛這時愣愣的問許攸:「不能吧,他們這會兒都忙著清理屍體呢,又怎麼會有伏兵呢?你怎麼知道他們有伏兵?」
許攸道:「翼德啊,跟魯肅對戰兩次,你還沒摸清他的套路嗎?他這個人別的不會,就是會設埋伏,動不動就設埋伏,咱們也就是吃了他埋伏的虧了,所以說這一回絕不能再從營門口進了,得從側面進去,放火燒營,我就不信把營燒了,他魯肅不出來,只要他出來,必須被我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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