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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致命偷襲

2024-09-02 04:51:34 作者: 鳥飛梨落
  「謝羅公子吉言。【記住本站域名】」

  趙大膽向羅橫做了一個揖,笑容滿面地說道:

  「我就說老天爺這次怎如此眷顧,原來是羅公子神嘴玉言。如今養殖場的豬肉已經全部處理好,大傢伙都有肉吃!哈哈,如羅公子承蒙不棄,回頭我親自提百斤豬肉送上門。」

  「場裡上萬頭豬這就處理好了?」

  旁邊東家聽到這句話明顯吃了一驚。

  「沒錯,東家可以派人去現場查驗。今天我來找東家,就是想跟東家商量一下,希望東家能對場租之事多寬限些時日。只要二十日,二十日後,我們一定將租金全額上繳。」

  「好說!好說!趙老大親自拜訪,這點面子我豈能不給。」

  「既然如此,天色不早,雨也停了,老夫也不多叨擾。羅公子,東家,告辭!」

  「這就急著走?先吃點米粿熱酒,暖暖身體再趕路吧。」

  東家趕緊把趙大膽和人傑拉住,從旁邊丫鬟手中接過兩盤米粿,又拉著兩人挨著羅橫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外邊又三五成群來了幾波人。

  一波是之前淋了雨的五名田中老漢,一波是蓑衣很低不見臉的兩名勁裝男子,還有一波是舉著花花綠綠油紙傘的三名文弱書生。

  書生為首一人隔著大老遠就對著東家喊道:

  「禹秀才,我們來你這避避雨。」

  東家一看,又是楊、洪、吳這三個憨貨。這三人身為秀才,一天到晚打著以文會友的名義四處蹭吃蹭喝,本來這是當下文人風氣,也很正常。

  但這三人沒一點身為文人的格調,仿佛餓鬼投胎,哪怕為了一盤花生米都會爭上個半天,還特別愛數落旁人,偏偏又沒一點眼力見,把不該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

  畢竟都是文人學子,加上東家本身也好客,還是客氣的讓他們坐了下來。

  這三人看到閉著眼、腰別殺豬刀的人傑,滿臉大鬍子的趙大膽,一身種田裝的醜臉羅橫,一個個「嘖嘖嘖」地晃了晃腦袋,滿臉的嫌棄鄙夷之色。再看到眼前有熱酒,還有兩盤熱騰騰的米粿,他們頓時眼前一亮,又想吃,又故作姿態地說:

  「此情此景,在座各位不妨沒人做詩一首,聊表此刻所思所想。做得出才有得吃。可否?」

  「這」

  東家為難地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幾位客人,心中惱火,想這三人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東家也沒把趙大膽和羅橫的身份告訴他們,這三人憨歸憨,但真的是「一身傲骨」,放言「除遍讀書人,天下皆看輕」。

  旁邊的羅橫心裡暗自好笑,此時有意為難地說:

  「這恐怕不容易吧。」

  三個秀才得意地放肆大笑:

  「這是我等用餐前的規矩,反正有話在先,做得出,飽口福,做不出,流口涎。」

  於是,其中一位立馬拂袖先吟:

  「立春時節雨紛紛,秀才下鄉覓詩文。吃個米粿喝杯酒,來年一定登龍門。」

  羅橫聽罷,點點頭又搖搖頭說:

  「貴人倒胸有大志,可惜志大才疏。」

  沒等羅橫說完,第二位又迫不及待地吟上了:


  「立春時節雨淋淋,秀才下鄉祭祖墳。磕頭乾嚎多辛勞,黃酒米粿解煩悶。」

  羅橫失聲笑道:

  「原來是個假孝子。」

  此時,第三位秀才早按捺不住了,就擺擺手搶著高聲念道:

  「立春時節雨飄飄,秀才下鄉訪姣姣。吃飽喝足轉一圈,覓得佳麗藏金屋。」

  羅橫嗤地笑道:

  「失敬失敬,足下原來是位登徒子。」

  秀才們卻不理會羅橫的奚落,一個勁地催他作詩。羅橫揮揮手說:

  「莫急,莫急,我的詩長著呢,諸位可要耐心聽著,不要中間打斷,不然,我就做不下去了。」

  秀才們以為羅橫做不出,故作託詞,便一齊說道:

  「不打斷,不打斷,你儘管往下做!」

  羅橫輕咳一聲,從容吟道:

  「立春時節雨滴答,種田老倌肚餓煞。喝杯老酒潤潤喉,吃個米粿填肚角」

  羅橫一仰脖子喝完了酒,嚼著米粿繼續往下念:

  「兩個三個不夠飽,再加四、五、六、七、八」他邊念邊吃,沒等秀才們反應過來,就把一盤米粿吃得淨光,爾後,打個飽嗝,續了最後兩句:

  「填飽肚子下田去,哪有閒空瞎搭白。」

  說罷把剩下一盤米粿推到趙大膽面前,然後大搖大擺地站起身就要離去,剩下三個秀才坐在那兒乾瞪眼。

  「哈哈哈,好!兒子,咱也吃。」

  趙大膽也有點餓了,看羅橫把三個惹人厭的秀才玩到發愣,哪還會客氣。

  人傑吃東西很快,還喜歡一口氣把嘴巴塞滿,此時和父親兩人三兩下就把最後一盤米粿吃了個精光,再學他「咕咚咕咚」牛飲幾大口熱酒,然後跟著站起身。

  趙大膽對著東家一抱拳:

  「爽快!多謝東家款待,老夫酒也吃了,身體也熱乎了,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便拿起蓑衣,甩了甩上面的水。

  人傑把扭傷腳的父親重新背在了背上,他的體力好,腳程快,背著父親不覺得重。

  結果剛走兩步,人傑突然將身形一閃,躲過了旁邊伸來的那隻散發著黑氣的手掌。

  出手的勁裝男子叫厲銘,綽號催心掌,乃先天六品高手,是著名殺手組織「無生門」的一位核心弟子。

  他此時相當意外。

  厲銘來的時候就被提醒過了,趙大膽身邊很可能有一位出刀極快的先天高手保護。本來這次為確保萬無一失,組織接受委託後,是想直接派他身旁這位金丹期叔叔出手的。

  但金丹期修士過于敏感,很少插手俗世,對手又只是一位被保護的凡人,他們又都是被朝廷通緝之人,所以組織最後為了穩妥,還是讓厲銘這位毒功高手跟著他叔叔厲狂一起行動。

  厲銘負責動手,厲狂負責壓陣,得手後一擊即退。

  趙大膽在養殖場的一舉一動都有眼線關注,問天盟和無生門都知道了那名所謂的先天高手,就是趙大膽的兒子趙人傑。其一手聞所未聞的「分解刀」驚艷了所有人,也讓他們得出了決不可與其近戰糾纏的結論。


  眼線得知趙大膽他們要先來一趟禹東家後,立即通知了埋伏在不遠的厲銘兩人,兩人用蓑衣遮住了臉,直奔禹府。

  接下來便是眼前這一幕。

  厲銘很謹慎,因不擅長正面搏殺,在修煉毒功後,他這些年已練就一身江湖有名的偷襲本事。他那一手催心掌號稱中之必死,即使是先天九品高手,他都殺過一名!

  普通後天之人,只要挨到了一絲毒氣,一炷香之內必定毒發身亡。

  此時,厲銘看見人傑背起趙大膽,兩隻手托著趙大膽腿彎,知道在這種狀態下對方是無法抽刀的。

  厲銘心中不斷計算。當人傑從身旁走過後,他知道到了出手的最佳時機。

  一方面對方毫無防備,另一方面將趙大膽的背部暴露了出來。即使對方煉過《天心我心決》,也許能察覺他的動作,但只要自己出手速度夠快,角度刁鑽,定能瞬間得手。

  結果厲銘這自認為萬無一失的一掌居然還是落空了,對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機敏,都沒有看清動作,便一個晃身躲了開來。

  好在厲銘早已養成出招習慣,掌外毒氣順帶漫了一絲到趙大膽身上。他見歪打錯著,便趕緊對著叔叔說道:

  「得手了!對方動作好快!趕緊走!」

  人傑動作比對方要快得多,瞬間躲了開來,但對於瀰漫出的一絲絲黑氣,他之前本不在意。

  結果發現黑氣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立即滲入到身體,然後被他身體裡那股凶蠻靈氣吞食殆盡。他的神眼看見還有一絲黑氣進入到父親體內,開始破壞父親的經脈和血管。

  再結合那男子說出了「得手」兩字,人傑哪還猜不到父親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陰招偷襲了!

  人傑憤怒了,一股暴虐的情慾從心底油然而生。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還是父親,於是硬生生壓下這股情緒,瞬間閃到幾十米開外,來到東家和羅橫身旁。

  他一邊將父親小心地放在地上,一邊快速開口問道:

  「父親身上有一種黑氣正在破壞他的身體,你們可有辦法?」

  不等他們回答,人傑猛地轉身,他看到另外一名蓑衣男子拽著剛才那名罪魁禍首要逃。

  此刻的人傑再也忍不住了!

  他如今已知靈氣該如何外放,便也沒想那麼多,抽刀後遠遠地朝前奮力一劈,怒吼一聲:

  「砍豬頭!」

  一道淺淺的刀氣從人傑手中殺豬刀上一閃而過,然後衝出數丈遠。

  厲狂剛跨出一步,就感到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脖子上掛著的護符居然直接碎裂,形成了護體靈罩。靈罩「咯吱」支撐了一瞬,將那刀氣抵消後,顏色變得稍稍暗淡。

  厲狂只覺頭上一涼,發現自己居然來不及反應,在護體靈符被激活之前被斬斷了一縷髮絲。手上一輕,他趕忙看去,發現他那侄兒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腦袋咕嚕嚕滾落在旁。

  「銘兒!混蛋小子,我殺了你!」

  厲先天又驚又怒。驚在他居然來不及反應就被那道刀氣擊中,怒在人傑也用偷襲,那刀氣不強,卻是背後遠處出刀。如他將自己法寶和功法施展開來,對方哪還有對方出手的機會!

  厲狂趁著護體靈罩猶在,立即召喚出自己的本命真器抽魂幡,剛要有所動作,就聽見一聲「刮豬毛!削豬肉!」,然後便被一大團刀光覆蓋住。

  整個靈罩劇烈震動,瞬間達到最大負荷,然後消散在空中。

  厲狂嚇得亡魂直冒,一口氣觸發了身上所有護身法寶,還趕忙使出護身功法,同時整個人頂著刀光沖天而起。

  他不擅長近身戰,得趕緊離開這可怕的地面,飛到天上將這小子轟殺至渣!

  堪堪抵消掉最後一道護身法術後,厲狂終於衝出了刀光,飛向半空。他咬牙切齒地就要反擊,卻聽到下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啊!變態!!」

  厲狂只覺渾身冷颼颼的,發現有哪不對。順著下方一眾震驚的眼光朝自己一看,整個人「嗡」的一下懵了。

  他此時竟已被削成了光豬,掛著鳥赤條條地懸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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